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韓姒鸞的意思,東瀚皇知道他這條命是保住了。
當下便向韓姒鸞道︰「月王爺是朕的佷兒,朕絕對不會傷害他!」
就算他不傷害,那個傻也活不了多久。
今夜,是月圓之夜,那傻子體內的劇毒定會發作。
听到東瀚皇的話,嗜血修羅的黑眸底閃過一抹暴戾陰寒的光芒。
韓姒鸞冷視了一眼東瀚皇,又看向韓頌,冷笑道︰「父親剛才和皇上說,鸞兒收父親收養的,此事,是真是假?」
韓頌身體一顫,看了眼韓似鸞,蹙了蹙眉頭,語心重長道︰「你娘親嫁給我時,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韓姒鸞秀眉微蹙,眼眸底閃過一抹疑問,「那父親,可知道我娘親的來歷?」
韓頌眉頭深鎖,臉色凝重起來,沉吟半響後,他才道︰「我與你娘親相遇時,她和花嬤嬤正遭一群強盜追殺,據你娘親說,她們是在四國八城紛爭戰亂中失去了家人,才來到東瀚國討生,你娘親不僅貌美帝都才情更是首屈一指,一看,便是大家閨秀,我即便知道她懷有兩個月的身孕,還是娶了她,豈想,你娘親福溥產下你之後,就撒手人寰了。」
說到最後,韓頌語氣中隱隱有些傷感,想來,對死去的妻子感情甚深。
古代人的封建思想,稍稍有些不流言蠻語的姑娘,想要嫁人都是件難事。
韓頌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已是不潔之身,娶了懷有身孕的凌氏,可見,對凌氏是用情至深。
韓姒鸞皺了下秀眉,以韓頌的話來判斷,連他都不得知娘親的確切來歷。
不過,罷了,既都死了,知不知道來歷已經都不重要了。
她看向早已經停止廝殺的黑衣,向白萱揮了下手,命令式的口吻道︰「撤!」
「是,主子!」
白萱抬起手掌打了個手勢,隨後,一批黑衣縱身離去,轉眼消失在眾人眼前。
另一批黑衣人,其中一人走到韓姒鸞的面前,拉住她的手,清冷的聲音道︰「鸞兒,跟我走!」
「我的女人,為何要跟著你走!」嗜血修羅縱身一躍,從黑衣人手中把韓姒鸞摟到自己的懷里,「我嗜血修羅的女人,你踫不起!」
「她韓姒鸞,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沒有人能夠搶的走!」黑衣人滿含殺意的黑眸冷視著嗜血修羅,清冷聲音沒有絲毫溫度,「你嗜血修羅,也休想動我的女人!」
戰爭一觸即發,頓時,兩股陰冷寒意的殺氣在養心閣的上空彌漫開來。
那強捍的氣息,讓眾人心口壓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魄感。
仿佛空氣中的氧氣被瞬間抽離,又像是被一口巨大的鐵鐘罩頂,令人呼吸困難,心底莫名的生懼。
氣氛壓抑的嚇人,兩個人嗜血殺意的泠眸直視著對方。
那可怕駭然的眸光,像極了兩匹搶食的雪狼,為了到嘴的食物而凶殘嗜血的拼殺起來。
看得周旁的人都自覺的後退,惟恐兩人廝打起來,會殃及無辜。
韓姒鸞蹙著眉頭,冷視著兩人一眼,掙扎著月兌離嗜血修羅的懷抱!
可卻發現,嗜血修羅摟在他腰上的手掌正不斷的滲出冷汗,那汗水,竟浸透了她腰間的衣衫。
她心中一疑,側臉看向嗜血修羅,在皎潔的月光下,他臉上的銀上面具折射出一團奪目的銀光。
可銀色面具下,卻有顆顆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那種揮汗如雨的汗水,絕對不正常。
而且,以嗜血修羅的武功,他絕對不會輸于夏候欽,那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汗是什麼回事。
「主子」一道略帶焦急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她循聲望去,便見劉謹臉色難看的躍身而來,「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守護月王殿下的嗎?」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懲罰!」劉謹單膝跪地,「屬下在送月王殿下回府的途中,遭人用迷香暗算,醒來時月王殿下已經不見了蹤影!」
韓姒鸞的心髒猛然一縮,眼眸透著駭然的冷意,宛如地獄傳來的陰冷聲音,「立刻派人四處搜尋,找不人,我唯你是問!」
「是,主子」劉謹起身立刻著手去辦。
韓姒鸞推開嗜血修羅,正想離去,卻听到他蠱惑人心魅音在耳邊響起,「你就這麼擔心那個傻子,我說過,你的身邊,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她鳳眸一凜,渾身殺意陡升,一把掐住嗜血修羅的脖子,「我警告過你,若你敢動他一根頭發,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價代!」
嗜血修羅垂下眼簾看著滿眸陰鷙殺意沖天的她,唇角的笑意,勾的冷魅而猖狂,「你想要救他,那就該跟我走。」
韓姒鸞微眯的鳳眸底透著森然冷凜的殺意,渾身的寒意讓周身的空氣瞬間凝結成冰,掐住他脖子的手,更緊幾分,「說,他在哪里?你把他怎麼樣了?」
這突然的轉變,讓眾人愕然,有些瞠目結舌,不知韓姒鸞為何會對嗜血修羅下手。
而嗜血修羅,卻也沒有半點還手的意思。
一旁的陸奇偉看到自已主子被韓姒鸞掐住脖子,忍不住驚嘆連連。
這江湖上,還沒有誰敢掐著主子的脖子威脅他。
這個韓二小姐,還是第一個敢和主子叫囂的人。
也是第一個,能讓主子大動干戈費盡心思的人。
不得不說,這女子渾身的戾氣和殺意,不是一般的強捍,與主子有得一拼。
「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會傷害他」嗜血修羅長臂一攬,將她摟在懷里,蠱惑人心的魅音溢出他的唇畔,「今夜,做我的女人,我便放了他,倘若你不願意,我便殺了他!」
韓姒鸞寒眸中迸身出的殺意,像把寒光冷凜的劍利,似要將嗜血修羅一劍穿心一般,她狠厲暴戾的冷聲宛如惡魔之聲,「我再說一遍,他在哪里?」
他摟住她的腰肢,縱身向宮外飛躍,「跟我走!」
看向兩人離去的身影,夏候欽躍身追了上去。
還沒等他追上,一股凌厲的掌風向他打來,韓姒鸞陰冷警告聲音至遠處傳來,「不要跟來!」
「主子,你的傷勢還沒好!」烈火立刻躍身到夏候欽的面前,作勢去扶他。
「撤退」夏候欽冷然的甩了下袖袍,躍身飛離宮牆,轉眼間消失夜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