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迷細雨,淅瀝瀝,如同秋日的一首《愛的羅曼史》,醫院煥發前所沒有仿如天堂般的白光,無數記者擠擠攘攘,人群吵雜聲響徹整個黑夜……
一輛黑色法拉利在夜中竄行,最後急剎在醫院階梯前,一個身著白襯衣與黑色短裙的女孩急推開車門,最後摔倒在那濕瀝的地面上,淚水滑落下來,她邊哭邊急站起來,要縱身往里撲————
一只手緊握著那縴細的手臂!!
「放開我!!我要進去見他最後一面!!」樊敏淚流滿臉,任由雨水飛灑,卻依然要強掙扎開那手,往里沖進去。
「他的家人現在里面,你現在以什麼身份出現?」冷墨寒停在雨夜里,強握著她的手臂,緩緩地叫。
樊敏停下腳步,淚水滑落,緩緩地轉過臉,用那疑惑的眸光,看向冷墨寒。
冷墨寒靜站在夜雨里,深邃明了的眼神,給了她答案。
雨勢越來越大!!
「原來您什麼都知道!您也知道我與DK的關系……」樊敏停在雨中,悲痛哽咽地看向面前鏘鏗男人,淚水繼續滑落地哭說︰「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在想什麼,我從小就失去父親,比無數的女孩都渴望那點溫曖!DK他是不一樣的男人!我欣賞他的一切一切!我甚至願意嫁給他,就像所有的夫妻那樣,陪他走完余下的晨昏路!不!!他比任何人都健康強大,他擁有不一樣的頭腦,更擁有不一樣的體魄,他不可能會死!絕對不可能!!我要去見他,我要親自見他最後一面!」
這個女孩話說完,再要轉身往醫院里走。
冷墨寒此時松開她的手,看向她濕瀝的背影,緩聲地說︰「他的家人剛從德國趕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正要將他帶回德國,讓他以土葬形式入土為安!你現在無論以怎樣的身份,也接近不了他!他稍後就要離開了……」
淚水陣陣滑落。
女孩听著這殘忍的事實,緊抿著雙唇,整個人突混身無力地摔坐在地面,任由雨水如同悲傷的靈魂殞落在那孤獨的背影,抽泣聲悲痛欲絕地陣陣傳來,想起那些在水下酒店忙碌的日子,總會在寂靜的雨夜里,听著某個風趣成熟的男人,抱著吉它,坐在高椅前,彈奏著那首《愛的羅曼史》,凝望自己時,如父親般的雙眸,釋放著屬于男人越來越性感的光芒……
「他的身邊並沒有愛人,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為什麼不能見他最後一面……」這個女孩抽泣聲繼續痛苦地傳來,雙手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是雨是淚的冰冷水花,滑過曾經那些美好的記憶。
「可是他有巨額的遺產……如你的出現,愛情就不是愛情了……」冷墨寒提醒她。
「我什麼也不要……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樊敏緩緩地抬起頭,落淚痛苦地看向通往醫院的長長階梯,再哭著說;「就像現在!!守在他的身邊,握著他冰冷的手,好好地和他告別……」
冷墨寒卻依然停站在雨中,沒有放松自己的強硬,只是沉默地看向面前的女孩。
另一輛黑色奔馳轎車中。
美玲與清平三個女孩坐在一起,都心痛感觸地坐在車窗邊,看向夜雨中的女孩,哭得那樣痛苦淒然,淚水陣陣滑落,沿著臉龐滴下來,假如不是動真情,絕對不會這麼傷心難過。
「應該是真愛吧……」美玲看著,都不禁雙眸紅潤。
張淑瑤凝望著這個女孩,不過二十三歲的年齡,青春美麗動人,假如不是因為家庭的變故,估計會有一個健康的人生。
「都哭成這樣了,是不是真愛也無所謂了,至少傷心是真的……」清平隔著那朦朧的車窗,看著冷墨寒緩緩地轉過身,難得地來到醫院外的花店,扔了一千塊美金買了一束百合花,再淡淡地送到女孩面前。
樊敏正落淚苦哭,卻在那淒冷的夜雨中,聞得一陣溫暖的花香,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冷墨寒手握著那束百合花,腑臉,淡淡地將它遞至女孩的面前,才說︰「如果真想去,那就去吧……可是至少擦干眼淚,不要被人發現……」
樊敏緊抿著顫抖雙唇,任由淚水陣陣滑落,看向那束怒放生命的百合花,她再陣陣痛苦地抽泣,卻還是緩地伸出手,抱過那束百合花,擁在懷里,仿佛在擁抱著深愛的人……
冷墨寒繼續靜靜地看著她。
「…………」樊敏沒再說話,而是緩緩地站起身,抱著那束百合花,站在夜雨中,頑強地擦干淚水,才淒然痛苦,虛軟無力地邁步往醫院階梯前走去……
那背影,寂寞得讓人深深深心疼。
冷墨寒默不作聲,繼續看著那背影,深邃的雙眸終放緩光芒……
美玲與清平,還有張淑瑤齊齊撐著黑色雨傘,站至冷墨寒的身邊,也看向那女孩,幽幽地問︰「老大!!你還懷疑她嗎?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而且哭成這樣,確實像動了真情啊……」
冷墨寒停頓一會兒,看著樊敏的身影,消失在醫院大堂處,才緩緩地說︰「當年如沫小姐對蔣總裁也動了真情,而且愛得轟轟烈烈,卻也沒有讓她殘忍本性有所收斂……」
「你什麼意思?」張淑瑤轉過身,看向冷墨寒問。
冷墨寒停在雨中,堅冷的心也有所感觸,幽幽地說︰「每個人的身體里,都有邪惡的本性,越下意識的掩蓋,就越顯得似乎天真爛漫……真正的答案,有時候除了自己,或許別人真無所知。」
「那您還是不會放過她?」張淑瑤難得替一個人說話。
冷墨寒緩緩地轉過臉,看向張淑瑤,稍重聲地說︰「淑瑤!!這是一個水下酒店的爆破案!!傷員近倆百多人,毀了所有人近三年的心血!損失將近一百五十億!爆炸案後的重建,更是困難重重!那些藏在謀陰里的人,到底要怎麼做,誰也不知道!」
張淑瑤失笑地指著樊敏剛才離開的背影方向,說︰「您覺得憑她,就能毀掉我們環球的水下酒店?」
冷墨寒深深地凝視張淑瑤,再鏘鏗有力地說︰「不管多大的陰謀,都要有人去行動,不管背後有多強大的集團,都總不可能瞬間前撲後繼!!所有的驚天案件,最先露出來的,一定是蛛絲馬跡!!」
張淑瑤不說話了。
美玲與清平也一起沉默地轉過身,看向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
醫院的白色長長回廓,氣溫仿佛驟隆般,越來越冷!!
白怡容手捧著數碼相機,迅速地往這邊走來,邊走邊呼著白色,想著這秋天的氣溫,那麼古怪,說變就變,天氣預報明明說了沒有寒流!!
「幸好今天采訪不錯的新聞,真是可憐了那建築大師,怎麼會死了呢?今天中午我在醫院跟蹤報導的時候,明明听到醫生說他已經可以送出ICU重癥病房!」她邊急著往前走,邊碎碎念這件事。
「哎呀!」有個冰冷的身影經過身邊,撞了她一下。
她傾刻抱著相機,轉過身剛才想叫起來,誰這麼不小心,誰知道卻接到一雙冰冷的雙眸,她身穿著白襯衣與黑色緊身短身,轉過身凝望自己時,那濕潤陰霾的臉,如鬼魅般可怕……
「啊——————」白怡容瞪大眼楮,看向那個身影,又嚇得肝膽都抖了一下,整個人如同被寒意直竄上背脊,哆嗦驚叫起來!!
「………………」樊敏抱著那束百合花,雙眸含淚,淡淡地轉過身凝望著面前人。
白怡容整個人抱著相機,貼在牆體上,瞪著面前的女孩,嚇得大氣不敢喘。
樊敏不想再說話,繼續捧著百合花溢淚往前走去……
白怡容靜靜地瞪大眼楮,看著那背影,往前緩慢地邁步,陰深深的,尤其是那及腰長發,濕瀝松散得可怕……她微喘氣息,流轉一下雙眼,伸手進自己的嘴里重咬一下,才害怕地說︰「我剛才沒有在做夢吧,這是真實的吧?剛才那個……是人吧?」
一陣幽冷冷的風,飄呼呼如同幽魂地傳來。
她重重地打了一個哆嗦,看了一眼前方長長回廓,就趕緊害怕地往前跑去,逃開這個地方。
醫院外,冷墨寒等眾人也要轉身準備離開,重回辦公室,開始重播監控畫面,搜索證劇,誰知道剛才拉開車門,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嗯……」冷墨寒邊坐進坐駕,邊按通手機應聲!
某聲音傳話過來!
他握著手機,听著這話,雙眸一閃,傾刻對著剛才要坐車進來的張淑瑤說︰「即刻通知倆位總裁,找到線索了!」
「啊?這麼快!?」張淑瑤看向冷墨寒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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