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雨念覺得頭很痛,洗了澡,便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睡夢中的她,沒有得到放松,而是被無數個夢魘纏繞著,夢中有陸柏昇陰沉的臉,亦有林夢溪咄咄逼人的質問,還有佟敏的羞辱和謾罵……
所有的一切,是那般真實的存在著,每個人都在用不同的聲音告訴她,佟雨念你配不上陸柏昇,你配不上他……
就連平時不善言辭的父親,都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語重心長的說,念念,離開那個男人吧……
那些聲音壓下來,就像是石頭一般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雨念只覺得自己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她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她拼命的想逃開,可當她一回頭,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懸崖邊上。
下面是滾滾洪流,深不見底的黑洞……
周遭的批判還在無止無盡的涌過來,雨念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炸了……
身子仿佛被一只手在使勁搖晃著,她感覺自己快死了。
「佟小姐,您快醒醒……」
焦急的聲音在耳畔越來越清晰,想要睜開眼看看,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連睜開都變得吃力。
「佟小姐,您可別嚇我,快醒醒呀……」陳阿姨是上來叫雨念下去吃晚飯的,可沒想到,剛進房間就听到她在喊‘不要……不要……「
她走過來一看,才發現她滿頭大汗,整個人都在顫抖。
陳阿姨知道她在做噩夢,急了,抱著她的胳膊使勁的搖晃了幾下,試圖將她搖醒過來,可踫上她的身子,那滾燙的溫度,嚇了她一跳。」佟小姐,你發燒了?「陳阿姨驚呼,手下的力道不覺中又重了幾分。
在那越來越無法承受的重力之下,雨念總算擺月兌了那些夢魘,緩緩的睜開了眼。」佟小姐,您醒了?「陳阿姨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您醒了。「
雨念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渾身酸痛難忍,有那麼一刻,看著近在眼前這張緊張的臉,她以為是陸柏昇。
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忍著身體的疼痛和無力,她勉為其難的坐了起來,陳阿姨立刻遞了杯水給她。
溫的,檸檬水。
這是陸柏昇剛打電話過來交代的。」謝謝。「雨念嗓音暗啞的道了謝。」佟小姐,您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叫秦少爺過來看看?「陳阿姨擔心的問。」不用了,我沒事。「雨念擺擺手,揉了揉突突發痛的太陽穴,」現在幾點了?「」剛過九點。「因為是陸柏昇特意交代,先讓她休息,晚點再叫她起來吃東西,所以,陳阿姨這會才上來叫她,」飯已經準備好了。「」好,我知道了,我等會就下去。「
陳阿姨出去了,雨念在床上坐了一會,腦海里還是剛才夢中的那些紛雜的畫面,其實,她知道,夢境都是虛的,可是她似乎不能擺月兌夢境對她造成的影響。
父親孱弱的聲音,還有他那祈求的眼神,仿佛都在提醒著她,會有什麼事發生。
心變得莫名沉重起來,雨念不願多想,甩了甩頭,簡單弄了洗漱,才下樓。
腳步虛浮得宛如踩在了雲端,僵硬的關節里像被敲碎了似的,鑽了心的疼。
走到餐廳,看著陳阿姨精心準備的一桌子的菜,雨念即使沒胃口,還是逼著自己吃了幾口。」佟小姐,這是治感冒的,您吃幾粒,當預防預防。「陳阿姨還是細心的準備了藥。」謝謝。「雨念既感激又感動,接過她遞上來的藥。
吃過飯,雨念便上了樓,進了書房。
雖然身體很不舒服,她還是要著手處理公司的事了。
先是打了電話給自己的秘書Lisa。」佟姐,你可算是有消息了。「接到雨念的電話,Lisa只差沒跪下來拜謝天地。」不好意思,公司怎麼樣了?「雨念有些歉疚,她知道自己消失的這幾天,她這個秘書肯定是听了不少閑言閑語,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她邊打開電腦,點進了股市。」你快回來吧,再這麼下去,公司遲早要宣布破產,董事長已經拋售百分之十的股份了。「Lisa火急火燎的說。」什麼?「雨念眉心一跳,移動鼠標的手一頓,眼神里全是難以置信。」我爸怎麼一下子拋售了這麼多股份?「她蹙著眉,壓著胸口的驚訝,怔怔地看著股票市場佟氏的股價,只覺得不可思議。
且不說一下子拋售這麼多股份,會對佟氏造成多大的影響,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收購了,那佟氏易主怕也是遲早的事了。
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越擴越大。
事情已經遠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
怎麼會這麼嚴重呢?
電話那頭的Lisa也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資金鏈突然斷裂,供應商都找上門來要錢,可財務部壓根拿不出半毛錢,董事長不得已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佟氏的財務一直是佟敏在打理,因為有過約定,雨念對于這一塊從不過問,也從不插手。但即使陸柏昇撤了資,這幾年來,她幫公司也接了不少業務,雖說賺得不多,但也不至于要到拋售股份這麼嚴重的地步吧?」難道沒有銀行願意貸款給佟氏嗎?「」沒有,就連以往相交甚好的幾家銀行,都委婉拒絕了,現在都是隔岸觀火,巴不得佟氏趕緊宣布破產。「Lisa說得氣憤,卻也直接實在。
Lisa和雨念共事多年,早已成了最親密的工作伙伴,雨念的左膀右臂了,說起來話也沒有絲毫隱瞞和顧忌。
雨念越發覺得事情有蹊蹺,」Lisa,你那里有佟氏近幾年來的財務報表沒?「」這屬于高層機密,我這里沒有。「Lisa有些為難。
好一個高層機密,怕是只對她佟敏一人的高層機密。」Lisa,明天你以我的名義去財務部復印一份報表過來,如果有人故意阻攔,直接讓他們領三個月的工資走人,我明天下午去公司。「雨念直接說,虛弱的聲線里帶著她以往的強硬和嚴苛。」好,我明白了。「」還有,你私底下準備財務部的招聘信息。「雨念撫了撫眉心,做了一個決定。」招聘?佟姐,公司目前沒有這個計劃誒?「Lisa有些不解,以公司目前的狀況,不解雇員工已是萬幸了。」所以,我讓你私底下去做這件事。「雨念加重語氣強調,她听到電話那端Lisa啊了一聲,應該是懂了她的意思,很快就听到她回道,」我明白了,我馬上去做。「」切記,動作要快。「雨念叮囑了一句才掛斷電話。
………………
掛了電話,雨念有些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
兩手交疊的枕著額頭,她想,這次,她不能再求去陸柏昇了。
既然都決定要和他離婚,那麼當初結婚的約定自然就不算數了,她不想欠他什麼。
可如果沒了陸柏昇的融資,她還能找誰幫忙?
很顯然,銀行是行不通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肯定是誰在暗中給銀行施了壓,通了氣,不然,不可能所有的銀行都不肯貸款給佟氏。
在江淮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除了陸柏昇還有誰?
雨念猛地想起,還有一個人…………
能在江淮呼風喚雨的那個人,或許,最後實在無路可走了,可以去找他。
可……雨念並不想和那個人有任何牽扯…………
難道,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佟氏垮掉,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一生的心血就這樣被毀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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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雨停了,陽光穿過稀薄的雲層,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或許是昨晚吃了藥的緣故,這一夜雨念睡得特別沉,沒了噩夢的糾纏,她起來的氣色也還不錯。
頭也沒那麼痛了,只是渾身還是提不上一點力氣。
陳阿姨見她昨晚沒吃幾口飯,今早特意熬了她最喜歡的蝦米粥。
吃過早餐,陳阿姨又拿著幾粒藥片遞到了她手上,」來,再吃幾粒鞏固一下,就好了。「
雨念看著她哄小孩似的小心翼翼,不禁莞爾一笑,」陳阿姨,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得捧在手心里哄著,愛著。「陳阿姨真心的說著。
嘴角揚著心愛的笑容,連溫柔的眼神里泛著慈母般愛憐的光芒。
雨念心頭一陣動容,鼻尖酸了下,差點就感動哭了。
如果她和陸柏昇離了婚,這樣的感動怕是再也感受不到了吧……
她斂下眸子,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趕緊將藥吃了,便上樓去換衣服去了。
…………
換好衣服下來,于拓已經來了。
雨念和他打了招呼,」于助理,我想去佟家,能麻煩你送我去一趟麼?「」當然可以。「于拓爽快的答應了。
出門的時候,陳阿姨想起陸柏昇昨晚的叮囑,有些憂心的對雨念說,」佟小姐,你身體不舒服,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雨念覺得今天的陳阿姨特別的敏感和謹慎,但她並不知道是陸柏昇這樣要求她的,只權當她不放心自己,便笑了笑,」我沒事,您放心吧。「
最後,陳阿姨還是沒能拗過她,留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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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很快到了佟家。
雨念下了車,于拓也跟著下來了,問了句,」佟小姐,需要我陪你一同進去嗎?「
雨念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忙吧,我等會自己去公司。「」那我就在這里等你。「于拓退一步,堅持著。
于拓和雨念也算熟知,關系也還不錯,雨念深知,他會這樣執著,無非是陸柏昇下了命令,她沒多說什麼,便朝里走去。
管家見到雨念回來了,連忙出來迎接,」二小姐,您回來了。「」陳伯,我爸在家嗎?「雨念將手里帶來的補品遞給了管家,問。」在呢,老爺在房間休息,今天大小姐和大姑爺也回來了。「管家對公司的事畢竟不太懂,見到大家今天都回來了,由衷地高興的說著。
任司遠也來了?
沒錯,管家口中的大姑爺便是任司遠。
雨念想過佟敏會在家,卻沒想到任司遠也會在。
她領了領神,走了進去。
今日的佟家,沒了往常的熱鬧,到多了幾分冷清,佣人都只沉默的干著自己手里的活,誰也不多言一句。
雨念還剛走進去,正好遇到蕭子曼從樓上下來,她應該是剛起來,惺忪的神態里還沒恢復成往常的凌厲,似乎,消瘦了不少,臉頰兩邊的顴骨都突了出來。
見到雨念回來,蕭子曼先是一怔,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眼神像刀子一般朝她刺來,接踵而至的還有她尖銳的叫罵聲,」佟雨念,你這個大義不道,忘恩負義的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
蕭子曼三步作兩步的從樓梯上疾步而下,牙齒被她咬得咯咯作響,臉色鐵青,恨不得撲過來吃了雨念。
這哪還是平日里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豪門貴夫人,儼然就是個市井潑婦。
她幾步走到雨念面前,毫無預警的揚起手就要打雨念。
她是卯足了勁下的手,一來,是報那天在辦公室被推到的仇,二來,也是發泄心底堆積已久的痛恨。
可她沒料到的是,一向逆來順受的雨念,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她。
雨念早就做好了準備,身子往旁邊微微一側,直接讓蕭子曼撲了個空。
蕭子曼懵了一瞬,手尷尬的僵在半空中,回過神來,氣得直跺腳,一張被護膚品包養得極好的臉,也因憤怒扭曲得猙獰可怕,」好啊,佟雨念你這個不孝女,長本事了,還學會反抗了是吧。「」管家,給我抓住她,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教訓她,我就不信蕭,我還就不相信了,我蕭子曼還收拾不了你這賤骨頭。「如果說那天在公司,蕭子曼還有所顧及,那今天,她發誓一定要讓她佟雨念跪著求饒。
一旁的管家嚇壞了,他知道蕭子曼強勢,性子暴躁,可哪里見過如此可怕的她。
自然蕭子曼的話,他不敢違背,可這邊雨念待他不薄,他又怎下得了手,一時之間,管家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哪。」還愣著干什麼,給我抓住她。「見管家沒動,蕭子曼厲聲大喝了一句,眸光一凜,看到那邊有佣人拿著雞毛撢子在掃灰塵。
她想也沒想,走過去直接奪了過來。
見狀,管家慌了神,連忙勸雨念,」二小姐……您趕緊給夫人道個歉吧……「
他不是沒見過蕭子曼打她,以往看在她態度好的份上,蕭子曼也不會太過分。如今,怕是她早已經被怒火奪了心智,那雞毛撢子甩下來,肯定會皮開肉綻的。
雨念沒開口,死死地壓著心底竄起來的怒火,她倒要看看蕭子曼今天又要怎樣教訓她。
蕭子曼拿著雞毛撢子,朝著雨念的臉揮了過去。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看來,蕭子曼勢必是要毀掉雨念。
管家和一旁的佣人嚇得尖叫,倒是雨念沒有絲毫畏懼,直直的看著蕭子曼。
就在她以為蕭子曼的雞毛撢子要落下來的時候,她也做好了準備承受,可……臉上沒有臆想中的疼痛……周遭仿佛都靜止了般,只有一陣細微的氣流從她的面頰拂過,帶著她所熟悉的氣息。
她看到有一只手,從半空中橫過來,死死的抓住了蕭子曼揮下來的雞毛撢子,骨節分明的一只手……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握緊,整個人被一拉,就被牢牢護在了某個高大的身影身後。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背影,讓雨念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有母親愛著,有人保護的日子。
她是多麼渴望能回到過去,可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母親離開了她,她嫁為了人妻,而那個一直將她護在掌心的哥哥也成了別人的丈夫……
他們都回不去了…………」司遠……「蕭子曼懵了一瞬,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有些難以置信。」佟夫人,您太激動了。「任司遠還保持著一手抓著雞毛撢子,一手將雨念護在身後的動作。
保護的動作再清晰不過,就連一貫溫潤的眸子都染著寒氣,足以讓蕭子曼心生畏懼的目光。」子曼,你這是做什麼?「被佟敏攙扶的佟世忠,站在樓梯上,一臉溫怒的看著樓下的一切。
佟敏定定的看著被任司遠護在身後的雨念,暗暗咬了咬牙,眼神里燃著熊熊大火,那是嫉妒的火光。
她沒想到,任司遠居然會為了救她佟雨念連命都可以不要。
剛才他們在臥室和父親報告公司的事,听到樓下有吵鬧聲,才出來的看的。沒想到,只是短短幾秒,任司遠居然從三樓的樓梯上,直接幾下就跳了下去。
佟敏感嘆他的身手的同時,也看到了佟雨念這個女人在他心里佔據著怎樣的地位。
雖然,她一開始就知道任司遠接近她的目的,她願意被他利用,是想讓他看看佟雨念過著怎樣的日子,可她低估了這個男人。
他的忍耐,他的氣度,他的瀟灑,居然讓她佟敏在不知不覺中淪陷了……
她佟敏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在替你教訓不孝女。「蕭子曼回頭來,一臉的不甘心朝佟世忠吼道。」放下雞毛撢子,有什麼事好好說。「佟世忠的病還沒好,說話雖沒平時的中氣,但還是有他的威嚴在。」佟世忠,你別做得太過分,你忘了那天在公司,這個賤丫頭是怎麼對我的,我在醫院躺了那麼久,她一句對不起都沒有也就算了,公司發生這麼大的事,她居然連人都看不到,我告訴你,今天不讓我出了這口氣,以後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蕭子曼耍起了潑,憤憤地甩下手里的雞毛撢子。
佟世忠撐著拐杖,緩緩的走了下來,走到三人面前,看了眼已經哭紅了眼的蕭子曼,又看了看一臉木然的雨念。」雨念,和你媽道個歉。「佟世忠開口。」我沒錯……「雨念倔強的不肯道歉,她本來就沒錯,憑什麼要她和蕭子曼道歉。
她這麼多年來受的委屈還少嗎?
她不會再妥協,絕不!」佟世忠,你看看,這就是你在外面和不要臉的女人生出的沒教養的賤丫頭……「蕭子曼被氣昏頭了,口無遮攔的說出了這句話。
雨念的怒火再也無法控制的竄上來了,她推開任司遠,要讓蕭子曼收回剛才那句話。
她能忍受自己被侮辱,但是母親決不允許被任何人侮辱。
就在雨念要大聲和蕭子曼理論誰才是那個不要的臉女人時。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佟敏還沒來得及上前阻止母親住口的瞬間,佟世忠的一巴掌甩了下來,硬生生的落在了蕭子曼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響徹整間屋子。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蕭子曼……」蕭子曼,你說夠了沒,住嘴……「佟世忠厲喝了一句,被歲月打磨過的臉上,全是駭人的怒火。
腦海里,浮起當年事,對那個女人,心底不禁又多了幾分心疼和歉疚……
這樣盛怒的佟世忠,還是雨念第一次看到,也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
蕭子曼被那一巴掌扇暈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先回過神來的倒是佟敏。」爸,你打媽做什麼,媽說錯了什麼。「佟敏抱住自己顫抖的母親,怒瞪著雨念,尖聲反駁道,」她佟雨念本來就是個私生女,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如果不是我媽和我大度接受他們姐弟,他們早就餓死了,現在你居然為了她,打我媽,爸,你瘋了吧……「」敏兒……「佟世忠蹙著眉叫佟敏。」佟世忠……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了我……「在佟敏的厲聲質問中,蕭子曼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她發瘋般尖叫,嘶吼起來,」佟世忠,我要和你拼了……你居然為了那個賤女人打我,這輩子你沒正眼看我,我忍了,現在你居然為了她打我,我蕭子曼是瞎了眼,當年才會把你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帶回來……「」媽,你別激動……「佟敏死死的抱住失了控的蕭子曼。」蕭子曼,適可而止……「佟世忠冷冷地警告道,許是真的被惹怒了,此刻的他沒了平日里的溫和,宛如變了個人般冷漠,嚴苛。」爸……「佟敏尖聲叫他,似是要喚醒這個男人似的。
忘了是誰說過,往往看起來溫和的人,藏匿的殺傷力才是最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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