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說愛你 第五章 楓花節

作者 ︰ 米小瑞

一個月後,靜雅頭上的傷已好,臉上亦消腫,恢復了平常的面容,只是那光滑的額頭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傷疤。她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秋霞擺弄她的頭發,只見秋霞巧妙地替她扎了一個好看的發髻,留下額頭的幾縷長發,遮住額頭上難看的疤痕。

「感覺怎麼樣?王妃。」秋霞將雙手輕按在靜雅瘦弱的肩上,邪魅地盯著鏡中波瀾不驚的靜雅,性感的嘴唇略微勾起一抹邪笑。

而靜雅只是靜靜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眼神平靜得如同在打量一張陌生的臉一般,淡然得有些讓人害怕。許久,她才敷衍性地夸了秋霞一句,「秋霞真是心靈手巧。」話罷,起身躲開秋霞的手,外面街道上的熙熙攘攘透過厚厚的圍牆傳進靜雅耳中,引得她佇足相望。

「今日外面為何如此熱鬧?」

「今日是火焰國一年一度的楓花節。」

「何為楓花節?」

靜雅回頭,只見一向邪魅的秋霞一臉恬靜向往,白淨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靜雅心中驚愕,今日秋霞的表現與平日大不相同,這分明是小女子的嬌羞模樣,臉一柔,掛上溫和的笑容,將秋霞痴迷的模樣望進眼中,仔細听她痴痴將這楓花節的由來與含義道來。

「楓花節是火焰國自皇上繼位以來每年都會有的節日,相傳是皇上為了完成雲國帝皇高雲飛的遺願才創辦的。火焰國創國初期,四處戰火飛揚,百姓苦不堪言。後來,雲國出了一位殘暴的帝皇高雲飛,四處征戰,吞並小國,更是因為對軒轅王朝的太子一見鐘情,發動萬軍,踏平軒轅王朝,囚禁美人。可軒轅太子又如何能忍受禁腐的恥辱,便偷偷與妹妹逃至火焰國,求助皇上。也因此,高雲飛發兵向火焰國宣戰,誓吞並火焰國,于是便開始了好幾年的戰爭。」

「後來,不知為何,軒轅太子身亡,傷心之余,高雲飛放棄戰爭,跟皇上提出一個無理的要求,那便是在火焰國每年都要舉辦一次楓花節,從雪峰上跳下。」

「可也不知為何,無論是男是女,只要在這一天,將自己心儀的人的名字刻在楓葉上,在當天子夜前將其掛在雪峰的峭壁上便會相守一生。人們都說是雲國帝皇高雲飛因生前未能與心愛之人相守,所以死後便讓相愛之人相守一生。」

「秋霞可有心儀的男子?」

靜雅淡笑,覺得秋霞如此小女子姿態的模樣甚是可愛,心中肯定秋霞定有心儀之人,不由得回想起自己那段無望的愛情,心中不由得苦澀萬分。她見秋霞微變的臉色,若她猜測不錯地話,秋霞喜歡的人應是不喜歡她,因此才會對楓花節那麼向往而又那麼猶豫,不由得心中更為感慨,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只得澀澀地開口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秋霞心情沉悶,勉強扯起笑容,點了點頭,跟隨在靜雅身後,踏進熱鬧的街道,內心一片淒涼。靜雅為逗秋霞開心,總是流連在各個攤位中,為秋霞挑胭脂試首飾看花布,見秋霞逐漸恢復平常的模樣,這才松了口氣。但身旁秋霞的美貌早引得街上男子流涎三尺,按耐不住地上前將秋霞團團圍住,硬生生將靜雅從秋霞身旁擠了出去。

靜雅已經沒辦法看見秋霞,更別提擠進人群。也許,喜愛美人是男子的天性吧。靜雅無奈地笑笑,想著秋霞一時半會也月兌不了身,與其待在原地等候,還不如到處走走。這樣想著,靜雅已笑著轉身沿著街道慢慢逛去。

一路上,滿是新奇地東西,男男女女,熙熙攘攘,有捧楓葉一臉痴笑的,有笑看別人刻楓葉的,也有兩人相擁甜蜜刻楓葉的。終是局外人,她才得以看出陷在愛情中的男女愚蠢可愛的姿態,不知不覺,靜雅來到了人群涌動的河邊。忽然,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靜雅眼中,見其身形,酷似浩天,走近一看,確是浩天。

今日浩天穿一寬大白色衣袍,烏發一半用銀色發箍框住,一半披散在肩,飄飄然,酷似神仙。而他身旁是一位身穿大紅衣袍,形狀嬌柔,長發皆披肩,只是用紅色發帶綁住幾許,白淨完美的側臉映在靜雅眼中,驚為天人。試問,世上又有幾人能將這庸俗的大紅之衣穿得如此不俗?恐怕也僅此一人吧。

靜雅不由得看呆了眼,竟忘了自己身處熱鬧擁擠的路中間,一時被人推擠,站不住腳,猛地被人推倒,直直朝浩天撲去。自小習武的浩天本能地往旁邊一閃,若不是浩天身旁的美人反應快,一把接住靜雅,這才避免跌入河中的窘境。

好美!

靜雅倒在美人的懷中,不禁看呆了眼,回不了神。從側臉看已十分漂亮,一看正面,上比嫦娥尤過之,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人了。不自覺間,手已撫上美人完美的臉蛋。

「我再美,姑娘也不能隨意亂模呀。」粗啞低笑的聲音拉回靜雅的心神,臉微微滾燙,連忙收回手,懊惱地在心中罵道︰「怎麼這麼沒出息,見到美人就如此不顧儀態,王爺看到,日後若是不好過不就太不值了。」但她表面上還是十分淡定,優雅地離開美人的懷抱,平靜地為自己的失態編了個十分蹩腳的理由。

「公子誤會了,我只是想看看公子的臉是真是假罷了。」

「這臉還有真假之分?」美人勾起一抹邪惡的笑,看了眼臉上閃過驚訝的浩天,上下打量著靜雅。他見她一身輕盈的淡藍色衣衫,發髻特別,身上有著常人沒有的貴氣,心中對靜雅的身份知曉了幾分,笑得更是邪惡。

「當然,世間分黑白,人有陰陽,臉皮自然也有真假之分,因此世間才有易容之說。」靜雅編得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信服。

飄飄然的浩天,冷酷堅毅的俊臉在听到靜雅的言論不由得柔和了下來,眼中隱隱帶著笑意,上前溫柔地替靜雅整理有些歪掉的頭插,問道︰「王妃為何會來此?」

「我只是在府中悶得慌,又見街道如此熱鬧,才想說出來看看走走。」靜雅漸漸消退臉上尷尬的紅潤,淡笑道。

「既然來了,我們就一同泛舟飲酒同樂吧。」

「也好,我也想體驗一回泛舟的滋味。」

靜雅淡然接受浩天的邀請,隨他們一同上了船,這可急壞了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逃月兌的秋霞。她出來後,四處找不到靜雅的身影,心如火焚,她答應了他要保靜雅周全的,但願不要出事了才好。

秋霞一臉著急,一路尋來河邊,剛好看見靜雅與浩天一同上了船,便放下心來,冷冷看了一眼不屬于自己的熱鬧,轉身遠離這世俗的快樂,壓下心中想要摘取楓葉的渴望。

今日這個不尋常的日子,來泛舟的人不少,各式各樣的船只,聲樂配之美酒,好不快活。

「但願長醉不願醒。」

靜雅飲下一杯酒,突發感慨,放下手中酒杯,隨手撫琴,見浩天從懷中取出一截銀蕭,一時蕭琴合奏,美妙之極,引得眾人停駐欣賞。靜雅更是一時興起,隨口吟唱道︰

「假如故事可以重來

我不願刻骨銘心

假如誓言可以修改

我不願深陷其中

如今我不再想

不敢想

不願想

只是因為

歲月匆忙

已帶走曾經單純的你我

如今我不再等

不敢等

不願等

只怕等來的只是一場空

我倚劍

我撫琴

我獨歡

只願心中美好的你長留

再將思念化成灰

讓自己活得更快活。」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靜雅唱完一曲,美人看了浩天一眼,手執酒杯,蒼狂地唱道,抒發心中之感,亦有替浩天惋惜之意。

許久,琴罷蕭停,余音尤繞河中央,久久不散。

半晌,河上掌聲如雷,議論紛紛。

「琴蕭之聲如此好听,究竟是從何而來?」

「若能再奏一曲便好。」

「是啊,是啊,剛才樂聲悅耳舒服,歌聲也是好听,恐怕人間再無此曲了。」

「」

忽的,河上一片寂靜。

眾人皆被一陣琴音所吸引。

只听得琴聲忽鏗鏘有力,如同萬馬奔騰的豪氣;忽平淡安靜,如同世外隱居的恬靜;忽雜亂尖聲,如同兵刃交接百姓的悲哀。一把琴竟能演奏出不同的聲音,將人帶入不同的境界之中,若非酷愛音律之人絕非能做到如此,至少只是將琴當成是娛樂的靜雅做不到。

吧嗒——

猶如琴弦斷掉的聲音生生刺痛眾人的耳膜,隨後,渾厚有力的嗓音響徹在河邊,清清楚楚傳入眾人的耳中。

「龍有逆鱗,狼有暗刺。窺之者怒,觸之者死。今日長纓在手,何時還我太平?」

隨後,一只霸氣精致的船只泛河而游,一個身穿刺有蟒紋的紫色衣袍,頭戴紫冠,一臉溫柔的男子愛憐地抱著斷琴,坐在船頭,仔細一看,眉宇間竟與浩天有些相似。

靜雅疑惑地看向浩天,本想問,卻因浩天冷下的俊臉將所有的話語生生吞下月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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