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看著床上昏睡著的陸苑琪,蹙眉嘆了口氣,走出房間,外面的雪已經停了,難得出現了短暫的陽光。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
秦笙走到院子里,看到喬郁正在白樺樹下等她,冬天落葉的白樺樹,到了這個時候也開始漸漸抽出新芽,喬郁穿著黑色風衣,站在筆挺的白樺樹下,身姿挺拔,由內而外散發出清貴高雅的氣質,讓秦笙不禁有些目眩神迷。
「悲痛是暫時的。」喬郁見她走過來,伸手摟著她的腰,沉聲說道,「以後,她還是要照樣生活。」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也很難過?」秦笙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在他懷里抬眸看向他。
喬郁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拍,擰眉:「胡說八道。」
「人總會死的。」秦笙不贊同地看向他,薄唇微微撅起。
秦笙的唇瓣不是特別紅潤,淡淡的杏色卻很容易讓人著迷,陽光下,她撅唇的樣子有著跟以往不同的風情,帶著一點小女生的感覺,讓他心神微恍。
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了,低眉,微涼的唇瓣輕輕覆上去,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卻持續了很長時間。
吻完,秦笙也不再追問,靠在喬郁懷里,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溫暖的陽光曬在身上,冰雪漸融,秦笙有了微微睡意,頭頂傳來低沉好听的聲音:「秦笙,去英國嗎?」
秦笙一怔,想到自己的父母就在英國,對那個國家頓時沒了多少好感,于是搖搖頭。
「女乃女乃想見你。」這次,語氣里染上些微笑意。
女乃女乃?
秦笙突然想起來,好像喬郁的女乃女乃是居住在國外,自從喬老爺子的弟弟出海去世後,喬女乃女乃怕看見舊日場景會傷神,所以才移居英國,和喬郁的姑姑住在一起。
既然是老太太想見自己一面,那也沒辦法。
「你告訴女乃女乃的?」
「不是。」喬郁摟著她的長臂緊了緊,「喬老夫人說漏了嘴。」
想起女乃女乃昨晚打過來的越洋電話,喬郁的嘴角不禁輕揚起一個無奈的弧度。
「小子,听說你和你的結婚對象吹了?」幸災樂禍的語氣。
老太太都快八十了,還整天沒個正經,動不動就喜歡調侃,隔三差五來個惡作劇,看上去一點不像快要八十高壽的老人。
「喬老夫人又跟您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跟我說了,哎,你是不是出國了?」
「嗯。」
「反正都出國了,你過來轉一圈再回去吧,記得帶上你現在的女朋友。」
「女乃女乃,我現在離英國很遠。」
「what-the-**-you-say?」老祖宗夸張的語氣電話那頭傳來,操著一口地道的倫敦腔罵了一句英文後,又用中文說道,「都是國外,怎麼離得遠了?就隔一條大西洋,讓你搭飛機,又沒讓你游過來。」
「您什麼時候會說英文了?」
那頭傳來老太太不好意思的笑聲:「前些日子打撲克的時候,跟牌友學的。」
說完,語氣又變得惡狠狠的:「怎麼著,我好歹也在英國住了十多年,難道連句英文都不會?」
喬郁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說道:「明天再說吧。」
老太太不干了,終于擺出長者的威嚴,「小子,女乃女乃都好久沒見到你了,你要是這次出國不帶女朋友過來看我,女乃女乃可生氣了!」
喬郁無奈,只好應允。
也確實很久沒有去英國看過老太太了。
「女乃女乃會不會不喜歡我?」想到自己在喬郁訂婚宴上的所作所為,秦笙有些擔憂。
「放心。」喬郁勾唇輕笑,「她絕對會滿意你的。」
*
陸苑琪醒來後,對秦笙和喬郁感激地笑了笑。兩天沒吃飯沒進水,臉色變得蒼白,憔悴得不成人形。秦笙沒忍住,終究還是規勸了兩句。
「你這樣日夜不睡,到底還是折磨你自己。」秦笙說話直,也不管陸苑琪心里好受不好受,冷著一張臉,語氣有些重,「什麼都不吃,你爺爺就會回來嗎?你天天這麼消沉,有人會心疼嗎?」
在安慰人方面,秦笙充分地繼承了秦邈的優良品質,毒舌得讓人沒話可說,雖然語氣重了些,讓人心里不好受,可是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在理。
「秦笙,我才知道什麼叫切膚之痛。」陸苑琪的聲音輕飄飄的,顫著嗓音說道。
秦笙沉默。
沒錯,她秦笙也沒有資格這麼說,她沒有體會過失去親人的傷痛。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開了她,所以覺得就算失去也無所謂,難道真的不到那一步,就無法感同身受嗎?
最終,喬郁還是攬著秦笙出去了。
勸一萬遍,不如她自己通透地想一遍。
下午要將陸老的遺體火葬,喬郁帶著秦笙去見了最後一面,陸苑琪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也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遺體送去火化間後,秦笙和喬郁才一起回了酒店。一路上秦笙都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很堵,生離死別的無奈是每個人日後都要經歷的,可是一想到有一天她和喬郁也會這樣,她就會覺得心酸。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喬郁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說道:「明天上午飛去英國的航班,女乃女乃等不及了。」
秦笙就勢窩在他懷里,聞著熟悉好聞的清香,埋頭悶聲說道:「我有點緩不過來。」
喬郁垂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語氣柔和:「閉上眼休息吧。」
到達酒店後,秦笙迷迷糊糊地被喬郁抱上/床,就在他打算去浴室洗個澡時,突然被她拽住手腕,一回頭,正對上一雙惺忪的睡眼。
「陪我睡會兒。」
「這麼熱情?」
秦笙的睡意被這一調侃消去了一大半,沒好氣地笑道:「精/蟲上腦了?」
「看見你,它們自然就激動了。」說著,喬郁俯身壓住她,「不然你讓我解解渴?」
「想得美。」秦笙傲嬌地哼了一聲,抬手想要推開他,「天天被你壓榨,我睡眠質量嚴重不足。」
說著,秦笙指了指眼眶底下略有些泛青的一圈。
見狀,喬郁還真有些不忍了,起身松開秦笙,給她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
「你呢?」
「我自己解決。」
「……」秦笙額上的青筋冒了冒。
誰問你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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