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貪歡,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41)
向婉伸手剛要攙扶,卻被莫濯南拒絕了,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這麼虛弱。愛瞙苤璨
向婉有些膽戰心驚的看著莫濯南歪歪扭扭的回到她的臥室,一股腦的將自己扔在那張大床上。黑色的外套下,是不算太工整的白色襯衣,其中一顆扣子都系錯了,可見他來的時候有多匆忙。
如果不是莫清煬突然出現,恐怕她們就要彼此錯過了。
一思及到莫清煬,向婉的眸光倏地微微一暗。
莫濯南有些不太喜歡強光,弓起的手臂搭在眼楮上,向婉因他的動作回過神,從衣櫥里拿出被子,彎下腰輕輕蓋在男人的身上枳。
莫濯南微移開手臂, 黑的眼眸眯了起來︰「苡薇,我有點頭昏。」
向婉聞言無聲輕笑,男人的語氣似乎有些像小孩子在撒嬌一樣。
坐在床邊,她用手心貼上他的額頭,緊跟著莫濯南的大掌就跟了上來,緊緊握住她知。
向婉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由他握著︰「應該有點燒,家里有體溫表,我去拿來給你。」
剛起身要走,男人卻並沒有松手,向婉回頭挑起眉,莫濯南立刻委屈的松開對她的鉗制,不忘告訴她︰「快點回來。」
向婉知道生病的人和小孩沒什麼區別,卻從沒想過向來老成穩重的莫濯南也會有這樣一副面貌。就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男生,隱隱透露出一絲幼稚。
試過體溫,果然有些高燒。向婉知道莫濯南在某一方面偏執的要命,就先想辦法哄睡了男人,等他睡著後,才悄悄跑到客廳撥了通電話給桑城。
和桑城說明情況,很快桑城就載著莫家的家庭醫生過來了。
醫生簡單的為莫濯南檢查了一遍,即便這樣都沒有將他吵醒。
「莫先生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點風,我先給他打一針,繼續觀察情況,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再輸液就可以了。不過莫先生體質向來不錯,今晚捂些汗出來,明天就應該好了。」
向婉點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醫生在幫莫濯南打針,向婉刻意去廚房倒茶,桑城一直等在客廳,見她出來,連忙上前︰「還是我來吧,夏小姐。」
向婉將手上的東西交給桑城,她一直對桑城印象不錯,這個男人既穩重又老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老公人選,洛淺淺和他在一起,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夏小姐,你現在身子重了,而且沒多久就要生了。莫先生嘴上不說,但是對這個孩子是很看重的,畢竟他現在也到了該安定下來的年紀了。」
向婉點頭︰「我明白,這個寶寶,我一定會好好護著的。」
不管是她親姐姐還是親生母親,總之只要是涉及到這個孩子的安慰,一概沒有商量的余地。
桑城送醫生離開後,向婉坐在床邊,低眸看著男人沉睡的睡顏。
該怎麼和他說這件事呢?
跟他說,他現在的妻子是她的姐姐,她懷著姐夫的孩子?
真是太錯亂的人生了,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疼。
蔣柔彤的事情,她也曾听莫濯南講過一些,蔣柔彤生下傅欣宜後不久,就受夠了總是將工作放在第一位的老公,女人想要的除了安全感,也還有浪漫。有一個男人就在這個時候出現打動了蔣柔彤,使這個一向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也萌生了私奔的念頭。
向婉想,這個和蔣柔彤無疾而終的男人,該是她的父親吧?
但習慣了錦衣玉食的蔣柔彤和男人過了一段時間的苦日子後就實在受不了了,就又回到了傅家,傅欣宜的父親非常傳統,認為離婚是奇恥大辱,所以即便被老婆背叛也從未想過和蔣柔彤分開。後來蔣柔彤主動放低身段回到那人身邊,他當然非常歡迎。
于是,這一家三口團聚後,就變回了人見人羨的模範家庭。
蔣柔彤離開了一年多的時間,足夠她和另一個男人生下孩子。據DNA的報告,她和傅欣宜也只有一部分的基因比對成功了,可見她們的關系只是同母異父而已。
現在,最讓向婉好奇的就是蔣柔彤在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後,會有什麼反應。
向婉知道蔣柔彤向來疼寵傅欣宜,可能是因為在傅欣宜很小的時候她就離開了她,和一個外面的男人跑掉了,所以回來後加倍補償。但是她呢?向婉輕牽唇角,逸出絲絲澀苦。
蔣柔彤是否還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她這個女兒?或者是,該高興終于有一個人和她的心肝寶貝具有相同基因,這樣就可以給傅欣宜捐腎了?
向婉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了,忽然這時候,自己的手腕被人輕輕地握住,向婉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垂眸,對上了男人炙熱的眼楮。
「在想什麼?這麼入迷?」男人的聲音還有些病態的嘶啞。
向婉抿唇微笑了一下,隨即拿起床頭的杯子,倒了一杯水交給他︰「你不要亂動,醫生說要你捂些汗出來才會好。」
莫濯南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沁出柔柔的光芒,他從床上支撐起身體,乖順的並沒有伸出手,而是讓向婉喂他。
一杯水很快見了光,他還意猶未盡的伸舌舌忝了舌忝薄唇︰「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水格外的好喝。」
向婉嬌嗔的剜了他一眼,這時男人忽然拉住她,她沒有防備,跌到他的胸口上,而他也早有準備,大掌溫柔的托起她的小月復,掌心在那上面摩挲。
「今晚陪我一起睡吧,我保證,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向婉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莫濯南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看錯,向婉竟然沒有拒絕?
還記得在美國的那唯一的一次,也是他讓她懷孕的那次,應該是彼此都喝了酒,再加上回憶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後才滾了床單。直到現在,他和她的關系也僅限于拉拉小手而已。
所以這次向婉想也不想的答應下來,男人反而覺得是在做夢一樣。
其實莫濯南不知道的是,其實此時此刻的向婉應該比他更需要一個懷抱、一個安慰。
突然得知自己這麼復雜和難堪的身世,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平靜的接受。就是因為他突然的出現,才讓她的心情瞬間變得開朗許多,否則這一晚,她還不知該如何鑽牛角尖呢!
向婉早就換上了睡衣,現在只是月兌了鞋,就躺在了莫濯南的身旁。他輕攬住她的肩膀,向婉順勢窩進他的臂彎里。
可靠而堅實的肩膀,這一刻更加體會了他的魔力。一切不好的感覺,似乎都會隨著他的到來而煙消雲散。
莫濯南雖然動也沒動,可卻一直維持著和她相貼的姿勢,兩具身體幾乎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宛如連體嬰,彼此的體溫和熱度,都成了對方最急需的良藥。
向婉緊緊依偎著他,小手在被子里緩緩拉住他的小指。莫濯南睜著的雙眸漸漸變得愈發溫柔,淺淺的笑弧從嘴角彎了起來,轉瞬,大手牽住她的,十指相扣。
莫濯南的病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五點鐘的時候向婉起來過幾次,給他用手測了溫度,已經退下來很多,也不再那麼熱了。
向婉洗了洗毛巾,給莫濯南將額頭和身上的汗水擦拭干淨,期間莫濯南似乎是真的累了,一直睡得很沉,向婉費了好大勁兒才做完這些。
等莫濯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渾身沒有那麼酸痛,嗓子也不再沙啞了。只是看了看身側,早已經空了出來。
男人皺眉,本來還計劃著享受一次難得的溫香軟玉,可惜這塊玉自己倒是勤快,起得這麼早。
男人雙手墊在腦後,听到廚房偶爾傳來的動靜,薄唇輕揚。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和她在一起呢?
腦海中不自覺的幻想到了以後孩子出生後的情形,她手忙角落一面帶孩子,一面做早餐的畫面蹦了出來,莫濯南的笑弧愈發擴大。
盛世早上還有一個會議,雖然莫濯南很想裝病賴床,死活留在她這里不走,但是公司卻不能不去。只好無奈起床沖了個澡早,向婉做了一頓很清淡的早餐,有粥,和幾碟小菜。看到他濕身出浴的畫面,原本該臉紅的,此刻卻是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擦干就出來了?你忘了自己的病剛好點嗎?」
莫濯南走到她面前,雙手一攤,將毛巾送到她面前︰「你幫我擦?」
向婉挑眉,望向他的眼楮,黑眸中帶著一絲惡作劇的狡黠,其實他不過是逗逗她,想惹她臉紅而已。
而她卻忽然垂下眼楮,接過他手中的毛巾,真的踮起腳尖幫他擦起了濕發。
莫濯南有短暫的怔忪,感受著她的一雙小手在自己的頭上揉來揉去,頓時發現,男人也是一種挺不可思議的動作,她只是幫他擦拭頭發,他就覺得無比快樂。
怕她這樣時間太久會不舒服,他微微欠了一體,也用雙手輕柔的托住她仍算得上凹凸有致的腰肢。
忽然,莫濯南感覺到手上似乎被什麼蟄了一下,向婉這時候也停下來手里的動作,眨著眼楮看他。
莫濯南還有些驚疑不定,心跳的跟打鼓似的︰「剛剛你肚子里」
向婉忽然彎起眼楮,聲音再溫柔不過︰「寶寶該是知道爸爸現在在模她,所以給你一個回應。」
莫濯南的神情一點點發生變化,像是被驚倒,可是眼中又逸出無限驚喜︰「你是說寶寶剛剛在踹我?」
向婉笑靨加深,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產檢之後,她經常能感覺到胎動,連大夫做產檢的時候都說她很活躍,不像是一般的小孩子。基本上每天都有三四次感受到寶寶在踹她,所以向婉差點都以為是大夫幫她誤診了孩子的性別,她肚子里這只,該是個皮小子才是!
莫濯南自從感受到胎動之後,動不動就喜歡模向婉的肚皮,宛如一個登徒子。許是這次是真的實際的感受到了寶寶的成長,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也徹底的喜歡上了做父親的感覺,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孩子只踢了一下就沉寂了下去,莫濯南還興致未消,只可惜會議定在了早上九點。
莫濯南喝了碗粥,桑城就來接他了。
房間只剩下向婉一個人,又開始胡思亂想,她搖了搖頭想甩掉那些煩惱,可是下一秒暈眩的感覺傳了過來,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上。
向婉扶著廚房的洗涮台,大約過了三分鐘後,視線才漸漸清晰起來。
劉主任說這種短暫失明的情況會越來越頻繁,時間會越來越長,果然已經開始了
晨會維持了一個半小時,莫濯南重新回到盛世掌權,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辦。
從會議室回到頂樓,剛從電梯里走出來,秘書就迎了上來︰「莫先生,莫總在辦公室里等您。」
小秘書不知道為什麼掌權人換來換去,自然將事實想象成經常從電視劇里看到的兄弟鬩牆的戲碼,殊不知這兩兄弟卻將這盛世總裁的位置當做燙手山芋一樣。
莫濯南嗯了一聲,大步跨進辦公室,立刻就看到了在辦公室中央踱來踱去的焦躁男人。
莫清煬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只是淡淡的揚了下眉尾,卻沒說什麼,從吧台倒了杯咖啡,仰頭而盡。
「大哥」莫清煬的聲音似乎有些底氣不足,叫了一聲後,又很快沒了聲音。
莫濯南將咖啡杯放下,終于看向莫清煬︰「究竟有什麼是,吞吞吐吐的。」
在某種程度上,莫清煬還是很忌憚莫濯南的威嚴的。
他抿唇半晌,才吶吶的道︰「大哥,我惹禍了,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思考了一個晚上,莫清煬終于決定還是該來向莫濯南坦白才行,因為萬一向婉因此他吐露的那件事而出什麼意外的話,這個責任可就大了。
莫清煬這樣的語氣,在前不久跟他坦白自己沒有瘸掉的時候,莫濯南听過。但這一次,莫清煬似乎更心虛。
莫濯南淺淺皺眉︰「到底怎麼回事?和苡薇有關?」
莫濯南一語成讖。
莫清煬點了點頭︰「我之前說過,傅欣宜找到了配型的匹配者,大哥還記得嗎?」
莫濯南揚眉,等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人,是苡薇。我太奇怪苡薇怎麼會和欣宜掛上關系,所以偷偷拿了苡薇的頭發和欣宜的頭發做了DNA堅定,結果卻是鑒定為她們為姐妹。」
莫濯南似乎也是吃驚的,否則不會露出那樣些微茫然的神情來,但是很快,他找到了癥結所在。
「那你所謂的惹禍」
莫清煬坦白︰「對不起,大哥,我沒有考慮周全,就橫沖直闖的將這件事告訴給苡薇了」
莫濯南忽然猛地上前一步,雙手攥住莫清煬的衣領,目呲盡裂的咬牙道︰「你剛剛說什麼?」
莫清煬從未見過這樣的莫濯南,忍住心里的懼意,道︰「我告訴向婉,她是她是欣宜腎髒的匹配者。」
聞言,莫濯南倒吸一口冷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