他可真是夠隨遇而安的。
「蘇總,你這樣睡會著涼的。」夏曦寧伸手戳了戳他,試圖把他叫醒。她的長發隨意地挽起,添了幾分慵懶之意,她撥了撥擋在臉上的碎發,無奈地看了眼蘇從轍,思忖著是否要換種方式把他叫醒。
「喂,你醒醒!你不是來找東西的麼?」剛想要去拍他的臉,他的手卻一把被他緊緊地攥住。他寬大的手掌中傳來陣陣溫暖,仿佛一下子把她涼透的小手給捂熱了。
夏曦寧用力地抽了抽,也沒有能夠成功地從他手里成功逃月兌。
她不清楚蘇從轍是不是故意的,有些惱火。
不過這時他卻開始夢囈,「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一向清高孤高的蘇從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讓夏曦寧感到詫異。
這樣質問的口氣,听著有些熟悉,就像當年的林詣寒,抱著她一再追問,「為什麼要分手?」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總是有許多難以言喻的理由。
只是,這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誰能夠觸動他的心弦,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夏曦寧注意到書桌旁的椅子上多了份文件,想必他已經找到了。
看蘇從轍已經睡得很沉了,她倒是有些羨慕他。輕輕地掙月兌了他的禁錮,找了條毯子替他蓋上,然後又把他的衣服掛好。
好奇之下,她打開了那份被蘇從轍扔在一旁的文件,原本以為是什麼合約或者項目方案,然而文件里的內容卻再次讓夏曦寧目瞪口呆,她轉過頭望了望那個熟睡的男人。到底是多麼深愛,才能夠有如此浪漫的情懷?
她都不由自主地被感動了。
他那麼厲害,竟然也曾經被傷害,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竟然拒絕了這樣完美的求婚?
季雲依,雲依,「枕簟溪堂冷欲秋,斷雲依水晚來收」,真是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名字,想必她也是個溫婉嫻靜的女子吧。
沒有想到蘇從轍也有過這樣為愛放縱的時候,只不過看時間已經過去五年多了,他怎麼又會想起這件事情來?夏曦寧斜靠在一旁的貴妃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當年蘇從轍的求婚方案以及婚禮策劃方案。
這份策劃案要是賣給婚慶公司,應該也能小賺一筆吧,不得不說,很有懸念,也很有噱頭。
誰都有過年少輕狂的歲月,誰都有過真心付出的經歷,只不過歷盡滄桑,看盡繁華之後,我們都喪失了天真和勇氣。
這應該就是藏在蘇從轍心底最深的兒女情長吧。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的蘇從轍已經給她買好了早飯。
「就當是我謝謝你昨晚的收留。我昨晚應該沒有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吧?」蘇從轍若無其事地問道,又隱藏起他的那份似水柔情,恢復到冷酷深沉的本性。
夏曦寧搖了搖頭,也不矯情,坐下拿了個女乃黃包就啃了起來,「不客氣。」
兩個人很有默契,誰都沒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情。夏曦寧本來就不是多事之人,蘇從轍對她也很放心。
然後她就搭了蘇從轍的順風車來公司上班。然而這一幕不料被陸文博看到,他直接就不依不撓地把蘇從轍一直逼問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