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心慌方。」
一陣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心底響起,張虎恩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銀白色的空間內,除了充滿金屬花紋的牆壁就是四周和上下的六扇圓門。冰冷的記憶沖進他的腦海。
(顏克魯斯︰阿肯色州來的偵探,作為一名邋遢的職業偵探,你失去了成為試驗體之前的所有記憶,現在你記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自己那可憐的生活經歷。)
穿著一身白衣,腳踩橡膠軍靴的張虎恩站起來開始在空蕩蕩的房間內模索,每個門都被他拉開來看了一下,那三組數字他完全視而不見,因為所謂的質數的乘方和笛卡爾坐標系的空間移動理論根本不是他這個層次的人能夠玩得轉的,于是他成為了一名實驗系演員。
學著電影里前輩們的經驗,將腳上的靴子用鞋帶綁上之後,挨個實驗六個房間的陷阱。
不用說,張虎恩的靴子遭殃了,六個房間里除了頭頂的綠色房間沒有陷阱,其他的不是火燒就是刀切的,在張虎恩的兩只靴子報廢了以後,他通過上行爬梯鑽進了頭頂的綠色空間。
「又來了一個。」
張虎恩爬上房間之後,才發現房間里已經有六個人了,加上自己一共七人,貝興定、克里斯蒂安、範夢琪已經早到了,都擺出一副互相不信任的態度在房間內對峙著。
「嘿,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黑人老表不客氣地開始充當起臨時老大的角色,張虎恩就地一坐,懶洋洋地介紹自己︰
「顏克魯斯,一名私家偵探,見鬼,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別裝了,我們在你頭頂什麼都看見了,貌似你玩的挺嗨啊。」
張虎恩一陣無語,他指了指自己沒穿靴子的雙腳,說︰
「職業習慣罷了,對了,我這也叫嗨,我這是謹慎,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哼哼,顏克魯斯,你和這個鬼東西的設計者是一伙的吧,你的演技真拙劣,拙劣到讓人想吐。」
「不不不,你不能毫無證據就將一切罪責都強加到我身上,這是污蔑,**luo的污蔑。」
「行了,里卡爾,你的確不能這樣憑著主觀臆斷就污蔑一個無辜的執法參與者。」
「喲喲喲,曼哈頓的警察大叔又要開始行使他的執法權了,怎麼,你想開槍打死我嗎,就像你們開槍打死所有礙眼的黑人一樣。」
大衛警官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走到張虎恩身旁蹲下,伸出一只手來,說︰
「大衛.霍夫曼,曼哈頓警署。」
「顏克魯斯,勝溪街偵探社,額,在阿肯色州。」
「好的,顏克魯斯先生,你覺得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里?」
眼前的白人,大衛警官顯然已經把張虎恩當做了天然盟友,畢竟都曾經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嘛。張虎恩撫了撫夾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鏡,道︰
「不知道,不過看我們的穿著,估計是某項玩兒死人不償命的科學實驗吧。」
「哦,我也有同感,不過我們得先確定這些人的身份,說不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就在大衛警官去挨個對眾人進行底細打探的時候,張虎恩注意到了虛擬電影院里的評論開始刷屏。
(八卦之火︰蠢貨,這個房間就是渡船,如果著急離開就是正b了。)
(伊萬比價諾夫︰樓上正解,我已經遨游了一圈兒回來了,這個房間就是渡船,而且再經過八十九次順位移動就能到達出口。)
(當我們小時候︰何為順位移動?)
(滾開滾開滾滾開︰守在出口的那兩個比太賤了,一人藏了一把p,這是趕盡殺絕的節奏啊。)
(死豬就怕開水燙︰順位移動開箱確認,首先必須以一個相鄰房間的坐標為參照物,按照直角坐標的變化確認多少次能夠歸位,每一次歸位為一個順位,按照八十九次順位來計算,每三分鐘發生一次移位,每26次為一次歸位,共計耗時115.7小時,也就是說這幫人面臨的最大困難不是陷阱,而是長達五天的不吃不喝和完全不知道時間情況下的五天等待。)
(魔方大帝︰我勒個去,樓上和二樓都是科技帝,看來他們又坑定了。)
張虎恩看完他們的討論後,心情反而更差了,在這個狗屁都不是的房間里等待五天,靠什麼?喝尿吃屎也頂不住啊。
「咦,你是學數學的,非常好,你看看那門上的數字有什麼意義嗎?」
大衛發現了範夢琪的數學天賦後(劇情安排),等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連忙將範夢琪引導到門口,拉開一扇圓門問道。而範夢琪沒有讓他失望,一通質數、素數、笛卡爾坐標系地講解讓人大開眼界,也讓眾人有了活下去逃月兌的希望。
「廢話這麼多,還不是得試驗一番。」
貝興定飾演的逃生專家拉開一扇門,將自己的靴子扔了過去,張虎恩看著他老練地抓住門框,伸腳過去,失聲喊道︰
「小心!」
老貝連忙一縮腳退了回來,一陣黑色煙霧立刻在隔壁的房間蔓延開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煙霧立刻被大衛警官拉下圓門給封住了,此時眾人視線的焦點又回到了張虎恩身上,神色也變得不大對勁了。
「我想,既然這里是安全的,我們就不該草率地離開,難道所有的機關都是靠簡單的聲光震動就能觸發嗎?」
「你怎麼知道的?」
「對,貌似你對這里的機關很熟悉。」
「你果然有問題,說!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為什麼要把我們囚禁在這里!」
眾人對張虎恩的懷疑再一次加大,黑人里卡爾又激動了,開始職責張虎恩,連臨時盟友大衛警官也開始質問他︰
「這種情況下,偵探先生不對自己超人的第六感做出一些合理的解釋嗎?」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是其中一個主謀,被政府派來對我們進行近距離的觀察和采集實驗數據。我說的沒錯吧,一定是這樣,你身上一定帶了針孔攝影機吧!」
里卡爾是個明顯的陰謀論者,他正在極力鼓吹這是政府的一個陰謀的論調,讓房間里的人臉色更加難看。
「里卡爾,你這樣說無濟于事,我們被困在這里,就應該團結一心想辦法離開,而不是刻意地制造恐怖氣氛,讓大家不斷絕望。」
「好好好,這都是你們政府的一貫論調,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有什麼辦法。」
里卡爾蹲在角落里不做聲了,克里斯蒂安飾演的那個女工程師則走到了張虎恩的身旁,看著依舊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的張虎恩,笑道︰
「你好,我叫麗芙,一名矩陣工程師。」
「哦,顏克魯斯……」
「我知道,我知道,一名偵探嘛,話說你好像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想著辦法節省體力,難道你知道什麼內幕?」
(觀察力驚人的墨西哥美女,再這樣下去自己又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他搖搖頭說︰
「我只是有點迷茫罷了,對了,你不是矩陣工程師嗎,我看這個鬼地方就和空間矩陣有點類似哦。」
「你是說……」
「轟隆隆……」
一陣機械的移動和摩擦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大衛連忙拉開了一扇圓門,發現對面的房間正在朝著左側移動,一片金屬花紋的牆壁正在逐漸佔據孔道的邊緣,30秒後,一個泛著紫色光芒的新房間終于出現在對面。
「這,這算什麼?」
範夢琪過去看了看新房間的編號,若有所思地在心中計算起來,其他人則更加焦躁,里克爾和另一個一直沒有做聲的黑人目光不善地朝著張虎恩看過來,想來他們已經有了什麼打算。
「我明白了,如果三個數字都為素數的話,房間就是安全的。相反,如果房間號中有一個質數,那房間里就有陷阱。」
範夢琪的叫聲讓大家的目光又轉向了她,她飾演的女學生雅雯的確很有數學天賦,在短時間內就能發現這個秘密,並且通過老貝的實驗得到了證實,這的確讓人很信服,在大衛警官的招呼下,眾人決定跟著老貝進入下一個房間。
但黑人里卡爾卻擺明了要找張虎恩的茬,他見張虎恩依舊懶散地坐在原地,內心的疑惑更勝,他走過來問︰
「嘿,你怎麼不走?」
(我為什麼要和你們一起去送死?)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
里卡爾一把揪住張虎恩的袖子,引來了大衛警官的注意。
「嘿,里卡爾,你想干什麼?」
「這家伙身上一定有針孔攝像機,待我搜出來,你就無話可說了!」
「有病!」
張虎恩一把推開上來模模索索的里卡爾,這讓脾氣非常暴躁且完全陷入絕境的里卡爾暴怒。
「我要殺了你!」
里卡爾沖過去與張虎恩滾打在一起,很快兩人就滾到了一扇下向的門前。
「你們在干什麼,該死!」
大衛警官看到兩人絲毫不顧及自身的安危還在那里扭打,就像兩個精神病人一樣,急的連忙從坑道里鑽回來,正當他罵罵咧咧地走到兩人面前時,那道被兩人壓在身下的門突然打開,兩人噗嗤一下就朝下落去。
「****!p!」
張虎恩一把抓住門框的邊沿,努力使自己不被里卡爾拉著一同落入那個布滿陷阱的房間內。
「**、**、**!」
當大衛警官撲到他兩面前,張虎恩的手臂突然恰巧失去了力量,一團從四面八方噴出的火焰瞬間將兩人籠罩,看著兩人消失在下向房間的烈焰中,大衛連忙將房門關掉。很遺憾地宣告兩人出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衛爬去了安全的房間,等在那里的同伴見無人再過來,便詢問道。
「該死的,他們死了,那兩個無知的混蛋竟然就這樣掉進陷阱里被活活燒死了。」
「**!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大家並沒有過多的傷感,因為數學天才和逃生專家的出現讓他們自以為找到了逃生的鑰匙,跟著所謂的「鑰匙」爬向了另一個安全的房間。
可實際上,他們的想法太一廂情願,太簡單了,不是不包含質數的房間沒有陷阱,而是不包含質數及質數的乘方的房間才沒有陷阱。並且她粗心地沒有發現,這個房間里的第二組數字是999,也就會說這個房間就是連接外部出口的渡船。
而且所有的房間都是移動的,如果不知道坐標減去向量的移動軌跡,就是一輩子在安全的房間中爬行,也不能離開殺陣。
許多觀眾不由惡趣味地想,如果這片子要是來十個大數學家的話,估計分分鐘就能解開謎團了?
就在大衛帶領著伙伴們朝著希望之門前進的時候,一個渾身漆黑身無寸縷的人拉開了渡船的門,趴在了渡船的地板上,劇烈抖動的胸口,渾身顫抖的肌肉和連續不斷的咳嗽,沒人知道這人是怎麼活著爬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