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神焰在繼深夜黎明的夜鴉其實是有夜盲癥的烏鴉之後,再次听到了一個讓人比較幻滅的神話傳說。
奕方講完自己和好基友紅蓮的婚前故事後就閉上了嘴,似乎不打算在往下說了。
「怎麼不說了?」宮神焰嗑著瓜子納悶,「你講了半天還是沒說你們是怎麼掰的。」
「不過是習慣的掐架罷了。」大包子整個人看上去黯淡了不少,「然後掐得太投入,一不小心就撕毀了神眷誓約。」
「……」原來神明離婚也有這麼神奇的理由,人間界好像也有這種例子,吵架的時候熱血沸騰嚷著離婚,一個沖*動就拿了綠本子,冷靜下來後,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結果礙于面子什麼的種種原因,原本親密無間的夫妻在下一個瞬間擦肩而過變成了陌生人,原該一輩子的緣分生生被自己親手掐斷了,原因可能神奇的只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于是……你離個婚就把自己離成這種狀態?」趙禎小包子把靈體狀態的大包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這算是淨身出戶?嘖嘖嘖……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那你……前妻呢?紅蓮業火呢?」宮神焰和小包子主要想知道他們看見的紅蓮業火到底是咋回事。
「你們問這個干嗎?」大包子臉色不虞,「別人家的事情要不要這麼三八……你丫的,把我的魂盒和金身放下!」
「次奧!」奕方一看小包子捧著小盒子就往衛生間跑,低低咒罵了一聲開口討饒,「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們還不行麼,你們前世是狗仔出生還咋的?」
「喲呵,還知道狗仔。」小包子放好小盒子,從宮神焰手里抓了把瓜子跟著一起磕了起來,「你可以說了。」
神眷誓約是八度空間最高等級的強制契約之一,契約的簽訂所衍生出的法則,並不是兩個加起來還不滿十萬歲的小神明可以挑戰的,所以撕毀契約所遭到的法則反彈,一下子把掐得很熱烈的兩只碾壓得欲*仙*欲*死。
只是這樣的話兩只最多遭些罪,養個幾百上千年的也就又可以活蹦亂跳得互掐了,但是這小夫妻倆早已忘記了,因為神眷契約而共同收服煉化的紅蓮業火了,所以兩只娃徹底杯具了,經歷了契約法則摧*殘之後立刻被紅蓮業火反撲了。
可能是離婚的時候奕方就後悔了,也可能是剛離婚心態還沒調整過來,再或者只是僅僅出于本能,總之這娃英雄了一回擋在了前妻前邊,自己被紅蓮業火撲得金身盡毀,神息全滅,只剩下一絲脆弱神魂苟延殘喘,那細小的靈力波動若有似無感覺分分鐘就要進入飛灰湮滅的狀態了。
最先趕到現場的是奕方的妹妹蒼嫡,蒼嫡從出生以來就是個360°無死角完美神二代,仁慈又冷漠,和善又無情,同輩神明中絕對是沉穩冷靜的典範,但是這會兒看到完好無損的前嫂子和自家哥哥慘狀後瞬間暴走了(對比而言,其實紅蓮這娃也被法則修理得跟乞丐差不多)!
蒼青色的伏魔烈焰一瞬間鋪滿蒼嫡紫色長裙四周,額間原本淡淡的封號印記亮起了灼人的紅光,左手拎起跌坐在地上一身破爛,圓睜著赤紅色眼珠顯然受驚過度的紅蓮,蒼青色火焰繚繞的右手直*插紅蓮的胸*口,硬生生把人家冥界小公主的金身從身體里剝離了出來,然後看也不看就把嘴唇咬出血,碧綠色長發散亂的前大嫂扔到了一邊。
掏出用來收大妖魔的魂盒,把剝出來的圓珠狀金身本體三兩下捏成人形,再把自家哥哥僅剩的神魂小心翼翼的收攏,按進已經褪去金色變成石灰色的金身里,以待數萬年或者數十萬年後,退成石灰色的金身再次泛出金色的光芒,到那時候自己哥哥就能靠著魂盒和金身收集的靈力重鑄金身再臨神位。
至于沒了金身的紅蓮最後怎麼了,剝了冥界公主金身的妹妹現在怎麼樣,冥界和他的父母有沒有結仇之類,現在的奕方也不知道。
「我也是在三個月前才突然能把神魂凝成靈體的,因為恢復的程度有限,想要保持長時間靈體狀態只能壓縮神力消耗。」大包子輕輕嘆口氣,他自己對于目前這個大包子的形象也是很怨念的,想他堂堂一代鎮邪大神居然落到被一人一妖威脅的地步,這是何等的哀傷,「能說的我都說了,不想說的也被你們挖了出來,現在能不能麻煩你們找個靈力濃郁的地方把我埋了?」
這種求挖坑填埋的節奏真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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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紫騰寶寶總覺著真王之始的環境似乎在一點一點變好,記得三多月前這里吹的風都是帶著血腥和腐朽味道的,雖然現在風的味道依然不怎麼好,但明顯不再那麼難以忍受了,之前出去看了看似乎有些黑色類植物從岩石縫隙長了出來,這個空間的陸地表面開始有了生機。
阿木最近除了來送一日三餐之外基本都是外出狀態,每天多多少少都會往山洞里撿回一些破銅爛鐵,本來他做什麼紫騰寶寶是不關心的,但是這兒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所以她逮住阿木詢問一番。
「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紫騰寶寶用自己胖胖的小手指,趴在結界上皺著眉頭仔細比劃著,看到阿木踏上祭台開口詢問。
「是有大事發生了。」小包子都能查覺出來的變化,阿木不可能不知道,只見他微微一愣隨後毫不避諱的點點頭,「這個空間在做最後的收攏和大洗禮。」
「收攏?大洗禮?」那是什麼?紫騰寶寶沒听明白,不過她現在在意的不是這個,扯著阿木一同趴到神兵池的結界上指著池中平靜無波的半池鮮血,「你看看有變化沒,我怎麼覺得……這水位怎麼像是往上漲了。」
「自然。」阿木扒了扒頭上綠色雜草般的頭發,把自己往旁邊挪了挪制後才開口道,「因為你爸爸的肉身在融化。」
「……」紫騰寶寶幽深的紫色豎瞳透著些許茫然,頓了頓之後刷的把視線釘在阿木臉上,「剛才我的耳朵出了點問題,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咕嘟……」阿木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臉上粉紅色的胎記不停隨著臉皮跳動,把自己又往邊上挪了挪,「真王之始的界皇已經修成金身,估計最近就要出關度雷劫化神了,所以……所以你爸爸的肉身會融化。」
「……界皇關我爸爸什麼事兒?」紫騰寶寶依舊覺得茫然,但這不妨礙她拔刀砍人,沒有任何預兆的,阿木被直接砍成了兩段,小包子舉著手里紫色半透明的苗刀,鋒利的刀尖抵在阿木的喉間,「我知道你是不死之身,但不知道你听沒听過生不如死這個詞,相信我,如果你不從頭到尾明明白白的給我解釋清楚,我一定讓你後悔有這麼個不死之身!」
阿木確實是不死之身,對疼痛也不是很敏感,但這不表示他不會痛,攔腰砍成兩節什麼的太凶殘了有沒有!
疼得臉色發白阿木哆嗦著嘴唇,開口說話間時不時夾帶著吸冷氣的聲音︰「你先把刀尖挪挪……讓我把身體裝回去才好說話不是?」
紫騰寶寶看了一眼額頭細細密密冒出冷汗的阿木,輕輕哼了哼,微微抬著下巴收了苗刀。
阿木閉上眼身上騰起一陣白光,白光過後原本兩節的身體也恢復了一體,長舒了一口氣後擦了擦冷汗,才在紫騰寶寶刺目的眼光下盤腿坐下。
「我叫阿木,但卻也不是阿木,真正的阿木不在這里,我只是一個守在這里等待的听命者。」阿木抬手無意識的扒拉著自己的頭發,似乎不知從哪里說起,「其實具體等待什麼人也沒有被告知,但是看見你爸爸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紫騰寶寶按耐著想把人砍成十八段的沖*動,她就不明白阿木不是該解釋,她爸爸為什麼要在神兵池里融化成為血水,而這一切和即將出關度雷劫化神的新界皇又有什麼關系麼?
那麼此刻這種千年等一回的台詞又是要鬧哪樣?
「我在這里已經守了好幾萬年了,我的職責就是把我等的人推進神兵池,這樣真王之始的新界皇就能出世,至于這兩者的關系我也不知道。」
「這麼說你一開始就在騙我和我爸爸?」紫騰寶寶紫色豎瞳里火焰跳動,小身子繃得緊緊的,紫色半透明的苗刀悄無聲息的握在手里,似乎只要阿木一點頭就立馬提刀把小豆丁砍成渣渣沫。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阿木搖頭否認,「只不過奪取法則成為界皇這件事情,在萬萬年前已經有人開始在做了。」
「即將要出關的新界皇?」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