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嘴里還在不斷的求饒,頭重重的磕在被褥上,雖然被褥柔軟,她卻依舊磕的額頭泛紅,可見她用了多大的氣力。
莫蕪見她像是已然瘋癲了,一記手刀將她打暈過去。
「看來是個瘋子,我們還是繼續找出口吧。」花落錦收回放在女子身上的目光,繼續在房間內搜尋。
這女子是誰?說來可笑,她也是和親公主,是北堂佑在承諾娶她之後娶過門的第一位王妃。那時候北堂佑只是個不受*的閑散王爺,雖然野心勃勃滿月復才華,先帝卻始終沒打算把江山交給他。而這個女子正是北堂佑一塊最好的墊腳石,卻是花落錦心里最深的一根刺。
女子過門之後對日日跟在北堂佑左右的花落錦十分不滿,輕則呵斥辱罵,重則掌嘴拳腳相加。花落錦一一忍耐下來,因為北堂佑說過對這個女人不過逢場作戲。她雖然不至于可憐她,卻依舊為她悲哀。
不過好在這女子雖然有著公主的跋扈,卻沒有公主的智慧,花落錦在她手上還是沒吃過什麼大虧的。只是方才听到她的胡言亂語,她才驚覺有些事情似乎不像自己理解的那樣。
雖然嘴上說著她是個瘋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對這個瘋子的話多麼相信。人的本能是無法逃避的,她知道這女子在極度驚恐的狀態下是不肯能說謊的,但是潛意識里,她抗拒所有北堂佑身上的黑暗。
北堂佑之于她,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她依舊在尋找出口,手卻不知不覺的自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這個女人留不得。
「王妃,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落英山地底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孔洞,山壁周圍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帶動著氣流進出,讓生活在這里的人即便常年不出去,也不會憋死。
而這個孔洞中央,矗立著一座嶄新的宮殿。
男子坐在宮殿的最高處,俯視著跪在殿下的男子,「听說你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跟了尾巴,處理干淨了沒有?」
男子五十歲上下,全身精瘦的瞧不到半塊多余的肉。此刻他身上冒出冷汗,聲音也略有滯待,「主人,尾巴已經入了裂縫了,想來現在應該成了我們的人,不足為患。」
被喚作主人的男子抿緊了唇,表情里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查清楚了他們進的哪條路線嗎?」
「回主人,是回旋。」
男子眼楮驟然眯起,語調卻好似漫不經心,「好多年無人造訪回旋了,住在那里的女人沒死吧?」
「昨日前去放飯的兄弟來報,說她吊著一口氣,看起來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應該是反噬的太厲害,應該,應該時日無多了——」
「我要她活著。」
男子擦了擦汗,面色凝重而蒼白,「主人,若是要她一直活著,那只能做成藥人——」
「我要她有靈魂的活著,只有存在靈魂,人才會痛,才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
精瘦男子生生打了個冷顫,勉力接下這件棘手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