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見青鳥忍著疼,臉色很糟糕,心下更是憐愛萬分。一路護送到公寓電梯,扶著她電梯,溫柔地道︰「小心點。」
「謝謝,你回去吧,太晚了。」許青鳥低著頭,輕聲地說。
「青鳥,你放心。」陸新用胳膊擋住電梯門,急切地說,「我一定會找出那些人,給你報仇!」
找出那些人,給她報仇?呵……許青鳥心中冷笑,這是她重生以來,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那些人是他派來的,他要怎麼給她報仇?如果真要報仇,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他回到家,拿副放進他父親陸功成喝的水里。到陸功成咽氣的那一刻,或許她會重新愛他!
回到家中,屋里非常安靜,只有客廳的電視機里傳來「婆媽劇」東家吵完西家吵的聲音。媽媽孫雪莉側臥在沙發上睡著了,腰間系著圍裙,手里還握著遙控器。廚房里飄來濃濃的香味兒,想必是孫雪莉煲了母雞湯,看電視等她回家的時候,一不留神睡著了。弟弟許青岩的房門緊緊關著,想必是在做作業。主臥的門開著,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張啟江應該又出去應酬了,不知多晚才會回來。
許青鳥把沾滿穢物的鞋子月兌下來,丟到垃圾桶里,然後拿了條毛毯給媽媽蓋上。看著媽媽的睡顏,許青鳥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媽媽睡著了,不會看到她這一身狼狽,也就不會擔心。並且,經過今天的一番懇談,孔敬祖必定打消了喊家長的念頭,這一劫,也算數去了。
盡管這里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但有家人存在的地方,比任何富麗堂皇之處都要溫暖、安心。孫雪莉皺了皺眉頭,似乎快要醒來了。許青鳥連忙躲開,確定媽媽沒有醒,她才回到自己房間,取出睡衣,衛生間洗漱。
熱水劃過冰涼的肌膚,帶著烈火燎原一般的疼痛,許青鳥虛弱的身體微微著,咬牙忍受。疼痛之間,大腦清醒起來,之前的昏沉迷蒙一掃而空。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後背如今是怎樣一番青紫的模樣,自己今晚的行為究竟對還是不對?會不會太過冒險?不,只要不自己,只要能夠把陸新牢牢抓在手心,只要對將來的復仇有利,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叩叩!」孫雪莉醒過來,听到衛生間傳來淋浴的聲音,便敲了問道,「青鳥,是你回來了嗎?」
「是的媽媽,我在洗澡,很快就好。」許青鳥听到媽媽溫暖的問詢,感覺疼痛已不是那麼明顯了。
「哦,那你弟弟跟你一起回來了吧?」孫雪莉一邊說,一邊走向許青岩的房間,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深藍色的書包丟在書桌上,床鋪微微泛皺。
弟弟?許青鳥一怔,青岩怎麼可能會跟她一起回來?他晚上不用上晚自習,應該五點多就回家了。
「奇怪,這孩子怎麼沒在房間呢?」孫雪莉疑惑地喊道,「青鳥,你弟弟剛才又出去了嗎?」
許青鳥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純白色的棉睡裙,為防止被媽媽看到手腕的淤青,她取了一條毛巾搭在手腕處。
「 嚓」,許青鳥打開衛生間的門︰「我沒有看到青岩。」
「沒有看到青岩?」孫雪莉突然變了臉色。
許青鳥眉頭微皺︰「媽,到底怎麼回事?」
「下午你班主任打電話過來,可是話到一半就斷了線。我擔心是不是你出了什麼事,想去學校找你,青岩回來說他去。我拗不過這孩子,就讓他去了。」孫雪莉一邊敘述,一邊擔憂不已,「可都這個時間了,他還沒回來,也沒去找你。那能跑去哪兒?難道……會不會遇到什麼壞人?天吶,這可怎麼辦?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許青鳥攥緊手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方才半昏迷之間,好像听到有人來救她,還跟那些痞/子打了起來。可是陸新來的時候,身上穿的校服干淨整潔,根本不像是打過架的樣子。難道說,救她的人不是陸新,而是……是青岩!
糟了,青岩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難道是被他們……前世時,青岩就是在她高考開始的前一天晚上,因為和別人打架,大腦受重傷後變痴傻的。重生之後,很多事情都提前發生了,難道說青岩也會提前出事?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是罪魁禍首?不,不行,她要去找青岩!
許青鳥轉身欲跑,卻突然頓住了,媽媽有低血糖,最不能受驚受累,會有昏厥的危險。
「媽,我剛剛好像想起來了,」許青鳥讓自己沉下心來,微微笑著,「晚自習的時候,有同學跟我說弟弟找我,當時班主任喊我去辦公室做題目,我就沒來得及過去。後來那位同學給我遞了張紙條,是青岩給我留的,說是踫見小學同學了,去他家里玩一會兒,估計會比較晚。我一上課,就把這事兒忘記了。」
「真的?」孫雪莉還是不太放心。
「是啊,」許青鳥淡然地微笑,「我還記得他那個同學的地址呢,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他回來。」
「唉,嚇死我了。」孫雪莉拍拍心口,不住地說,「這孩子大了,玩心越來越重,怎麼能在別人家玩這麼晚呢。」
「男孩子嘛,難免的。」許青鳥又說了些好話,才讓媽媽放下心來。孫雪莉原要自己去找兒子,可拗不過青鳥三番勸阻,答應留在家里等他們回來。
走出公寓樓,許青鳥立刻狂奔起來,她跑到了方才的巷口,里面漆黑一片。用手電筒照過之後,她發現這里的確有打斗過的痕跡,還有一片血跡。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一路從巷子里,滴到巷子外面。
「青岩?青岩!你在哪兒?!」許青鳥沿著血跡行賺不住的呼喊,她的心焦灼不堪,仿佛下一秒就會燒成灰燼。
血跡到了出租車站牌處,卻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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