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頂樓的陽台處,許青鳥從書包里翻出那疊一直忘記丟掉的資料,細細翻看。里面有最近五年來格威中學參加「最強大腦」淘汰賽的所有學生名單,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薛曉怡。
12歲就讀格威中學初三,父親薛山,母親岳素英,父母都是教師,薛曉怡從小聰明伶俐,記憶里超強,9歲獲全國「最強大腦」冠軍。許青鳥計算時間,推斷出薛曉怡應該是在兩年前七月份死亡的。
寒風吹皺夜色,許青鳥摩挲著紙頁上黏貼的一寸彩照,上面的女孩有女乃白色的俏臉,杏仁般的瞳孔放射著自信的光芒。
「這是你的第二個任務。」冷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濃黑的煙霧深處,走出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嚴礪俊逸的面龐一如既往地冷若寒冰,渾身的肅殺之氣有增無減,一雙寒星般的黑眼楮仿佛能看透塵世間一切黑暗。
許青鳥左手握緊胸前的鬼露,里面的靈氣時隱時現,原來,兩月之期就快到了。她又要接受鬼執的任務,殺人除冤。可是不知為什麼,她本能地排斥這次的任務。
「嚴總,我想問一個問題。」
「說!」
許青鳥鼓起勇氣︰「破除赤魂砂封印之後,薛曉怡會變成什麼樣子?」
嚴礪看透了她的心軟,冷道︰「親眼見一見,你便明了!」說罷,嚴礪如疾風一般迅速擁住許青鳥的身體,從陽台往下跳。
「啊!」許青鳥害怕地緊緊閉上眼楮,雙手牢牢地攏住他的脖子,那冰冷的觸感卻奇異地讓她的心安定了許多。她微微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手上的那疊資料被焚燒成灰,帶著瑩藍色火焰飄向天際。
「你」
「給自己留下隱患,就是愚蠢!」
許青鳥被嚴礪拋進那輛酷炫的車子里,一路狂飆。奇異的是,許青鳥這樣一個暈車的人,每次乘坐這輛車,都不會暈,哪怕嚴礪開得如暴風一般迅猛。
車子靠近學校的圍牆時,突然籠罩了一層冰藍色的光霧,直接穿牆而過,停在了一棟熟悉的房子前。
許青鳥眉心突然一陣劇痛,許多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潮水洶涌灌入。
六歲的薛曉怡坐在書桌前,嘟著粉粉的嘴巴,不情願地說︰「爸爸,媽媽,我可不可以不背書了?我想我想出去玩一會兒。」
爸爸嚴肅地︰「不行,不背書怎麼考第一!」
媽媽吻了吻她的面頰,哄到︰「曉怡乖,咱們得加油,不能輸在起跑線上。等你馬上上了一年級,考了第一,爸爸媽媽就帶你出去玩。」
薛曉怡失落地拖著腮,望著眼前的唐詩三百首,還有一摞一年級數學題。小小的女孩兒,竟已懂得了嘆氣。
9歲那年,下了領獎台。同學們蜂擁過來︰「曉怡,你真棒,能拿到‘最強大腦’冠軍,太厲害啦!」
大家的夸獎讓薛曉怡打心眼兒里高興,原來自己的努力,真的沒有白費。
突然,畫面一轉,爸爸嚴肅地說︰「曉怡,不可以驕傲,你要努力學習,將來考上京都大學,給爸媽爭光才行!」
薛曉怡收起笑容和獎杯,默默地拿出課本。
11歲,薛曉怡跳級念初二,史無前例地只考到班級第十名。
爸爸很生氣︰「曉怡,這次怎麼考到第十名?真給我們丟臉!」
媽媽沒有說話,而是失落的接起一個電話,好聲好氣地跟電話里的人說︰「哎,對對,曉怡這次這次考得不太好,大概是跳級,還沒有跟上班。我們的女兒,怎麼會差?」
「爸爸,媽媽,我真的好累好累好想睡一下,睡一會兒就好」
許青鳥感受到薛曉怡內心的痛苦,小小的年紀,要達成爸爸媽媽的期待,該是多麼不容易。難道,她是因為承受不住的壓力,才選擇了跳樓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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