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想了想,「好像是十一月初四。」
端木澗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沉默了下來,仿佛有淡淡的冷意從他的身上緩緩地散開。
「怎麼了?」雲染隱約覺得端木澗的樣子很奇怪,不由地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端木澗低低垂下了眸子,突然有些疲憊地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雲染擔憂地望了他幾眼。將小黑抱到小榻上放著,「那我先進去了。」
「嗯。」端木澗低低地應了一聲,他周身的氣場很低落。雲染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幾次張口又不好意思問。
而那天晚上,她怎麼都無法入睡,索性吸收著元素力慢慢進行修煉。
而她強大的精神力感覺到端木澗也並沒有睡覺,並且也沒有修煉,凌亂的呼吸顯示出他的心境十分不平靜。
當雲染一大早忍不住出來的時候,看見他正抱著膝蓋看著窗外,長長的黑發沒有像往常一樣束起來,而是凌亂地披散在肩頭。
消瘦挺拔的背影,柔順披下的長發,這一幕,隱約給雲染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仿佛覺察到雲染的目光,端木澗回過頭來,低沉而溫和聲音響了起來︰「怎麼不多睡一會。」
雲染搖了搖頭,「修煉的時候,可以不睡覺的。」
她望了望外面已經泛白的天色,隱約有騰騰熱氣從屋後盤旋而上。客棧自帶的小酒樓已經開始為他們的客人準備早餐了。
「端木師兄,既然你也睡不著,不如我們出去逛逛?」雲染笑道,眼楮彎成了月牙,「雖然晚上才會有交易集會,但是我看這里面也有好多店鋪,很熱鬧呢。」
「你自己去吧。」端木澗的興致卻似乎有些不高,頓了頓,他抬眸看向雲染,繼續道,「我在這里邊修煉邊等你回來。」
雲染嘆息了一聲,拉長了聲音道,「我一直以為我自己是修煉狂人,跟你比起來,我簡直可以要歸到游手好閑的一類人里面去了。」
听見出去玩,變成畢方原身在一旁睡覺的赤炎也立刻唰地一下變回了人型,有些興高采烈地道,「是要出去玩?那快點走!」
「端木師兄!修煉什麼時候都可以,難得來到靈澤城,就一起去逛逛嘛!」
端木澗有些無奈地跟著在嘰嘰喳喳地赤炎身後,他最終還是沒有堅持到底,被雲染給拉了出來。
喜歡逛街似乎是女孩子的天性,在其他的店還沒開門的時候,雲染跟赤炎就是一路買一路吃,連端木澗都被迫嘗遍了靈澤城的小吃。
不得不說那個王家十分有做生意的頭腦,這一片的店生意都做得非常大,而且里面的東西都十分有特色。
現在雖然免費提供了煉藥師大會的場所和住宿,但是煉藥師們都是有錢人,而擁有邀請函的也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所以反而給這一區域的各種店鋪帶來了不少的生意。
由于來的客人眾多,所以那些商家特意提前的開門的時間,當雲染跟赤炎已經吃到肚子圓滾滾的時候,正好可以開始逛街。
雲染首先的目的地毫無疑問是藥店了。
靈澤城的藥鋪跟岳麓城的自然不能放在一起比。
這里任何一家藥店的規模都很大,而且里面售賣的藥品種類和草藥種類都各不相同,所以完全不會出現互相搶生意的情況。
雲染一行人逛的第一家藥店是專門售賣治愈藥劑的。什麼治療外傷的,治療內傷的,還有止痛藥劑、解毒的藥劑,種類非常齊全。
當然,價格也自然是不菲。這里售賣的一品普通藥劑都比外面的要貴上一倍,等級越高的價格相差越大。
不過雲染也注意到了,這里的藥品無論哪個等級,都只售賣中品品質以上的。而現在擺出來的藥品,等級最高的是三品。
三品到四品煉藥師是一個門檻,有許多煉藥師終極一生也未必可以達到。所以四品的藥劑就十分稀有了,一般不會直接擺在大堂上售賣。
五品以上的就更是珍稀的東西,因為五品藥劑至少要權術士級別的精神力才可能嘗試煉制,如果想煉制出品質較好的,那估計就得要聖術士級別的精神力支撐了。
至于六品藥劑,一般人一輩子可能也沒那個機會見到。
由于現在雲染手中的藥材十分多,再加上時速控制秘寶,催熟藥劑進行大批量煉制完全不成問題。
所以她在逛藥材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十分令她心動的藥材。
正在她失望地準備離開這家店鋪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了一絲有些刺鼻的臭味。
雲染順著臭味發出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名店小二捂著鼻子捧著一株腥尾草走了進來。
腥尾草雖然味道難聞且刺激,但是對于妖獸而言卻是很補的東西,據說可以促進妖獸的妖力凝聚。
雲染的眼楮一亮,想到了無精打采的小黑。立刻不顧惡臭味沖了過去,「小二,這個腥尾草怎麼賣?」
「這東西啊,雖然難得,但是對咱們沒用,所以也不值錢。這也是我采藥的時候無意中看見的。拿來想看看有沒有養了妖寵的人要。你既然想要,十塊普通晶石就拿走吧。」那名店小二似乎巴不得雲染早點把這個臭氣燻天的東西帶走,很爽快地給了個低價。
雲染興高采烈地將晶石給了那名店小二,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株惡臭的腥尾草給接了過來。
「臭死了!」赤炎捂著鼻子,跳得遠遠地。他是靈獸,只有元素力,這東西對他而言也沒用,所以他也便不待見這個臭的要死的東西。
「買這個做什麼?」端木澗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今天的他似乎很沒精神。
原本收斂了周身的劍氣以後,他給人的感覺好似一個普通人,而現在,他的臉色白得有些不太正常,更似一個生病了的普通人。
「小黑看起來很虛弱,我買來給它補補。」雲染隨口答道,突然她的神情凝固了下。
「糟了!好像我將小黑忘在客棧里面了。」雲染有些懊惱地道。昨日她將小黑放出來以後便沒有再收回戒指中,早上出門的時候太興奮,居然就將它給忘了。
端木澗的神情有些無奈,「原來你才發現,我還以為你故意留下它的。」
雲染想了想,「我能感覺到它現在還是很虛弱,就留它在客棧休息好了。我們早點回去。」
說著,他們一行人便走出了這處藥鋪。
這個時候,正準備走進藥鋪的一名老者突然皺著眉頭打量了幾眼雲染。
雲染的身上,沾染了一絲腥尾草的氣息,但是這股氣息並不強烈,一般人不會留意道,然而這名老者卻直接開口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身上有腥尾草?」
雲染楞了下,點了點頭。
老者的眼楮一亮,「你能不能賣給我。」
雲染有些詫異,目光在老者的身上轉了一圈,看見老者的胸前別著一個三顆星的瓶子形狀勛章,便明白這名老者也是一名煉藥師,所以才會對草藥的氣息如此敏感。
「抱歉,我不賣。」雲染搖了搖頭,抬腿就準備走,然而那名老者卻攔住了她。
「一百塊塊普通晶石。」老者揮手便托出了一個晶石袋。
雲染繼續搖頭,「對不住了老伯,那株草我有用。」
「你一個小姑娘拿著那個草能有什麼用處?200普通晶石!」老者似乎有些急了,直接拉住了雲染,繼續開價。
雲染微微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想將自己的衣服抽出來,卻沒料到那名老者的力氣居然十分大,拽著她就不放手了。
「500塊普通晶石!你賣不賣!這是最高價格了。」老者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他以為這小姑娘是覺得奇貨可居,所以霸佔著不放手。
雲染有些不耐煩起來,要不是看這老人年紀大了,她直接想甩袖子就走。
買賣都是雙方自願的一件事情,哪有別人不賣非要拉著人家賣的道理?
「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見雲染不說話,老人的臉上露出傲然的表情,「我可是一名煉藥師!」
他有些自得地引誘道,「將東西賣給我,你不會吃虧,能跟一名煉藥師做交易的人可不多。」
雲染笑笑,「煉藥師?這里到處都是煉藥師。有什麼稀罕的!」
說完,她再也不留情,狠狠一甩袖子,將自己的衣服從老人的手中拉了出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名老者站在原地氣得夠嗆,捂住自己的胸口連連咳嗽。
一名青年急忙跑了過來,「師傅,怎麼回事?剛剛我在那邊就看見你在這里似乎跟一名小姑娘在爭執?」
「哼!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尊敬老人家了!」那名老者哼了一聲,冷聲道,「金奇,那女孩身上有一株腥尾草,你去跟著她,將草給我奪下來,她一個小姑娘,也沒多少本事。」
「是。」金奇低著頭應道。自己的師傅自從養了那只據說很稀有的妖獸之後,就一直想找腥尾草助它晉級,然而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難怪對這一棵這麼勢在必得。
那名老者想了想,又揮手道,「算了,你去將趙泊喊來,讓他找幾個趙家子弟去。哼,他們現在想求著我們當他們家族的煉藥師,不幫我們辦點事怎麼行。」
雲染離開藥店後不久,就覺察到有人跟蹤自己。然而,當她探查到跟蹤自己的人是誰以後,不由地感嘆到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那幾人正是頭一天晚上跟她爭奪房間起了爭執的幾個人,領頭的還正是叫趙泊的那個世家公子。
「真是晦氣,那錢老頭要不是我老子求著他來我家,我才不替他跑腿呢。想我一堂堂的趙家大少爺,居然跑去干盯梢打劫的事情,簡直是丟我的臉!」趙泊一路都有些不滿地抱怨著,盯梢也盯得有些心不在焉。
「堂哥,你看,那不就是昨天晚上那幾個人麼。」一名趙家子弟看清雲染的相貌以後,突然叫了起來。
趙泊眼楮一亮,「嘿,真是冤家路窄。這次看我們怎麼好好招呼下他們。你們等會把旁邊那個小白臉往死里打。那個少女就留給我來對付。」
另外一名男子卻突然皺起眉頭,拍了一下大腿,「糟了,老二他沉不住氣,說買通了一名客棧小二,去客棧找他們麻煩去了。這不正好要落空了。」
雲染听到這里,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這幾個人真是欠打!等會把他們引到偏僻的地方,咱們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端木澗聞聲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地道,「什麼人?」
雲染楞了一下,「你沒听見那幾個人說話?」
端木澗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你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沒有?」
端木澗沉默了一下,「沒有。」
雲染有些愕然。端木澗雖然不是靈修,但是修為比她要高,而且精神力似乎也很強大,以往早就可以發覺周圍的蛛絲馬跡,怎麼居然現在連被人跟蹤都沒有發現?
她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現在的情形卻不容她去仔細想了,因為她覺察到身後的幾名男子已經準備要動手了。
「赤炎,一會你別出手。」雲染在心中悄然叮囑著赤炎。
這幾個渣滓,她跟端木澗隨便一人都可以輕易解決。
如果讓**歲孩童模樣的赤炎動手,一來如果被人發現會引起旁人的好奇,二來赤炎下手沒個輕重,萬一一不留神將這一片區域全部給砸了就麻煩了。
赤炎不屑地切了一聲,「這些螻蟻一樣的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了,我才懶得出手。」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冰凌就直接朝著他襲擊了過來。
這些人動起手來,自然是先從軟柿子捏,他們以為赤炎只是一個小孩子,所以就先來對付他了,卻沒料到他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赤炎仿佛在鬧著玩一般,難得地听從了雲染的命令,老老實實地完全不出手。
但是那些人無論怎麼攻擊,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辦法沾到。
他四處躲閃著,口中哈哈大笑,「快來追我啊,嘖嘖,你們的速度太慢了,哈哈。」
而雲染卻是冷冷一笑,直接甩過一道聖光劍,朝著攻擊她而來的趙泊反擊而去。
趙泊嘿嘿一笑,「原來還是個潑辣的小美人!不過爺就喜歡這樣的!」
他的話剛說完,聖光劍就從他的肩膀上穿過。
雲染在聖光劍中帶上了幾分劍氣。劍氣一沒入了他的肩膀,就立刻亂串起來,宛如千萬道銀針,刺入他的身體各部位,一聲慘叫從他的口中發出。
雲染冷冷地道,「你不是喜歡這樣的?那再多給你來幾劍!」
說完,她抬手就準備繼續施放幾道聖光劍,這時卻突然听見了赤炎驚訝的聲音,「喂,不是吧,你不是很厲害麼,怎麼這幾個家伙都收拾不了。」
「閉嘴!」冷冷的聲音從端木澗的口中吐出。
雲染有些愕然地回過頭去。原本她以為端木澗一招就能解決剩下的那些人,卻沒有料到他現在的情況卻似乎有些不妙。
端木澗只一味地跟赤炎一樣在防守,卻並沒有動用劍氣進攻。
「端木師兄?你沒事吧?」雲染有些擔憂地道,朝著端木澗的方向輕盈地躍去。
「管好你自己,我無妨。」端木澗低聲道,他雖然一直在躲閃,但是這些人也確實完全追不上他。
「小心!。」端木澗的眸子緊縮了下,雲染同時感覺到她的身後傳來危險的氣息,光之護壁瞬間張開,然後輕飄飄地朝著旁邊避去。
她避開的一瞬間,一道劍氣擦著她的身體劃過,沒入了背後偷襲她的一名趙家子弟體內。
端木澗終于還是出手了。
一擊過後,他盯著自己的手指,神情微動了下,仿佛在疑惑自己近乎本能般地出手。
這個時候,突然一股屬于強者的威壓投了下來。
「撤!」圍攻端木澗的人中的一人感覺到了這股壓力,臉色驟變,揮手讓那些人架起趙泊和那名生死不明的弟子,迅速退開。
雲染並沒有去追,她也感覺到了那股氣息。為了避免暴露真實實力,她決定先放那些人走,反正有的是機會再去找他們算賬。
「我們也走!」雲染輕聲道。
端木澗的身子卻突然晃了晃,似乎隨時就要倒下去。
「端木師兄!」雲染慌張地扶住他,「你今天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快走吧。」端木澗輕聲道。
此時,在距離這處橋口不遠的地方,一名立在一艘華麗小船上的老者呵呵笑道,「少爺,那些小家伙們都給我嚇跑了。嘿,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就敢隨便鬧事打架。」
船上那名全身裹在厚重毛皮披風里面的少年輕輕咳嗽了一聲,「楠伯,嚇唬嚇唬他們也就算了。這次大會請了不少的世家子弟,鬧事是避免不了的。」
「少爺,您不舒服就別出來了。那個柳志恆沒事就來請您相見,無非就是想要多點贊助,您完全沒有必要每次都搭理他。」煉藥師協會的會長在這名老者的口中卻可以隨意地直呼其名。
少年搖了搖頭,「既然決定幫他舉辦這次大會,那就將它辦好了。」
「唉,這麼多的煉藥師跟光系術士,真希望能有人能替少爺好好診治診治。」楠伯嘆了一口氣。
少年沉默了一會,「楠伯,你不必憂心了,只怕我是好不了了。」他悵然地掀開船上的小窗,朝著外面看去。
突然,他的眼楮驀地睜大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橋上一閃而過。
是她?
少年握緊了拳頭,突然急促地出聲道,「楠伯!換方向!盯住那邊那個女孩子!」
雲染有些焦急地扶住端木澗往居住的客棧快速奔去。
當他們到達客棧里面的時候,端木澗仿佛一下子將所有的力氣終于用盡了,沉沉地昏迷了過去。
而雲染推開房間的時候,小黑正趴在門口,眸中閃過一絲凶狠的光芒,看見是雲染,那道光芒暗淡了下來。
接著,雲染發現它居然也頭一歪,暈了過去。
房間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雲染順著氣味看過去,發現昨天那名出言不遜的男子正倒在一旁,已經沒有了氣息。
看見這一幕,雲染就猜到,定然是他想偷溜進房間暗算自己,結果正好撞見小黑,就被小黑毫不客氣地解決了。
「赤炎!幫我把尸體處理了。」雲染低聲吩咐道。
赤炎厭惡地看了那個人一眼,一團金燦燦的火光就噴了出來。
「出去再解決!我還要在這里睡覺呢!」雲染瞥了他一眼。
赤炎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變為原身,將那人的尸體從窗戶弄了出去。
雲染費力地將端木澗拖到了床上,然後將小黑放在了他的身邊,喃喃地道,「我有時候真覺得,跟小黑簽訂契約的是你不是我,怎麼你們連昏迷都一起昏!」
少女擔憂地將精神力探入端木澗的體內,然而,有一股強悍的力量瞬間將她的試探給彈了出來!
雲染一個踉蹌,從床邊退開,眉頭深深地鎖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撞門聲,「開門!」
「什麼事!」少女滿面冰霜地拉開了房門。
一名面色凶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方才就是他在猛烈敲擊著雲染的房門。
而他的身後跟著幾名同樣面色不善的人。之前帶著雲染過來的店小二有些擔憂地跟在那人身邊,在那個人身旁,還有一名沒有見過的店小二。
「犬子今日來過這個房間以後,就沒有再出來過!而現在,他留在家族中的印記顯示他已經身亡!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那個膽子,敢動到我趙家的子孫頭上!」
那名男子一看見雲染就怒氣沖沖地開口道。
雲染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我一天都不在房內。你兒子出什麼事情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說了,我倒是不知令公子大白天的偷偷進來一名女子閨房意欲何為!」
「怎麼沒有關系!」那名男子大怒道,直接拉過那名陌生的店小二,「這名小二可以作證,我兒子今天來過你房間,進來就再也沒出來過!」
雲染冷冰冰地打量著那名店小二,將他盯得有些心里發毛,雙腿不自覺地打起哆嗦來。
雲染這才慢條斯理地道,「原來你們客棧這麼不安全的,就可以隨便趁著客人不在的時候將其他人放進房間?」
那名店小二臉色又紅又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那名接待過雲染的店小二突然悄聲開口道,「這位姑娘今天確實一大早就出去了,她應該什麼都不知道。趙公子死亡跟這位姑娘應該沒關系。」
「我听說昨天我兒跟這丫頭起過爭執。」那中年男子不依不饒,「而且她也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名同行少年,我兒一人對上兩人,難免會吃虧,肯定是被他們害了!」
雲染的眸子更加冰冷,「你有何證據!在此血口噴人!」
說完,她轉向了那兩名店小二,「我住在你們這里,你們就應該保證我的安全。現在你們先是隨便放人進我房間,又將其他人的死亡之事安在我的頭上,你們就是如此待客的嗎!」
「哼,伶牙俐齒!你要證據?那我就去你房間找證據!」
「我的房間,你憑什麼想進就進?」雲染站在門口絲毫不讓。
「哼,你果然心虛了。讓開!」那中年男子一聲冷哼,一掌朝著雲染擊來,掌心雷電纏繞,直接轟向雲染頭頂,顯然是準備下重手。
然而,還不等雲染還手,一股洶涌澎湃的力量直接將那中年男子朝後扯去。
「誰敢在我們王家的地盤隨意撒野!」帶了幾分威嚴的老者聲音傳了過來。
雲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微微皺眉,那名老者似乎有些眼熟。
她正在努力回想著在哪兒見過那名老者,就看見老者的身後緩步走過來一名少年,看見她以後,瞬間露出欣喜的笑容,︰「原來真的是你!」
------題外話------
想到明天周五,真開森,小夜已經連續上了八天班了,淚奔~求虎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