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姓文的見著徐璐本人後,就驚為天人,回去就找自己娘老子與徐家退了婚,準備改娶他所見到的徐小姐。殊不知,此徐小姐就是被他退了婚的彼徐小姐,等他知道真相會,不知會是何等表情。
凌非又道︰「據回來的探子回來講,最近文家一直在打听平陽郡主的事兒。應該知道徐小姐就是平陽郡主的孫女,並且與咱們凌家有些淵源。」
凌峰頓悟,眼里閃過一絲厭惡的光芒來,「文家果然好算計。」
凌非歪了歪頭,「爺,要不要……」他伸出兩顆手指頭,比劃了下。
凌峰輕聲笑了起來,「不急,先逗逗他再說吧。」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趣事了,可不能白白錯過了。
重新回到廳子里,凌峰雍容威嚴地道︰「想不到文公子倒是個痴情的,也罷,這事兒本官會酌情考慮的。」
盡管沒有得到確切的保證,但文繼軒仍是比較滿意了,他收買了凌峰身邊的一個鐵衛,得知凌峰派鐵衛四處找尋那個徐小姐的住處,想來確如師爺所言,這位凌督撫一旦找上徐家人,肯定會想方設法還掉凌家欠下平陽郡主的那份情的。
再則,那日在段記布莊,文繼軒清清楚楚地看到,凌峰對徐小姐很是另眼相待,有了徐小姐作橋梁,他不就能與凌督撫攀上關系?
越想越美的文繼軒再也呆不下去,告辭凌峰,又去了段記布莊,心想,那徐小姐與管大虎認識,又時常去那邊變賣繡品,他就去段記布莊來個守株待兔。
……
凌峰來到書房,找來自己的大管事兼文案官沈劍鳴,「聊聊那個徐成榮吧。」
沈劍鳴是凌峰身邊的秘書官,對外負責凌家提拔的官員考核,以及所有朝中官員的品秩,關系網,性格人品,統統分類記檔。對內是凌峰的管事,包括凌峰在外院的一切事務,都由此人打理。
沈劍鳴在腦海里搜索片刻,便娓娓道來,「已經打听到了,徐成榮就租住在後街的巷子里。此人是廈門前知縣,在任期間,減稅賦,重農耕,倒也頗有政績,只因脾氣太過剛直,得罪了不少人。因丁憂而辭官回鄉下守孝。今年孝期滿後,重回縣城,坐等侯補。因無背景,以至于處處踫壁。」
凌峰輕「唔」了聲,「好官總會被打壓,一是官場黑暗,二來也是這徐成榮太不會做官了。」
沈劍鳴附和,「是呀,也並非空有一身正氣就能當好官的。」當官的學問可大著呢,沈劍鳴在官場上縱橫了二十余年,深有體會。他本人就是深厭這種爾虞我詐到處都充滿了黑暗的官場風格,索性辭去原來的官身,改做凌家的管事秘書。這樣他就只需對凌峰一人負責,不必再在上級面前裝孫子了。
凌峰輕叩桌面,想了有好一會兒,「泉州知府文成章任期快滿了吧?」
深劍鳴回答︰「是的,還有半年。哦,對了,徐成榮的閨女原本與文成章的兒子訂有婚約,只是徐成榮如今大不如前,所以文賓已與徐家退了婚。」
這事兒凌峰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清楚文家以何理由退婚?要知道,退婚對于女方來說無異是極大的打擊,一般人是不會輕易退婚的。
沈劍鳴道︰「文家借口文老夫人病危,時日不多,怕耽擱徐小姐,主動提出了退婚。徐成榮是個驕傲的讀書人,盡管氣憤,卻也同意了,兩家人如今已經是撕破臉了。」
凌峰放聲長笑,「實是有趣。」
沈劍鳴不解,但卻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等凌峰笑聲過後,這才道︰「因文家退婚,徐成榮甚至還大病了一場。」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就前兩日吧,听附近的人說,足足病了有大半月呢。最近才好起來的。」
凌峰恍然,怪不得,徐家丫頭這陣子沒有去段記布莊。
「徐成榮經此打擊,顯然是心灰意冷。前兩日探子回報,徐家最近已在收拾行禮準備回鄉下了。」
凌峰輕叩桌面,思索了一會,說︰「你現在就放消息出去,說文成章有望升官。另外,你瞧瞧各地州府,有哪些空缺,給徐成榮補個六品的缺吧。」
沈劍鳴很是意外,「那徐成榮只做過七品縣令,如今陡然讓他去州府上任,恐怕不大好吧?」
凌峰淡淡地道︰「徐成榮好歹也是天啟九年的進士,才學也還不錯,官聲也有,不過此人性子耿直,估計也只有得罪人的份,就給他弄個刑廳的缺,即日就讓他赴任。」
沈劍鳴越發糊涂了,既然徐成榮性子剛直,容易得罪人,若再任他為州府刑廳,豈不更加得罪人?
掌管刑事的官吏,若沒個七竅玲瓏心,以及左右逢源的本事,極容易得罪人。以徐成榮寧折不彎的性子,讓他坐上刑廳的位置,不知要得罪多少權貴。
主子究竟是看中徐成榮的人品,還是想給他穿小鞋呀?沈劍鳴實在是不解。
凌峰微微笑了起來,「治理一方治安,刑房上的人必須要不畏強權,徐成榮倒挺適合。不過他沒個身份背景,確實容易被人打壓。所以,本官決定,再授他一道護身符。」
沈劍鳴恍然,他就說嘛,他家主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對好官一向維護的,但天底下的好官多的是,主子也不可能全都去維護吧,這徐成榮倒是走了狗屎運呢。
只是,不知主子要給徐成榮什麼樣的護身符。
凌峰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因那晚驚嚇太過,再來被海風一吹,又一路奔跑,一冷一熱雙重夾擊之下,第二日徐璐和豆綠就雙雙病倒,發燒,囈語,吃藥四五日方才好轉,自然就延誤了回鄉下的時日。
這幾日田氏臉色黑如鍋底,進出皆帶著暴躁之氣,摔碗扔凳,指桑罵槐,後來在徐成榮的暴喝之下,方才有所收斂。
因徐璐病倒,所以徐成榮只得繼續呆在縣城里,想等徐璐的病詮愈,就動身回鄉下去。
這日,田氏從外頭買菜回來,一進得門來就罵罵咧咧,「這天殺的,老天不開眼呀。那姓文的勢利鬼,好死不死居然要升官了。老天爺太不長眼了。」
徐成榮正坐在院子里乘涼,聞言僵直了背脊,過了會又放松下來,重新躺了下去,「文成章倒是祖上燒了高香。」想著人家步步高升,而自己卻不得不回歸鄉下,徐成榮聲音苦澀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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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績,實在是爛,是我寫得不好,還是腫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