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蕭語疑惑地問道,又神色一緊,連忙對蘇慕白說道︰「不許為難我、欺負我!」
蘇慕白點了點頭說道︰「暫時倒也不需要你答應什麼,你不是要和我打賭麼,那麼,就等三個月之後,我再和你說吧!」
蕭語撐著頭,嘀嘀咕咕地說道︰「那到時候我不是什麼都得听你的,你讓我怎樣就得怎樣」
蘇慕白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見她臉上還掛著些許淚痕,撅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說道︰「放心,你贏了,贏得的東西還是你的,我不會背棄賭約的。」
蕭語又認真的思索了一遍,這才鄭重地點頭,說道︰「那好吧,等你想到什麼條件再來和我說吧!」
「我會和你說的,只是前提是你得贏得了。」蘇慕白說道︰「若是你輸了,我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若是她輸了,可不就得什麼都听他的麼。
「我會贏的!」蕭語大聲說道,又瞧了瞧蘇慕白的神情,問道︰「我說,你不生氣了吧?」
蘇慕白對上她有些不自在的雙眼,卻什麼都沒有說,自己便推動輪子往屋外走去。
蕭語連忙跳下床,對蘇慕白說道︰「這次是我錯了,對不起!」
見蘇慕白不為所動,蕭語便追上去幫蘇慕白推著輪椅,說道︰「還有,謝謝你幫我做的秋千,我很喜歡!」
蘇慕白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起。
夏日,微風徐徐,灼熱的陽光被院子里的香樟樹全都遮了去,那樹脂散發這淡淡的香味,蟬無時無刻不在吟唱著,形成了夏日里特有的感覺。
蕭語讓人將蘇慕白的書搬了一些到院子里,兩人便就著這陰涼,一人看書,一人習字。蕭語偶爾會伸長手臂,打著哈欠,而蘇慕白也會偶爾帶著笑意看她一眼,只是大多時候只是靜靜地坐著。院子里彌漫著寧靜溫馨的氣氛,讓丫環小廝都不忍上前打擾,生怕破壞這一幅恬靜的畫面。
時光青澀,歲月靜好。
自從蕭語好不容易得了三個月的假期之後,便徹底忙碌起來,日日都要思索計劃,購買用具。而余氏那邊,則由蘇慕白和蕭語一起去說明了大意,無非就是那鋪子是許家給的嫁妝,雖說算不得好,但不打理也太可惜。且他們這院除了每月那指望不上的例銀,再無任何收入,反倒是支出還省不得。若能開個鋪子補貼一些,倒也是好的。
「只是,玉娘年紀小,又是慕兒的妻子,說起來怎麼也是蘇家的少夫人,這樣,是否有些不妥當?」在蘇慕白和蕭語走後,余氏才和秦媽媽商量道。
「夫人,莫要憂心。」秦媽媽一邊輕輕地為余氏扇著扇子一邊說道︰「既然是少爺親自來與夫人您說的,那必定是與少夫人協商過了,事兒自然也是安排地妥當的。少爺的能力別人是不清楚,咱們還能不清楚?那些年在莊子上,咱們吃穿用度都短缺得很,少爺又因為一時遭受打擊而整日閉門不出,夫人身子也不好,我們幾個丫環奴僕又是沒見識的,照顧不好主子」
「秦娘,你可快別這麼說,若不是你們,我和慕兒恐怕都熬不過那時候」余氏拉著秦媽媽的手說道。
「夫人,您也知道,那會兒若不是少爺的法子,咱們也都不好過。那時少爺見您日漸憔悴,便分配了幾個下人出去賺錢,且根據他們的特長安排事務,最終才賺了些錢,供咱們度過了那困難時候。那劉老漢家的,也就是會做些粗布衣裳,少爺便出了主意讓她專門低價為那些貧民做些衣裳,然後少爺繪了圖,劉老漢家的再描上去,別說,還真的挺時興的,一天也能賺幾十文錢。劉老漢家的如今出了府,也都靠著這個賺錢。」秦媽媽一臉驕傲地說道,「咱們少爺是個聰慧,如今娶了少夫人,也是個心思靈巧的,夫人可是有福可享了。」
余氏听了也是一臉欣慰,說道︰「真是難為兩個孩子了。」
「明日,隨我去一趟許府吧。」回到院子,蘇慕白便對蕭語說道。
「干嘛要回去?」蕭語疑惑地問道,當時成親之後,原本是要回門的,但是考慮到蘇慕白極少出門的緣由,蕭語也樂得沒有回去,再加上許家現在也想要跟蘇家撇開關系,自是不會說什麼。于是這些日子,她都沒有回過許府。突然听蘇慕白說起,確實覺得十分奇怪。
「這鋪子原本也是許家的,雖然到了你的手上,跟他們說一聲也是好的。」蘇慕白說道。
「干嘛要說,地契在我這不就行了?再說了,一個這麼差的鋪子,他許家會在意?」蕭語說道。
「一個賺不了錢的鋪子他們自是不會在意,可你不是要用來賺錢麼,賺了錢的鋪子誰會不想要?」蘇慕白說道︰「再者說,你無權無勢,毫無仰仗,想要做生意也是不易的。蘇家現在沒有辦法庇佑你,但是許家卻是可以的,許勵行好歹也是個知府,便是與你關系不算親,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父親,外人便是看了一點,也要忌你三分,不敢隨意欺你。」
蕭語听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一時間倒是忘了這茬,的確,不管是在前世還是此時,人際關系和後台都是至關重要的,要找一個能鎮得住正面背面陰謀算計的人,便只有她那位知府義父了!
第二日,蕭語和蘇慕白便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上許府去了。其實許府距離蘇府也只不過隔了幾條街,昨日便派了小廝跟許家打過招呼了,這會兒許家眾人也都在家里準備著。自然是不像許柔柔回家時那般隆重熱鬧,這會兒大家也就是坐在客廳里等著。
蘇慕白依舊面色冷清,被小廝推著和蕭語一同在大家一樣的眼神中向許勵行和陳氏行了禮。
而三皇子和許柔柔竟是也在的,自然也要受了蕭語和蘇慕白的禮。
家長里短地寒暄了一番,許勵行和陳氏便相繼離去了,臨走前讓姐妹幾個好好聊聊天,然後在許府留飯。許嬌嬌自是最為興奮的,一個勁地拉著蕭語的手說個不停,但一直拿眼角偷偷打量著蘇慕白,心想,這原本是我的夫君呢。只是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母親也常常說,男子不重形,他身體上有殘疾,家中又是那般模樣,哪里配得上自己。自己日後是要嫁給更好的人的,衛州若是沒有好的,那就到長安城里去,那兒大戶人家多的是,好男兒自然也多得是!
「玉娘,這些日子,你在蘇家過的可好?我常常念著要尋你,但是母親和姐姐都不讓我去!」許嬌嬌說道。
「三妹,別胡鬧。」許盈盈仍是板著臉呵斥道,正想要跟她講道理,許柔柔卻笑呵呵地說道︰「嬌嬌自然不會胡鬧的,二妹你也太嚴厲了,嬌嬌還是孩子呢!」
許盈盈還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選擇了閉嘴。這是蕭語不知道的,自從上回月香那件事之後,許柔柔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如往常那般小女人一樣愛粘著三皇子,愛吃飛醋。反倒是變得大氣了許多,只是卻更加地冷漠狠絕了。
府中的美貌丫環想趁機巴上三皇子的,都被許柔柔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再也不會從前那樣看到三皇子與那個丫環親密一些就跑去鬧三皇子,然後又是哭又是氣的。如今的她,即使看著自己的夫君摟著美艷嬌娘,也能笑著在一旁溫柔伺候著,只是在暗地里,用些手段解決了那些狐媚子罷了,在三皇子面前還是柔順可人的模樣。
于是,三皇子滿意了,陳氏看到自己女兒如此懂事也滿意了。
唯一不滿意的卻是許柔柔自己,在此之前她也是一心愛慕三皇子的,心里眼里滿滿地都是他,也期望著自己夫君也是這般心思對自己。可是如今她也明白了,于是她怨著恨著,小心翼翼地經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