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門六十九口人,不論老弱婦孺,全都是一刀斃命。」
「好狠毒的手段,這人怎麼下得去手。」
「我琢磨著,這秦家肯定得罪了什麼人,才招此橫禍。」
「你是說買凶殺人?」
「瞧那干淨利落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你們听說過近兩年被滅門的夏家、侯家、歐陽家嗎?」
「這又什麼關系?莫非?」
「听說,這三家的死法和秦家一樣,我估mo著,把這幾家滅門的肯定是同一人。也不知這幾家人做了什麼缺德事,竟招此橫禍。」
「……」
鳳承亦和紫衣豎起耳朵仔細傾听眾人的議論聲,甚是好奇昨晚發生的滅門慘案,小二把熱面端上來,也吸引不了兩人注意力。
何以歡依舊是面無表情,拿起筷子吃起面來,半碗面見了底,兩人還沒動筷子,淡淡掃兩人一眼,兩人立即打了個激靈,趕緊拿起筷子吃面。
鳳承亦不動神色的打量她,她的反應過于冷淡,是性本涼薄,還是在戰場上見慣了人的生死以至于無動于衷呢?
「第四起滅門慘案,這人好毒辣,連無辜的孩子都不肯放過,可見這人沒良知,沒人性!」紫衣捏著筷子,咬牙切齒的表示自己的憤恨。
「泯滅人性啊!」鳳承亦幽幽一聲長嘆,滿懷同情道,「殺人如麻,毫無悲憫之心,背負這麼多條人命,天理難容啊!」
紫衣撇嘴,「依我看,此人陰氣重,閻王都不敢收。」
提到閻王都不收的人,鳳承亦想到多年前的那個深夜,在荒郊野地里從地底下爬出來的小女孩,一股陰寒之氣從腳底直沖腦門,禁不住打了幾個寒顫,甩甩頭試圖把那恐怖的畫面甩開,可卻是變的越發清晰起來。
「咦,不要他說了,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吃飯吃飯!」他抱xiong搓搓胳膊,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美人美則矣,吃相不大斯文雅觀,略顯粗魯,但人長的美,讓人怎麼瞧著都是自然不做作,好個真性情的美嬌娘。
等青衣回來用過飯,稍作休息後,眾人繼續趕路。只是這次老鴉莊是必經之地,想到昨日一~夜之間死了近七十條人命,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青衣和紫衣神情凝重,無心情交談,默不作聲在跟在白馬後面趕路,鳳承亦則是緊緊的保住何以歡的腰,幼時的畫面始終揮之不去,讓他七尺男兒心有戚戚然。
策馬狂奔一個半小時後,四人終于到達老鴉莊,何以歡駐足稍作歇息的意思,揚鞭催馬準備穿過此地,青衣和紫衣見多了戰場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可那是戰爭,是爭斗的必然結果,兩人對這倒是能坦然接受,而這秦家莊卻是突遭橫禍,怎麼都為秦家人惋惜,怎麼都覺得陰氣怨氣陰郁。
只是,突然間,踏進村莊的何以歡勒住馬韁繩,白馬前蹄揚起在嘶叫聲落地,整個過程中她身形未動,穩坐在白馬之上,而身後的鳳承亦,被這淬不及防的異常舉動朝後栽倒,慌亂中扯住她的腰帶,才不至于讓自己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