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39年,東城滅亡,拓跋宇稱帝,建立新的的王朝——南陵。
拓跋宇登基第二日,即舉行大婚,冊封皇後。舉國同慶,連在獄中的夏晚螢也知道這個消息。她知道拓跋宇是故意讓她知道,故意要傷她的心。她告訴自己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可是左胸膛依然會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叫「心痛。」
夜幕降臨了,突然有倆個侍衛把夏晚螢帶到一間充滿喜慶的房間。房間里大大的囍字,桌上放著的**酒,都在無聲的告訴著她這里是拓跋宇和他的皇後的新房。
為什麼帶她來這里呢?屋里所有的紅色是那麼的刺眼,像極了東城滅亡那天,滿地的鮮血。恨,就像一顆種子在夏晚螢的心里生根發芽。
突然門打開了,一群宮女太監圍著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女子進來,她仿佛像一個隱形人,一個又一個的人從她身邊走過,卻沒有一個人看她一眼。
她就像一個局外人在看一場屬于別人的熱鬧。
新娘蓋著蓋頭,靜靜的坐在**邊。夏晚螢突然想起自己出嫁的那天。那天晚上自己也是這樣穿著鳳冠霞帔,蓋著蓋頭,在一片喜慶的紅色中等待自己的良人歸來。
可是夜越來越深了,她的良人還是沒有歸來。她獨自摘下頭上的紅蓋頭,房間里只有紅色的蠟燭燃燒著,一個人也沒有,連她的陪嫁丫鬟小青也不在。
她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發現門被鎖住了,她根本出不去。那**她就焦急的等待著,直到天亮。
洞房花燭夜,世間的女子等來的是自己的良人,而她夏晚螢等來的卻是一場國破家亡,何其悲兮。
就在此時,拓跋宇進來了,他一身紅色吉服,俊朗不凡。
看到拓跋宇進來,夏晚螢失控的吼道。「你這個惡魔把我的父皇母後怎麼樣了?」
「他們死了,而且是在你的面前死去的,難道你忘記了嗎?哈哈」
「我沒忘,我夏晚螢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是你這個惡魔殺害了我的父皇母後,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償還這筆血債的。」
「既然沒忘,何必問這種問題,真是傻得可笑。」
「我當然要問,因為我不相信你這個惡魔會突然良心發現讓我父皇母後葬入皇陵。」
「娘子,你可真了解為夫啊。你的父皇母後的確不在皇陵。他們正懸掛在城門上,欣賞他們破碎的皇朝。哈哈」
「你這個惡魔,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父皇母後,你不是人,不是人,你不是人。」
「沒錯,正如你說的,朕是惡魔……哈哈。」
夏晚螢滿月復的怒氣無從發泄,只能會眼楮死死的瞪著拓跋宇。
「娘子,你別那麼不高興啊。朕讓你見個故友,也許你會開心一點哦。呵呵。」
故友?是誰?難道皇城里還有幸存者嗎?夏晚螢突然變得很激動。
就在這時候一直坐著,默不作聲的新娘突然站了起來,靜靜的走到了拓跋宇的身邊。拓跋宇一揮手,紅蓋頭飛起,露出一張濃妝艷抹,妖艷的臉。那女子一直在笑著,夏晚螢卻想向前撕去那張虛偽的人皮面具。
「小青,為什麼你會再這里?」夏晚螢哀怨的問道,小青卻大步上前用力的扇了她一個耳光。
「放肆,本宮現在可是南陵的皇後,你這個前朝余孽膽敢直呼本宮名諱。」
夏晚螢抬頭看了看小青,再看了看拓跋宇,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們倆個早就勾結在一起了是吧,只有我傻傻的相信你們。」
「什麼勾結,不要說得那麼難听。我們這是密謀做大事,你明白了嗎?我的公主。」拓跋宇突然摟住了小青的腰,「要是沒有皇後給朕提供情報,朕也不能這麼快攻下東城,皇後功不可沒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一直都幫你當成姐妹看待,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眼淚又再一次不爭氣的從夏晚螢的眼眶里流出。
「姐妹?如果你真把我當成姐妹,你怎麼不讓你的父皇也封我為公主呢?我是低賤的奴婢,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收起你的虛偽吧。從小我無父無母,受盡別人冷眼,而你生在帝王之家從小就集萬千**愛于一身,憑什麼你就能高高在上過得比我好。我真想看看沒有了東城國,你這個高傲的公主會變得怎麼樣。」
「不是這樣的,你沒有這麼壞的,在駙馬府是你救我出來的啊。」夏晚螢始終不能接受她一直視為姐妹的人居然背叛她。她依然在麻醉自己,催眠自己,眼前的好姐妹並沒有背叛她。
可是現實再一次將她傷的片體鱗傷。
「本宮是故意放你出來的,本宮要你親眼看到你的父皇母後是怎麼死去的,你的國家是怎麼滅亡的,本宮可不想你躲在駙馬府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外面的天翻地覆。」
小青突然尖銳的笑起來,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你和拓跋宇一樣,你們都不是人。」
「不管你怎麼說,至少我們是同類,所以我們結為夫妻了。他是南陵至高無上的皇,而本宮是南陵的皇後。而你——夏晚螢只是低賤的亡國公主。
夏晚螢楞楞的站在原地,原來現實是如此的丑惡。她視為姐妹,真心對待的婢女和自己的夫君背叛了自己,聯手毀了自己的國家,殺害了自己的父皇母後。這份國仇家恨,此生不報,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