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鳥本能地感到恐懼,停止腳步,往後退了退。這間電擊房中,堆堆擠擠全是鬼,他們有的口齒流涎,有的瘋狂跳舞,有的飄到她跟前,直勾勾地瞅著她,然後突然裂開嘴,陰森地笑起來
「進去!」護士長見她後退,便手一推,硬把她推了進去。將她擄劫過來的那幾個穿醫生白袍的壯漢再度出現,他們架起她的胳膊和腿,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放到了電擊床上。
「呲呲」的電流聲鼓痛了許青鳥的耳膜,醫生和護士已經將電擊設備準備好,隨時可以讓她「安靜」下來。
「快逃吧,快逃吧」周圍的鬼魂在呼嘯,「好疼啊,好疼啊,救命,快逃吧」
紫眸微微眯起,許青鳥有些拿不定主意。衛子那邊已經用幻境勾到了陸新,她昨晚竊听了陸新的行蹤,得知他正在想方設法尋找這家精神病院的確切地址。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進入精神病院把她弄出去。如果現在運用異能逃走,被人發現了她的能力,那之前忍受的一切就失去意義了。一般的過電應該都會在身體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她可以用紅光織一層防護網,先保護好自己。
思量好對策,許青鳥運起掌心靈力,用紅光織成一張薄薄的紅光,緊緊貼住自己的身體,用以隔絕電流。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見醫生調整的電壓在可承受之內,才稍稍放了心。
這時。門外來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她急匆匆地跑進來。將醫生的手機交給他。醫生看了來電顯示,驚愕地瞪大了眼楮,隨即走了出去。是誰的電話?能讓這醫生這般受驚,想必來頭不小。許青鳥的听力較常人好得多,她集中精力去听,但因為醫生走出去太遠,听不到電話里的聲音,只知道那個醫生在不停地說「是是是」。對方似乎提出了什麼難以做到的要求。醫生萬分惶恐,卻只能點頭答應。
醫生回來後,額頭滿是冷汗。小護士疑惑地問︰「袁醫生,您這是怎麼了?」
袁醫生眼神慌亂地閃了閃︰「沒事。繼續進行電擊治療吧。」
小護士又道︰「可是,我看這位患者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呀,應該采取保守治療吧?為什麼還要繼續電擊治療呢?」
「她只是暫時穩定!」袁醫生突然大聲呵斥道,「如果不電擊治療,到時候再惡化了你負責嗎?!」
「我」小護士被訓斥地臉一紅,低頭道,「對對不起是我不懂」
護士長對她使了個眼色。嚴肅地道︰「你不懂的太多了,以後不要問這種愚笨的問題。好了。趕緊出去!」
「哦」小護士瞥了病床上的許青鳥一眼,心里還是十分疑惑的。從前上學時,老師教的都是「遇到不懂的問題要抓緊問」,卻從沒有告訴過她,不該問的不能問。小護士已經被訓斥過了,不敢再問,只得低著頭緩緩走出電擊房。不知為何,她絕得身後的房門格外冰冷,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她心里一驚,拍拍胸口,連忙一路小跑,跑回了值班室。
這小護士的話,倒是讓許青鳥更加警醒。看這位袁醫生和護士長的樣子,也是知道她完全不必施行電擊治療的,卻非要這樣做,肯定是受了欒玉梅的指使。莫非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正是欒玉梅?可欒玉梅究竟下了什麼樣的命令,會讓袁醫生驚慌成這樣?難道許青鳥有種不好的預感,猛地轉過頭,看著電壓表上的數字。只見袁醫生走過去,旋動了電擊器的按鈕,數字直線上升。
該死欒玉梅要她的命!
這樣的電流強度,人體絕對承受不住的!
「放開我!」許青鳥驚叫一聲,卻立刻被四個壯漢壓制住。他們從電擊床側取出手銬和腳鐐,將她固定在床上,然後後退到一邊,一字排開。
許青鳥眼睜睜地看著袁醫生拿起電擊器,一步一步走到床前。
電擊器高高舉起,然後狠狠地落在她胸前!
「啊!!!!!」
許青鳥尖叫起來,雖說有紅光護體,可電流從紅光中穿過打擊身體,依然疼痛得厲害。像是有無數尖細的美工刀,一瞬間劃過全身的皮膚。
袁醫生拔下電擊器,卻見許青鳥只是疼得尖叫,意識還清醒,甚至都沒有暈厥,感到驚奇而恐怖。他又加大了電流,緊緊閉上眼楮,發狠似的按下電擊器。這回的電流更強大,疼痛更劇烈,眉心似有什麼東西要噴涌而出!
袁醫生感到床上的人沒有了動靜,想必已經「成了」,便緊張地松了松手,睜開眼楮瞧她的樣子。突然,一只慘白尖細的手扣住了他的脖頸!喉頭被勒住,無法喘息也無法發出聲音,他拼命地掙扎,手里的電擊器掉落在地。
四個壯漢一見大事不好,立刻上前要將許青鳥抓住。可他們一瞧見許青鳥的模樣,都嚇得一縮。只見許青鳥黑發飄揚,一雙紫眸在昏暗的房間中特別亮,像兩盞紫色的鬼燈。因為連續幾天的折磨而慘白的臉色,此刻更是白如素紙,毫無血色。無數黑色怨氣自她的眉心涌出,籠罩了她的全身,此刻的她,就是那暗夜的羅剎,吃人的鬼靈!她輕聲而笑,聲音純淨空靈,停在壯漢耳中,卻如同催命的神曲。
無數紅光自許青鳥指尖洶涌而出,四個壯漢還想抓她,卻連她的頭發都沒有踫到,便被紅光纏住身體,「砰」地一聲甩到牆上!一下,兩下,三下而護士長,一早便被嚇得暈了過去。
因為分身對付壯漢的關系,扣住袁醫生的手稍稍松了些。袁醫生奮力喊起來︰「救救呃」
「讓我想想看,」許青鳥冷笑著,看向袁醫生,「該怎麼懲罰你們呢?草菅人命的家伙們。」
「我,我沒有」袁醫生道,「放,放過」
「我倒是想放過你,」許青鳥笑道,「只怕這件房里的冤魂們,不樂意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