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火車外面的張虎恩並沒有死,用完抵抗時間的他將意識縮回了舌忝食者的身軀中,失去了理智的舌忝食者子啊隧道里嚎叫,沒有發現任何目標後,開始啃食一號舌忝食者的尸體。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然在張虎恩的腦海中出現,這讓已經沒有了身體的張虎恩感到一陣寒意。
翌日,閔世麗將張虎恩叫到辦公室,示意他坐下,嬌媚的臉上保持著一種平靜的微笑,但她的內心實在是無法如表面一樣平靜。張虎恩不在公司,其演的片子引發的連鎖反應反而更大,而且全都是美國那面的,昨晚2點整,正在做面部保養的閔世麗接到了李穎的電話,說是派渣蒙影業打了個電話過來,還穿了個公函過來,直言問張虎恩賣不賣,不賣租也行,點信用一天,那可是派渣蒙,是美國四大電影公司之一。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導演和記者只能讓閔世麗高興,那派渣蒙的邀約則讓她跳腳了,干什麼,搶人啊?收到信息的閔世麗連忙登陸了大電影網,看完《超能失控之安德魯的救贖》和《生化危機一舌忝食者的逆襲》兩部片子後,她決定,必須把張虎恩弄回來,他現在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放哪都能引起一片騷動。
「我同意你使用公司的設備進行業余時間的消遣,當然要支付象征性的點費用。」
「哦,嗯,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搞清楚,我可沒有錯,只是覺得你畢竟是公司的董事,享受一點特權待遇還是可以的,我叫李穎給你開個vip房,以後就是你的專屬接入室了。」
「那怎麼好意思,訓練場的接入室就不錯……」
「別得了面子還賣乖啊。」
「好吧,我接受。」
「對了,你認識蘇麗?」
「哪個蘇麗……哦,你是說人事科的那個小丫頭?」
「不錯,听說她是你的經紀人。」
見張虎恩點了點頭,閔世麗坐直了身體,嚴肅地對他說︰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考慮的,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撤銷這份經紀人合同,她還沒有從學校畢業,沒有多少人脈和關系,而我就不同了,你看……」
看著閔世麗推過來的一摞各種顏色本本,張虎恩無語地翻看起來,發現這個美女老板還真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正正規規的皇家影視學院畢業,還獲得了好萊塢大學潛意識學碩士學位,經紀人從業資格也是大美利堅頒發的全球通用a級,人脈廣到不像話,連續獲得了2∼24年大夏強榮譽經紀人稱號;獲得了薩南康省的經紀人績效突出貢獻獎。
「這個,我已經簽了合同了。」
「沒關系,我看過了,5點信用違約金而已,我出了。」
「這……」
「你該不會是和那個小姑娘有什麼貓膩吧?」
閔世麗一臉狐疑地盯著張虎恩,張虎恩連忙擺手道︰
「怎麼可能,像我這樣的老男人,怎麼會有人看得上。」
「我……算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就把這份合同簽了。」
閔世麗將連夜準備的經紀人合同遞過來,張虎恩掃了一眼,將它捏在手上,說︰
「我考慮一下吧,畢竟違約這種事情會給我的人生留下污點。」
「我不逼你,我相信你能夠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張虎恩拍拍**走人,閔世麗見他離開了,站起來一揮手將一桌子的證書掃落在地面,李穎听見響動敲了敲門,拉開一條縫,小聲說︰
「又來電話了,這次是格倫比亞公司的。」
「告訴他們,不賣,不租,不借,讓他們這些吸血鬼見鬼去吧!」
上午禮儀訓練和刑偵學,下午角斗對抗和槍械使用,晚上體能加練,隔一天還要進行混合角斗亂斗、警用格斗術訓練,排滿一張a4紙的行程日志出現在張虎恩面前的時候,兩個面目青澀,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實習生站在了張虎恩的面前,這是閔世麗派來協助他的跟班兒。
「我叫劉金平。」
「我叫郝英山。」
「多大了?」
「22。」
「2。」
「啥學校啊?」
「上影。」
「北影。」
張虎恩就像審視犯人一般盯著兩個小羊羔,從他們的自我介紹知曉,兩人的主要工作就是幫張虎恩打下手,端茶遞水,噓寒問暖,照顧好張虎恩的衣食住行,和以前的場務工作人員干的事情差不多。
這也是科班出生的悲哀,自從真實電影完全剿滅普通電影和電視劇之後,科班生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會演戲沒有出彩的潛意識用影視圈的行內話來說就是「紙糊人」,這些紙糊人只能到影視公司為別人打雜,運氣好的當個編輯、策劃,運氣不好的就只能給明星當小弟了。
不過只要跟對人,大明星的小弟也能成為很風騷的白領階層。君不見「大夏影帝」周雲圖身旁的一眾勤務員們,哪個不是名牌滿身,開跑車住別墅,山珍海味、美女如雲,處處都透露著上等人的高逼格。
張虎恩的名號在大陸架公司不算響亮,不是他刻意低調,是閔世麗刻意下了封口令,力圖不讓大型企業發現這個「秘密武器」,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嗷嗷待哺的實習生助理們早就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這尊公司里的新晉大神,為了爭取當大神的小尾巴,助理們將人事科的門框都快踩塌了,最後還是劉郝二人關系最硬,來事最勤,送的最夯實,才爭得這兩個名額。
「張老師晚上有什麼事兒沒,要不咱們聚一聚,喝兩杯?」
「不用,我要去訓練了。」
兩跟班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來到沙地訓練場,張虎恩將兩個助理晾在一旁,取了一劍一盾,跟著大隊伍重復著基礎的角斗訓練動作,他的動作已經不再拖泥帶水、一板一眼,完全以假想敵的出招來應對,所以動作和其他人的按部就班都不一樣,顯得更加靈活和凶悍。
不過又惹出了一些問題,一些學員看過張虎恩的訓練動作後,覺得自己的訓練方式就是渣,看人家多麼瀟灑飄逸,反觀自己就跟木頭人一般。于是有樣學樣地開始跟著模仿,韋黃鶴看到之後,叫他們停下來,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不過罵過之後能好一陣子,又有人開始偷著模仿張虎恩的出力方式和揮舞角度。
「張虎恩,和我對練!」
韋黃鶴點了張虎恩的名,兩人各持武器開始在角落對攻,其他學員被嚴令繼續訓練後,總是拿眼角不斷瞟著這邊,兩人的攻擊較之昨日要文明多了,但正是這種規規矩矩的對攻,讓張虎恩加深了對角斗的理解。
角斗,又稱搏斗比賽,古時的羅馬人為了祭祀亡靈,強迫角斗士之間互相殘殺,他們認為只有人血才能寬慰遙遠的靈魂,進而演化為以各種名目來取悅觀眾的野蠻娛樂項目。
角斗訓練的目的也從殺死敵人演變為了如何華麗漂亮地折磨敵人,然後再獻寶一般掙得觀眾的同意後,殺死或者饒恕敵人。
在與韋黃鶴的對攻中,張虎恩注意到了韋黃鶴的角斗方式變化,以受控的力量和盡量減小身體幅度,選用最合適的攻擊和防御手段,力求最高效率的殺傷敵人,這樣的動作不好看,不夸張,顯得呆板機械,不過每次看似對方出現的破綻,都是對方設好的陷阱。
在被韋黃鶴第三次誘敵深入拍中脊梁後,他也學乖了,小心謹慎地收攏自己的武器,以防御反擊的方式進行對攻,一時間場面變得很無聊,兩人一劍一盾地互相劈砍、格擋,動作就跟電影的重復畫面一般,看得在場的觀眾們只打哈欠。
「很好,不要急躁,克制自己的殺戮**,斯巴達克斯只有在面對比他弱小地多的對手,或者對手完全失去威脅時,才會大開殺戒。」
「注意你的動作……很好,你已經學會設置陷阱了,不過破綻不要賣得這麼明顯,我又不是那些沖動的跳蚤。」
「嘶……不錯,這個破綻賣的很真實,看來我不得不使出全力了。」
「啪!」
兩人很倒霉地擦身而過,背上各挨了對方一劍,張虎恩有些詫異地轉身看著韋黃鶴,他明明已經算好了韋黃鶴的進攻路線,很有把握躲過對方的反手敲擊,卻還是挨了一劍,這讓他有些不明覺厲。
「不要感到疑惑,對上能力相當的對手,不要妄圖以無傷解決戰斗,必要的時候必須以傷換傷,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不考慮後手的無腦狂戰士。」
韋黃鶴一邊說著一邊壓了上來,兩人笨拙地再次斗在一起,手段依舊謹慎小心,但在試探結束的片刻便化作暴風驟雨一般的互相傷害,站在場邊的劉金平揉了揉眼楮,瞳孔變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有些喃喃自語的意思道︰
「真像兩只老虎啊。」
身旁的郝英山卻不認同。
「不像老虎,有點像兩只灰熊。」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張虎恩恐怕是整個大陸架最有潛力的新星了。」
「不,不僅僅是大陸架,我想整個鵝城影視圈兒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兩只灰熊的戰斗一直持續到下班,身上的各種擦傷、敲傷、割傷、砸傷讓兩個助理看了一陣牙疼,張虎恩恭敬地朝韋黃鶴鞠了一躬,穿上李金平遞過來的衣服,發現閔秀玉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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