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剛泛起了魚肚白,韓姒鸞便起早去給淺語號脈,檢查身體,確定淺語沒有發燒,保住小命後,她才開了藥方,讓丫鬟去醫館抓藥,她親自給淺語和司伽月煎藥。
但凡是能不自己動手,韓姒鸞都不想自己動手,可是,這月王府里的僕人,多數都是東瀚皇的眼線。
在不確定府里哪些人,可為自己所用前,煎藥這種事情,還是她親力親為的最好!
抓藥回來的香巧,看到韓姒鸞親自坐在院子里煎藥,還同時煎了兩罐藥,連忙取來蒲扇上前扇火,道︰「王妃,您是千金之軀,這些粗活,就讓奴婢來做吧!王妃,您坐在一旁休息便好。」
韓姒鸞看了看石桌上的兩罐藥,挑了下秀眉,也不一定要自己動手,她在旁邊盯著,不就可以了?還能免受被炭火燻烤。
她點了點頭,起身坐在了一旁的貴妃椅上,執起茶杯,抿了口茶,問道︰「你叫香巧?」
香巧邊扇著炭火,邊看向韓姒鸞回道︰「回王妃的話,奴婢是叫香巧!」
韓姒鸞輕嗯了一下,睨了一眼香巧,年約十二三歲,長相干淨清秀,一又大眼楮靈動有神,看起來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子,「這名字和你到是很相配,以後,就留在碧香閣伺候吧!」
聞言,香巧喜上眉稍,能在王妃身邊伺候,那可是一等丫鬟,身份都比其他丫鬟高出幾等,分例自然不用說了,她立刻放下蒲扇,恭敬的謝恩道︰「謝王妃提攜,奴婢定當好好伺候王妃!」
「起來吧,莫要把藥給煎糊了」韓姒鸞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雙腳翹在石桌上,閉上眼眸,開始深思,要怎樣阻止韓頌計謀得逞,救出無辜的韓福,以及,想辦法對應付東瀚皇,還有將七絕玉佩交給雇主的事情。
這樣一一想來,她絕得自己要想的事情,要應對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好在,她目前不用去擔心淺語身上的傷勢和淺微的生死,今天,淺微一定能夠月兌離危險,從牢里被無罪釋放出來!
香巧從地上起身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韓姒鸞,便取來扇子,扇著兩盆炭火,極為小心的煎著兩罐藥,惟怕一個不小心,便將兩罐藥給煎糊了。
一個時辰左右,兩罐藥都煎的差不多了,韓姒鸞這才睜開眼眸,瞧見香巧取來兩個小碗,正想要將藥倒在碗里,她從椅子上起身,拿起抹布,端起另一罐藥,還沒倒藥,香巧便擔憂道︰「王妃,小心藥罐把手燙,你放著,讓奴婢來倒。」
「不礙事」韓姒鸞說著,便將藥倒在了碗里,香巧將藥碗放在托盤上,韓姒鸞起身向淺語的房間走去,香巧端著藥隨後跟上。
韓姒鸞看著香巧將藥喂進淺語的嘴里後,便向小玉和柳兒交代了幾句,要好生注意著淺語的病情後,才將藥送去墨淵閣。
守在墨淵閣外的香寒看到韓姒鸞前來,上前恭敬的傾身行禮,「王妃。」
韓姒鸞越過香寒,走到墨淵閣的殿前,接過香巧手中端來的藥,進了墨淵閣徑直走到司伽月的寢殿內,以司伽月的驚警和敏銳度在她踏入殿內時,肯定就會發現。
可是,意料中的事情並沒有出現,直到她走到榻前,司伽月也沒有半點警惕感,她這才發現,司伽月的臉色蒼白到幾近透明,那種白意,極為不正常。
她心髒驀然一縮,痛的她,倒抽一口冷氣,她立刻放下藥,坐到錦榻前,伸手給司伽月號脈,又模了下司伽月的額頭。
司伽月額頭滾燙的厲害,顯然是在發高燒,整個人處于昏迷狀態中,她連忙解開司伽月的衣衫,用剪刀剪開包扎的紗布。
果然,司伽月胸前的傷口紅腫的嚇人,傷口中泛著猩紅,邊緣上是紅腫的腐肉,可見,傷口在惡化,而且,是導致司伽月高燒的原因。
「該死!」她自責的低罵一聲,昨夜司伽月的傷口踫了水,雖然後來及時處理上藥,可是,她卻忽略了傷口惡化發炎,會引起高燒不退,危及性命,
可看到司伽月昨夜還生龍活虎,便沒有守在他的身邊!之後回了碧香閣,又發現淺語身受重傷,忙著給淺語止血療傷。
再之後,雖是想念了他一夜,卻也沒有在半夜三更到墨淵閣看他,豈想,他的傷勢惡化的嚴重,還發起了高燒!
她立刻讓香巧回碧香閣取來藥箱,用消毒酒精,將司伽月的傷口處做了清洗和消毒,取出一把柳葉刀,用酒精消過毒後,割去傷口處腫高的腐肉。
「唔」司伽月緊起眉頭,痛疼的低哼一聲,從昏迷中醒來,眼楮拉開一條縫隙,模糊的視線中看到韓姒鸞擔憂的臉龐,他拾起警惕感放下,心底莫名的一暖,「鸞兒——」
「清理傷口會很痛,你忍忍,很快便好!」韓姒鸞心疼的看了司伽月一眼,用柳葉刀割去他傷口處的腐肉,用干淨的帕子,沾著熱水清洗掉他傷口處的腐肉渣,取出針線,動作極其熟練的將張開一條縫的傷口縫合起來。
劍的傷口並不大,縫了十三針,不過兩分鐘的時間,期間,司伽月蒼白的臉龐上沒有露出一絲疼痛,只是一瞬不瞬的凝視著韓姒鸞,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韓姒鸞一直都專心的在給司伽月縫合傷口,當剪斷最後的線頭後,鮮血早已經順著司伽月的胸口,流到他的衣衫上,浸濕了錦榻的上的被褥。
她拿來干淨的帕子,拭去司伽月胸口流出的血,迅速的灑上止血散和羿天行之前給她的金創藥。
片刻後,流血的傷口,漸漸止住了流血,她才松了口氣,端著藥喂到司伽月的嘴邊,「傷勢惡化,為何不差人去告訴我?」
對他的擔心放下後,她心里隱隱滲著怒氣,傷勢惡化,他最清楚,發了高燒,也不讓人去告訴她——
竟然自己硬挺著,若不是她起早來送藥,以的傷勢和高燒來看,再晚上幾個時辰,他陷入昏迷是小,危及性命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