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笙這麼說,喬郁不禁莞爾,摟著她輕聲說道︰「明明是你投懷送抱,怎麼還一副被我欺負的樣子?」
秦笙想到之前受的委屈,張口在他的頸窩上狠狠咬了一口,淚水又忍不住蔓延上來,眼眶一紅,咬起來就更加用力。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喬郁輕皺著眉,頸窩處傳來的疼痛越發尖銳劇烈,感受到秦笙的委屈和怨氣,他無奈地揚唇笑了笑,再疼也只能任她咬,于是伸手覆上秦笙的後腦勺,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柔滑青黑的發絲。
咬夠了,秦笙才松了口,看著那兩排牙印里滲出來的殷紅血跡,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你一直跟在我後面?」想起自己和他遇到不可能是巧合,秦笙抬眼看他。
喬郁定定地看著秦笙,因為剛才咬得用力,他脖頸上的血染紅了她杏色的薄唇,讓現在的秦笙看上去妖冶嫵媚,朱唇微啟的模樣美得讓他心思微動。
想罷,挑起眉尖,沒有否認。
不可否認他也用了一點點小陰謀,既然她要傲嬌,他索性隨了她的意,兩人分開後,一路上他都跟在她身後,看到她手機被摔之後本來想走到她跟前去,她卻撿起來又再摔一次了,那一剎,他被她那張牙舞爪的模樣逗得失聲輕笑。
隨著她走過一條條街,她在前面看風景,他在後面看著她。
她愜意舒服的模樣讓他的心里也是一陣柔軟,就這樣耐心地陪她一直走,想著等她走累了,因為無助而心潮低落的時候,他再走到她身邊,帶她回家。
只是沒想到一個轉彎,她就撞在了自己的懷里。
「你一直跟在我後面,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語氣里含著濃濃的不悅。
「有人說不想和我走在一起。」
「……」秦笙默。
過了一會兒,秦笙在喬郁懷里抬起頭:「你為什麼會來倫敦?」
「接你回去。」
「我的手臂受傷,你和我從見面到現在,始終沒問過為什麼,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回事?」
「嗯。」
「我住院的時候,你來看過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
「為什麼秦邈說你沒來過?」
「說這麼多話,你不口渴嗎?」喬郁低眉看她,深邃的黑眸里含著溫柔的笑意。
「你自己說什麼都可以問的。」
「我記得你說你沒什麼好問的。」
秦笙又沉默。
喬郁你記性差點會死嗎!
「我反悔了。」秦笙一揚眉,耍賴地反悔道。
說罷,她與喬郁對視的眼眸里透著復雜的神色:「我在逛街的時候也想了很多,我還是恨你,非常恨,可是我能和你離婚嗎?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會很難受,感覺心里有什麼東西堵著,讓我呼吸不過來。」
「霍斯讓我試著接受我的父母,因為他們有我不能體會到的苦衷,讓我曾經誤會了很多年,所以我寧願相信其實你也有苦衷。現在我知道你來醫院看過我,來倫敦是為了接我,我也沒有什麼好怨的。喬郁,既然我狠不下心和你離婚,那我願意為了婚姻再包容你一次。」
秦笙說著,溫熱的臉蛋又在他的側臉上蹭了蹭,左手攀上他的肩膀繞過脖頸緊緊地抱著他,下巴抵在他寬大的肩膀上,目光望向前方一點,有些迷離,嘴角卻淡然笑著,輕聲說道︰
「喬郁,我把受傷的秦笙交給你了,你可要收好。」
喬郁心口一疼,看向秦笙的目光中隱含深情,于是偏頭在她臉上印下一吻,啞聲道︰「收到。」
*
秦笙和喬郁在外面吃完飯才回到莊園,霍斯在書房里不知道干什麼,別墅里也沒有看見迪茜和艾森的影子,反倒是艾伯特先生突然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在大廳內並肩而立的秦笙和喬郁,平日里沒什麼表情的他沖著兩人柔和一笑。
喬郁走過去和他打招呼,秦笙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侃侃而談的男人,嘴角不自覺就揚起一抹微笑。
在那里交談的人是她的丈夫和她的……父親。
如果有一天他們一家人都能夠生活在一起,想必也會非常和諧。
這時候艾伯特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秦笙,高興地走上前攬著她的左手︰「你回來了?手臂怎麼樣?」
秦笙嘴角噙著的笑容一直沒有褪去,沖艾伯特夫人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事,您放心。」
敏感的艾伯特夫人注意到秦笙對她態度的轉變,歡喜地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秦笙也回以一笑,母女倆的視線同時注視在不遠處那兩個男人身上,艾伯特夫人輕聲問道︰「你和喬郁和好了?」
「嗯。」
「其實那天你出車禍,他來看過你,只是他不讓我們告訴你。」
「我知道。」秦笙點頭。
雖然解開誤會,可是心里仍有些疑惑。明明喬郁是關心她的,為什麼卻不讓她知道?
艾伯特夫人的視線又移到了她先生身上,臉上揚著溫柔的笑︰「你父親這幾個月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每天你喝下午茶的時候他都會去看看,阿笙,他非常愛你。」
「嗯。」秦笙淡淡地回道,應完又補充一句,「我知道他很愛我。」
「你……」艾伯特夫人驚訝地看著她,吐出一個字後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秦笙眉眼含笑︰「我和喬郁和好了,我想,我和您之間也不應該再有矛盾。」
畢竟,你是給了我生命的人。
艾伯特夫人的眼里突然蓄滿了眼淚,熱淚盈眶地看著秦笙,半晌無言,最終默默地抱著她,啞著嗓子說道︰「謝謝你,秦笙。」
寬容,其實有時候可以讓人不用活得那麼累。
秦笙回抱艾伯特夫人,猶豫片刻後,薄唇微動,卻沒有聲音,她輕輕皺著眉,咬了咬唇瓣,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不自然地低聲喚道︰「媽。」
聲音輕得就像蚊吶,語氣里似乎還夾雜著些微的迷茫和不適應。
艾伯特夫人的身軀一顫,手上抱得更緊,凶猛的眼淚如洪水涌來,她哭得越來越厲害,啜泣聲引來喬郁和艾伯特先生的目光。
「她怎麼了?」艾伯特先生疑惑問道。
「沒什麼。」喬郁挑起眉尖,「大概是終于找回自己的女兒,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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