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號碼,接起,出聲之前,警惕的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電話那端傳來的男人聲音問,「鄺醫生,事情怎麼樣了?」
即便是已經關上了門,鄺一仁還是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跟對方匯報這邊的情況,「您放心,一切都在您的計劃之中。」,他畢恭畢敬的語氣,可以看出,對方的人似乎來頭不小。
鄺一仁感覺到對方比較滿意的態度,一直以來懸著的心,終于稍微安穩了些,錢很誘人,事實上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鄺一仁心里在祈禱,希望除了秦言自己,不會有其他任何人發現這件事有任何的蹊蹺之處。那麼此時,就算徹底完結了……
秦言已經從手術室被轉移到了高級病房。
秦言還在手術的時候,柏正涵用秦言的手機,給姚維晉打了電話,直到第五遍的時候,他才終于接了起來。
姚維晉的語氣很是不好,幾乎可以說是惡劣,「你他,媽的選擇跟姓柏的走了,還打電話來干什麼?」,電話的背景聲很是安靜,看來,他也已經離開了姜家別墅。
「呵呵,」,柏正涵陰冷的兩聲輕笑透過無線電波,清晰的傳到姚維晉的耳朵。
柏正涵竟然可以隨意使用秦言的手機,這出乎姚維晉的意料,他們這得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
柏正涵徑直告訴姚維晉說,「姚總,你口中的姓柏的,只是告訴你一聲,秦言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柏正涵說了醫院的名稱,不等姚維晉有任何的反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前,他清晰的听到了姚維晉那邊有女人嬌滴滴的誘人聲音,「晉,我洗好了哦。」
之前,柏正涵秦言看到姚維晉粗魯的甩開秦言,以至于讓她掉進了泳池。她向他求救,他卻冷嘲熱諷一番之後絕情的離去。
當時,親眼目睹這一些的柏正涵,真想要要沖過來揍姚維晉一頓的。
秦言和姚維晉之間,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恩怨,他不得而知。就算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姚維晉他也該有一個男人該有的風度。他真的丟了同樣作為男人的他的臉。
柏正涵的心里,也會為秦言心痛,如此殘忍待她的男人,她為什麼卻心心念念,滿腦子都是她,上班時間情不自禁寫出來的都是姚維晉的名字?
他,真想,可以有那麼一個女人,如此的待他,卻不得。
也許,在感情的世界里,男女就像蹺蹺板,一個把自己放得很低,另一個就一定會把自己放到很高的位置。
柏正涵苦澀的笑。想起很多直到現在也難以釋懷的往事……
只是半個小時的樣子,秦言就醒了過來。還沒有睜開眼,就清晰的感覺到了冰冷的生理鹽水浸入到自己的血管。肚子依舊隱隱作疼,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劇烈了。
很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被呼吸進鼻腔,秦言皺了眉。
秦言清晰的回憶起了之前的一切,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孩子,應該是沒有了,她記得,流了那麼多的血。
秦言嘆了口氣,在心里,跟那個孩子說,對不起。她沒有能力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
心里,也會有那麼一絲的解月兌。雖然只是那麼一瞬的感覺。
秦言鄙視自己,其實自己也是個殘忍的女人,不是嗎?
病房的門,從外邊被推了開來。
是柏正涵。
「柏總。」,秦言掙扎著起身。
柏正涵邁動修長的腿,幾步就走了過來,幫她重新躺下,他關切的聲音,「別亂動,躺好。」
秦言皺眉,自己剛才起身的大動作,身體下邊有汩汩的東西流出,非常的不舒服。
「柏總,」,秦言捂著自己小月復的地方,欲言又止。
柏正涵的目光落在秦言依舊蒼白的臉上,明白她的意思,出聲安慰她,「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孩子真的沒有了!
秦言的視線落在門的方向,柏正涵大概知道她在期待些什麼,柏正涵說,「抱歉,之前自作主張的給姚維晉打過了電話……」,沒有敢說,姚維晉忙于應付女人,所以月兌不開身,到現在也沒有出現。
秦言努力的扯出了一個笑容,無論如何,謝謝柏正涵。
只是,姚家明明就收到了消息,直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一個人出現。秦言緊抿了失去血色的唇,心里難免,蒼涼一片。
孩子沒有了,她跟姚家,似乎,就真的沒有一丁點關系了。
想要做姚維晉的妻子,那是她做了很多年的夢,即使一直都知道那只是夢,可是,他們的絕望讓她徹底醒來的時候,她還是心痛到無法自已。
秦言很想哭,礙于柏正涵在,她生生的忍住了。
心里很苦,嘴里也苦,苦得唇都干裂了起來,秦言情不自禁的用自己的小舌頭去濕潤唇。
柏正涵倒了杯溫水,里邊放了吸管,調整了*位,讓她成半躺的姿勢,方便喝水。
秦言想伸手接過,柏正涵溫聲的制止了,體貼的道,「沒有關系,我可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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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體貼的道,「沒有關系,我可以喂你。」
他再怎麼溫柔,再怎麼體貼,秦言也不會忘記他的身份,柏正涵是自己的老板。
讓他喂,她也許會被水噎到的。
「柏總,我自己可以的。」
秦言慌亂中去接那杯水,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輸液的那只手,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听話。」柏正涵看著她皺著小臉的樣子,語氣責怪中卻又帶著疼惜。
秦言從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從這個高高在上的老板嘴里,听到如此的兩字。
听話,額,听話……
柏正涵將水杯放到了秦言的嘴邊,她有些不自在的含住了杯子里的吸管。
秦言喝水的時候,目光無處安放,只能斂下眼皮。視線卻剛好停留在柏正涵端著杯子的手上。
他的手很男人,手掌寬厚,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圓潤干淨。那是她蠻喜歡的那類男人手。
秦言被吸引得無法避開自己的眼楮,會在心里想,如果跟有這樣一雙手的男人十指相扣,會不會很有安全感,應該會感覺到被呵護的溫暖的吧?
杯子里的水,被秦言天馬行空的不經意間,全喝光了。
只剩下用吸管呼吸空氣的聲音。
這下,秦言徹底的尷尬了。
柏正涵被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可愛樣子逗笑,看來,她是真的口渴了。
柏正涵好看的唇角不自察的揚著迷人的笑容,溫聲的問她,「還要再來一杯嗎?」
秦言搖頭,「夠了,謝謝柏總。」,在心里會鄙視自己,要真再來一杯,她得被水撐得打飽嗝兒。更怕自己在好奇的驅使下,會把持不住自己,會情不自禁的用自己的小手去觸踫他好看的端著杯子的手,想要不顧一切的去感受一次他的溫度。
那樣的話,得多尷尬,大概,從此女流,氓會成為她的代名詞。所以,秦言堅決不會讓自己有成為女*的機會。
柏正涵又問,「那,想要吃什麼東西嗎?」,晚上在姜家別墅,她也根本沒有來得及吃點東西。應該餓了吧。
「不用,我不餓,謝謝柏總。」秦言嘴上如是說,肚子卻有些不爭氣的直反抗。她不是真的不餓,只是不想再麻煩柏正涵這個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再麻煩任何一個男人。特別是柏正涵,還是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男人,她過意不去。
小的時候,她渴望有一個叫做爸爸的男人能被自己隨意依靠,麻煩的時候,她卻只能依靠叫做媽媽的那個女人。
她渴望父愛。
到情竇初開的時候,她開始喜歡上一個大男生,她幻想,他也能喜歡上她,然後,在以後的日子里,能給與她溫暖,甚至能彌補上她童年缺失的父愛。
「你好,我是姚維晉。」,多年以前,第一次見面,陽光的他,聲音好听,笑容如冬日的旭陽暖人。
秦言,迷戀上了他笑著的樣子,貪戀那一瞬間姚維晉給與的溫暖。為了讓他有朝一日可以愛上她,她默默的守候,當機會出現的時候,她又賭上了一切。
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輸了,殘忍的事實,一件一件的擺在眼前,她就連想要自欺欺人一下,都沒有了辦法。
她不但沒有贏得他給與的溫暖,而且,還被他絕情的推向了冰冷的深淵。
不想要萬劫不復。
躺在病*的秦言,整個人都被淒涼包圍住了。
她清澈的眼神,是那麼的無助。為了隱忍著悲傷情緒的她,整齊的貝齒咬住了自己沒有血色的粉白的唇。她害怕,唇間留下稍微一點的縫隙,哀傷就會如出閘的洪水,奔流不息,淹沒了自己,也淹沒了身邊的柏正涵。
脆弱與崩潰,只留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個人的愛情里,她受傷了,可是她,依舊還是相信愛情。也許,時過境遷之後,她依舊會有一顆勇敢的心,敢伸手去觸踫愛情。哪怕是,很有可能,再一次被刺得傷痕累累。
柏正涵看著她此刻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很想,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將她擁入懷,給與她安慰,「別難過,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