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命案,雖然轉由大理寺審案,相府夫人被抓押監牢,相府名聲被毀,韓頌在短期內也無法官復原職。
這個結果是司雲笙想要的,可是,這些都還沒有真正的落實下來!
只有大埋寺叛定相府夫人是殺人凶犯後,才能夠實打實的打壓住韓頌——
不過,他有信心,讓大理寺定相府夫人就是殺人凶犯。
至于太子殿下,雖說在順天府尹里歷練,在此事上,他只怕也是難以在暗中助力韓頌——
若是深得了父皇的意思,而在此事上辦砸了,必定會讓父皇失望,想去六部學習的機會,也就——
相府出事,韓頌不能官復原職,司宸俊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在暗地里,卻也在查尋此案。
自昨夜命案發生後,他對于此案就了如指掌,他在順天尹里歷練,刑部案件大大小小,他都非常清楚,也深知這背後授意的人是父皇。
父皇既然同意將案情交到大理寺審案,就是在給他傳達消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順著父皇的意,他也不能讓韓頌的勢力倒下!
如果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辦好,讓父皇失望不說,還會影響他去六部學習!雖然,去六部學習,是身為太子的他必需學的課程。
可是,能早點進六部,只會對他有益,還可以讓他在六部拉攏勢力。
這次案件,對他來說,利弊同存,是個機會,但也——
「啟稟殿下,韓福的家人都不知去向,屬下四處搜查,也查過相府,都沒有查到下落」司宸俊的暗衛恭敬的稟報道︰「相府的人說,今天早上,韓福的家人,還去監牢探望韓福,之後,一直住在相府的後院,可不知道何時,人就不見了,這會兒,相府也在四處尋找。」
司宸俊皺了下眉頭,面色有些難看,「月王府可有什麼動勁」這事是韓姒鸞挑起來的,韓福的家人不見了蹤影,難道會和韓姒鸞沒有關系?
「月王府里沒有什麼動勁,早間時,官府的捕快去了府上,傳達月王妃貼身丫鬟的死訊外,便沒有什麼人進出月王府」那暗衛如實的回道。
司宸俊放下手中案卷,陷入沉思,十指在書案上很有規律的敲打著,如果韓福的家人失蹤不是韓姒鸞所謂,那麼,就只有他了——
「影二還沒回來?」司宸俊從書案前起身,走到窗子前看向湛藍的天空,就在這時,一股勁風在吹過,一抹身影出現在司宸俊身後,「啟稟殿下,雲王府有動勁,相府的謠言是雲王爺暗中派人散播,屬下查到,雲王爺的人,將認罪凶手的家人從相府抓走,暗中關了起來。」
「可查到,把人安置在什麼地方?」果然是他在背後搗鬼,先讓滿城百姓認定相府夫人是殺人手凶,韓福是代罪羔羊,在擒住韓福的家人,逼韓福說出事實真相,指認相府夫人是殺人凶手。
如此一來,相府必會落得門風不正,名譽掃地,韓頌也會落下御妻無能,治家無道的名聲。
往更嚴重一點來說,治家無道,何以治國?
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相府夫人一定罪,韓頌就會落得一個無能之名,無名之人,又何以堪當一品大職?
司宸俊緊緊的攥起拳頭,墨黑的眼眸里燃燒著熊熊火焰,他豈能讓司雲笙的算盤打成。
影二看到司宸俊氣勢全開,憤惱的樣子,驚的膽瑟了一下,繼續回道︰「雲王的人,把人帶出了城,在城外十里外的一處草舍里。」
「把人救出來!」司宸俊憤怒道,影二立刻道︰「是,殿下,」話落,便要退了下去,可卻被司宸俊的厲聲喚住,「等等,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司宸俊身上散發的陰厲和殺氣,讓鮮少見到他下殺令的暗衛們,都為之一愣,他們的殿下,何時變得這麼殺伐果斷了?
可愣神也只要一瞬間,影二便立刻道︰「殿下,那牢房里的韓福——」
「殺」不帶絲毫感情的話,從司宸俊的嘴里蹦了出來,司雲笙想要用韓福的家人來逼韓福指認相府,事成之後,韓福一家老小,也活不了。
既然橫堅都逃不了一個死,那麼就讓他以畏罪自殺,來保住相府夫人的命,也保住相府的名聲。
「是,屬下立刻去辦」影二立刻應聲退了下去。
「影一,將案發現場全部清理,目睹韓夫人殺人的捕快和衙役通通解決掉!」相府的案情,想要以證據來洗刷韓夫人的清白,已經不可能了。
畢竟,這第一蹤命案,就是韓頌和韓夫人安排的,死者和後兩起命案相同。
而且,證據和證人都在場,想查他出人陷害的證據,根本是行不通。
司雲笙又一心想要打壓韓頌,將殺人凶手的罪名往韓夫人身上扣,他也只能以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來處理此事。
韓福和他家人,逃不過一死,只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距——
司宸俊的暗衛辦事效率就是快,在第二天大埋寺開廷審案前,就將所有不利相府的證人,及證據都處理掉了。
當然,韓福這個上庭的主要人物,也在牢里畏罪自殺了,死前,還留下一封認罪的血書,經過比對,血書確實是出自韓福之手。
犯罪嫌疑人已認罪自殺,所有不利韓夫人的證據和證人也都全部在一夜間抹殺。
沒有證人和證據證明韓夫人是殺人凶犯的情況下,大埋寺只能當庭釋放韓夫人。
當得韓夫人無罪肆放,韓福在牢里畏罪自殺的消息後,韓姒鸞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
如果他早知道事情會是這種結果,她是斷然不會將消息透露給司雲笙!
說到底,還是韓姒鸞不懂政治斗爭,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不知她的這種做法,會給韓福和他的家人帶來殺身之禍。
她將此事交給司雲笙去辦,本意是想借著司雲笙的手去教訓韓頌,救出韓福,豈會想到,這背後還牽扯到更多的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