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季界的幫助,許青鳥終于擁有了解封血魂砂的能力,可以幫華小羽和十三年前的那些孩子找到真凶。本書由但是,冤魂解封時會釋放大量的怨氣,被怨恨控制時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她擅自解封,只怕會遭受到怨氣反噬。
多方考慮之下,許青鳥決定帶華小羽回紅鬼簿,利用封魂谷殘存的約束力,一個一個解封。
「魂,苦,榮,斗,戮!」
紅藍相交的點點星光自手心鋪撒而出,籠罩在封魂谷上空,慢慢滲入。可怕的尖叫在谷內響起,那是孩子們恢復怨恨記憶時的痛苦吶喊。
竇月、司徒高穎、尹麗娘分守在紅鬼簿的三個關鍵角,形成一道堅固無比的三角防線,防止冤魂沖破封魂谷的控制。衛子則守護在許青鳥身後一米半的位置,隨時保護她不被怨氣反噬。
尖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細,最後變成滲著絲絲血腥恐怖的嚎叫。漸漸的,尖叫聲慢慢弱下來,止息無聲。華小羽從封魂谷走出來時,眉心血魂砂已經消失,月復部的刀痕也消失了。他還穿著出院時那件灰白小襖,瘦瘦小小的一只,臉上倒沒有多少恨意,顯得十分平靜。
「你可記得殺你的人是誰?」
華小羽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許青鳥眉頭微皺,這是怎麼回事,華小羽既然已經恢復了怨恨的記憶,定會想復仇,不可能會故意不肯說。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他確實不知道。難道當初凶手是趁著華小羽失去意識的時候動手的?
緊接著為其他孩子解除血魂砂,靈力消耗得厲害。當最後一個孩子解封完畢後,許青鳥強撐著的身體虛弱無比,在竇月的攙扶下送入紅鬼簿客房。她苦笑著看了看鬼露,里面的靈力耗損得厲害,但若是耗損得值倒也罷了。可偏偏那些孩子都同華小羽一樣,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誰殺害了他們。
竇月一襲紅衣掠過眼前︰「你先好好休息,那些孩子的事情,我來處理。」
「你能讓他們記起凶手嗎?」。
竇月艷麗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狠意︰「別忘了。每一個勾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也都是從一樁又一樁奇冤大案中歷練出的。」
許青鳥點點頭,也對,竇月能夠在紅鬼簿中做到今天這個位置,能力自然非同凡響。更何況,自己現在身子虛得厲害,全身不停地冒汗,像是在汗水池中泡著一樣。四肢累極,連抬起手指,也感到十分費力。該死她不該急功近利。一次解封了二十多個冤魂。
竇月派了衛子照顧她,輕聲叮囑道︰「不論是誰,都不可打擾許青鳥休養,就算是司徒也不行。懂嗎?」。
「明白!」衛子握緊狙擊槍,堅定地道。
竇月挑選衛子。自然是有道理的。衛子雖然入紅鬼簿較晚,但生前是國際排名第三的殺手,能力極強,一旦接受任務,便認準目標,絕不放手。殺人是如此,保護人更是如此。有衛子在。司徒就無法軟攻,來硬的?哼,只要司徒還想領導紅鬼簿,她就不信他敢明目張膽地亂來!
一出客房門,便見司徒巨大的身體豎在那兒,巨斧被他架在肩上。閃著森寒的光芒。
「竇月,你有必要這麼防著我嗎?」。司徒高穎嗤笑道,「她現在已經是紅鬼簿的‘大救星’了,我還敢對她做什麼?」
「誰知道呢?」竇月冷艷地一瞥,嬌艷的身影漸漸遠去。
司徒高穎怒火中燒。這個竇月,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是,他現在確實不能再對許青鳥做些什麼,反而要把她高高地供起來。以竇月的意思,目前沒有辦法將許青鳥體內的解封能力轉移出來,所以要設置一個獨特的職位給她。可是,這個害死了鬼王殿下的女人,他豈能讓她踩在自己頭上!
司徒高穎揮起巨斧,揮動兩下,強力的風勁襲過,客房門外的巨石被劈成兩半。轟隆巨響傳入房中,衛子神色嚴峻地守在床邊,紋絲未動。
竇月在不遠處亦听到了這聲響動,她心里冷笑,讓司徒發泄一下心中的不快也罷。現在她得盡快將那些孩子的死亡真相弄清楚,好讓許青鳥盡快除冤,獲得靈力。否則,以鬼露靈力這般耗損法,只怕以後紅鬼簿的解封大任還會有危險,更重要的是,靈力耗損嚴重會影響到她的復仇大計。
許青鳥睡得昏昏沉沉,迷蒙之中似乎看到了嚴礪,他的神情變幻莫測,一時森冷,一時溫柔,一時嚴酷,一時陽光。可每次她伸出手去,想要抱住他,卻只能抓到一手冰藍色的星光。
她被一陣輕盈的歌聲喚醒,那聲音如夢似幻,如同春林中的黃鸝兒。她從未見過黃鸝鳥,也未曾听過黃鸝鳥的歌聲,可人世間最美的聲音,大抵便是如此了。睜開紫色的雙眼,卻見到尹麗娘坐在床邊,一身古裝的她,總帶著古典美的韻味兒。
「從前總是在想,你究竟憑什麼讓殿下捧在掌心,如花骨般呵護。」尹麗娘眉眼間帶了幾分憂愁,見她醒來,便停下了歌聲,「現今才明白,愛情無關乎憑什麼,無關乎值不值得,愛了,便是一眼萬年。」
許青鳥心中疑惑,自己不過睡了一會兒,怎的就勾起了這位古裝美人如此多的感慨出來。從尹麗娘的言行中,許青鳥一早便猜測她心中思慕嚴礪,或許,她是誤會了些什麼。
「我」許青鳥正欲說話,卻見竇月走過來。
竇月向尹麗娘道︰「如何?」
「迷靈之音可暫時修復她因過度耗損靈力造成的虛月兌現象,你現在可以送她回人間了。」尹麗娘起身,深深地看了許青鳥一眼,便身形輕盈地一路飄走。
許青鳥不明白她那深深的凝視究竟是為何,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若對方是竇月或者季界,她倒是可以解釋,說嚴礪根本不愛她。可尹麗娘與自己並不相熟,不易解釋,也無法解釋得清。也罷,何必在意一個不相熟的人的話?
「竇月,事情調查的如何?」
「嗯。」竇月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洛霖這個人,你在人間可听說過?」
許青鳥接過照片,照片色澤有些昏暗,像是在pub、夜總會之類的地方。一個身著深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長得頗為英氣,臉上是克制的笑容。可不知為何,許青鳥感覺此人絕非善類,那笑容里竟帶了幾分陰險。
許青鳥搖搖頭︰「你從哪里得來的這張照片?他是凶手?」
「這是我透過華小羽的靈識找到的影像,應當是他死前不久看到的。」
原來竇月竟還有從鬼體靈識中搜尋記憶的能力,許青鳥深思片刻,這個人她從未見過,名叫洛霖,同華立峰會有什麼關系呢?
「那其他孩子如何,能找到他們死前不久看到的影像嗎?」。
竇月神情嚴肅︰「巧的便是,其他孩子的靈識中,也曾出現過此人。」
平淡的一句話,卻在許青鳥心中激起千層巨浪!若只在華小羽一人的記憶中出現過此人,倒不稀奇,可其他孩子也見過,那也就意味著,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據華小羽的記憶,他很害怕華立峰,就從房間里跑出來,未料到竟身處一家pub。這個叫洛霖的男人要把他抓回去,他便拼命逃跑。說來華小羽這個孩子倒是很聰明,一路往人最多的地方鑽,弄得pub一團亂,他也趁亂逃走了。然而,他逃到馬路上時,被一輛轎車撞倒,昏迷過去。再醒來,便已經死去。」竇月道,「其他孩子的靈識記憶基本差不多,上學,被抓,關在很黑很黑的地方,每天吃的東西倒是極好。洛霖每天會過去給他們檢查身體,抽血,打針。後來有一天,打針過後,他們昏睡過去。再醒來,便也已經死去。」
「看來就是這個洛霖了,他能做這些事情,莫非是醫生?如果真是如此,華立峰兒子的手術,應當就是請他來做的。可是其他孩子呢?會不會這個人是專門為人做地下器官移植的?」
「確實有此可能性。」
「還有沒有這個人的其他信息,我去調查。」許青鳥感覺自己體力已經恢復,立刻道。
「衛子已經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果然,十五分鐘後,衛子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里,他將搜集到的資料悉數交予許青鳥。
許青鳥深為這份資料驚心,更為衛子的收集信息能力而驚心。這麼短的時間里,衛子找到了華小羽出車禍時的視頻,洛霖所在的pub名字,洛霖的身份和地址,洛霖的親屬關系圖,還有那家pub從開建到現在的所有資料。
「衛子,謝謝你。」
衛子搖了搖頭,便在竇月的示意下先行退出房間。
許青鳥將目光落到資料中的某一頁,在洛霖的親屬關系圖中,清晰地顯示了他唯一女兒的名字︰洛嵐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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