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話,陸彎彎只是撇了撇嘴,並未反駁,因為反駁也無用,反而可能被他變相「懲罰」,好女不吃眼前虧嘛!
許久,美酒飲盡,她迷迷糊糊的,看東西都成了疊影,有人將她攔腰抱起,走進房中,將她身子平緩的放置在榻上。
不一會兒,便響起關門聲。
昏昏欲睡前腦中浮現著,有絲不可思議。
他,竟然走了?
次日清晨,她還在睡夢中,便被人強行拉起來穿好衣衫。
陸彎彎眼楮艱難的撐開,望著眼前元青宸,懶懶的蹙眉控訴道︰「你干嘛?」
他並未說話,一如往常冷著一張臉並不準備回答她,而是將她一頭柔順的青絲簡單的挽了一個髻,便抱著她出門。
剛出門,便被清晨中山上的冷風凍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往他懷中鑽了鑽。
太陽還未出來,天有點灰蒙蒙的發藍,元青宸抱著她騎上馬,月兌上的鶴氅將她包裹嚴實,夾住馬月復,黑馬得令打了個響鼻,飛奔出山莊!
山中本就冷,奔跑起來便更冷,她聞著鶴氅上面淡淡的皂角香,十分暖和。
穿過一路郁郁蔥蔥的叢林草木,驚起林中休憩的鳥兒,馬停在一處山坡上,入眼開闊,皆是一片碧綠,可以看到遠處的樹林黑壓壓的一片,翠意盎然。
聞著滿滿的青草香,陸彎彎回頭問他,「為何來此?」
「觀日。」
她有些詫異,「你今日怎突然有此情趣?」
身後的人似乎在思考是什麼,半晌,才低聲問︰「本王,很無趣?」
陸彎彎一愣,訕訕的道︰「還好啦。」我又不準備嫁給你。
元青宸沒有再說話,此時,遠處的天空染上了清淺的金黃色,隨著時光,那顏色越來越深,漸漸的成為紅色染紅了周邊的雲彩,不一會兒,那太陽便露出一道額頭,接著整個身子月兌離了遠處的山頂,周圍被染成了炫目的金黃色!光彩奪目!
她不自覺的倚靠在他懷中,不禁感慨︰「真美。」
元青宸望著懷里的小女人,只覺得,那雙美麗的眼中綻放出的光彩,比這旭日更加流光溢彩……
回去的路上,不像來時的疾馳,而是輕松、緩慢的走著,馬蹄聲細碎而規律。
兩人都未說話,陸彎彎覺得有些尷尬,便月兌口而出︰「你以後,會做皇帝嗎?」
「你的幾位兄長,沒告誡過你謹言慎行嗎?」
她把玩著身上的鶴氅,不齒道︰「此地無他人,你何必裝的如此高潔,大淵國上至老耋下至稚童,誰不知你的野心。」
元青宸在身後沉沉的笑了,胸腔的震動傳到她的後背,似乎心情很好。
許久,就在陸彎彎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便听他突然開口道︰「那位置,唾手可得,卻不是本王所想。」
她才不信!
「那你為何斬殺異己,培植滿朝黨羽?」
話音剛落,額頭上被彈了一下,生疼,卻听他說︰「以後你自會明白。」
回到得閑山莊,人們已經起來各自忙碌,元青宸抱她下馬,牽著馬走進山莊大門。
路上拄著拐杖的婆婆們指著兩人笑得曖昧,陸彎彎這種天生厚臉皮也禁不住臊紅了臉。
走進她的院子,便看見一臉氣憤的瑤芳站在門邊瞪著她,在看到後面進來的元青宸時,又將氣憤轉而擔憂。
陸彎彎眼角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想上演一出白蓮花大戲,戲謔的勾起唇角,也懶得理她,徑直走進房中。
在桌旁坐下,拿起茶杯倒了杯茶,可茶到嘴邊又放下,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
瑤芳嬌嬌弱弱的抹著淚,一邊說︰「您前些年受過傷,大夫曾說過不能見涼的,您倒好,竟然帶著那女子去山上吹涼風,她不顧您的身子,瑤芳卻心如刀割!」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呵呵。
攝政王府的冰室,听說元青宸也經常在冰室就寢,怎的到這兒就不能受涼風了?
本以為,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不會理睬,可誰曾想,元青宸竟然耐心的與她解釋︰「傷口早已痊愈,你不必擔心。」
陸彎彎唇角笑意不改,拿上藥箱,在兩人注視下走到跟前,笑顏如花的對元青宸撒嬌道︰「今晚可別那麼猛了,人家受不住。」
說完看也不看瑤芳那嫉妒如刀的眼神,搖曳著離開。
身後元青宸玩味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她的背影……
縷鶴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已經能扶著牆站起來行走,見她進來緩緩的坐回床上,看著右手眼神有些落寞。
陸彎彎心生疑惑,卻沒有說什麼,戴上口罩和手套為她擦身。
收拾完這些,穿好衣服的縷鶴倚靠著床頭慈祥的看著她︰「真要謝謝你,否則別說站立,過不了幾天就要去見閻王了。」說著,又看向右手,嘆了口氣,道︰「但我這輩子再不能拿刀。」
「您,還會武功?」陸彎彎驚嘆道。
縷鶴點了點頭,語氣不無可惜,「可這病令我元氣大傷,即便好了,可很難恢復之前五成。」
陸彎彎聞言也覺可惜,柔聲勸道︰「只要活著,總能有辦法的。」
縷鶴點了點頭,手模上陸彎彎帶著手套的手腕,手指用力,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半晌,快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才放開她。
忙將手收回來揉著,心有余悸的說︰「您這是做什麼?」
縷鶴的笑容越來越大,方才的嘆氣一掃而空,甚至有些驕傲,低頭問她︰「你骨質不錯,可願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