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在和誰說話?」外面傳來宛若的驚異聲,話落,她推開門沖了進來,當看到站在床前的男子一驚,「花神?」
男子並未出手,對宛若點了點頭。這一次換葉若維驚訝了,花神!
依那本圖志記載,南詔的護國之花是忘情花,但此花極為神秘,需要由人看護,所以國花都有護花使者守護。而那位使者被賦予「花神」的尊稱,地位就相當于神女……不過,她記得南詔滅國的那一年,花隨國滅,花神隕落于花海,可以說,已經離世了,何況每一代的花神都是女性……
「宛若,你看清楚,他到底是誰?!」葉若維扣住男子的手腕,一把拽到宛若的面前,神色凝重。
「是!娘娘!」宛若收起了驚異,開始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男子的容顏。
與此同時,男子的嘴角微勾,挑眉看著面前的這個小丫頭,似是氣定神閑的在等著最終判決。
宛若雖然難以置信,可是卻看不出一絲破綻,這個人的確是和花神長得一模一樣,一時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葉若維忽然想起了什麼,上前去捏男子的臉,圖志還記載著南詔的一種秘術,極易容之術,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仿造了花神的容顏!
男子嘴角抽了抽,忽然眯起眼楮,挑眉看著葉若維,「原來懷妃娘娘還有捏男子臉蛋的癖好……」
「你閉嘴!」葉若維雖然極度不肯承認,但這張臉確確實實是真的。再看看宛若的神情,忽然有些明了。「說!你和花神是什麼關系!」
「誰知道呢?」男子的瞳孔忽然有些渙散,一時間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葉若維看到這樣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
不好!花香開始起作用了!
再看看宛若,已經倒在了地上……
「你!」葉若維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男子忽然邪魅的一笑,「瑾,這就是你喜歡的女子麼?」能抵抗迷香到這種程度,的確是不簡單……隨即伸手就去拿葉若維頭頂的簪子。
葉若維突然睜眼,伸手扣住了男子的手,恰如其分的制止了他取走玉簪的動作,「同樣的招數,你以為我還會上第二次當麼?!」
「呵,果然是只藏了鋒利爪子的小貓,是我大意了……」男子並不反抗,本是絕色天成的容顏此時嘴角勾起,綻開一抹笑容,端得是天香國色辭脂粉。他見葉若維對他挑眉,也隨之挑了挑眉,道︰「你怎麼知道那日我也在?」
葉若維並不回答徑自打開了身後的暗室之門,一把將男子扔進了貴妃池中,池中的熱氣瞬間將男子包圍。「你的奇香是與身俱來的,但他不是!」
男子本來玩笑的神色霎時一雙,他從池中站起,看著葉若維,又恢復了早先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神色,淡到極致,又輕若無聲,「你……怎麼知道?」
葉若維忽然嗤笑一聲,如此靈敏的嗅覺若是連這點區別都分辨不清,那才是笑話!「若是還想見他的話,就給我好好在水里待足了半個時辰再上來!」
男子眼楮縮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沉默不語,一張容顏變幻莫測。
「世界上長得想相像的兩個人即便是偶然,但是,我從來就不信偶然!」葉若維道,「據說南詔國花神天香國色,容貌可照日月,可是二十年前,國內一場大亂,神女曾經失蹤,後來又失而復得,這里成了疑點。」
男子身子一震。
「但是七年前,南詔王和王後突然暴斃,太子被害,神女也因此殉國,卻反而讓前後解釋的通了。」葉若維看向男子,關于南詔的那一場暴亂被記載到圖志上的不過寥寥幾句,也就是她之前所說的幾句話,但是,光憑這幾句話還不夠證明他與花神之間的聯系。轉而又道︰「擁有奇香雖然不稀奇,可是,你不要忘了,只有每一代的嫡系花神才會傳承這股奇香。所以,確切的說,你如今雖然不是花神,但卻也足以有資格襲承你母親的位置!我說的沒錯吧?」
男子忽然冷笑一聲,情緒忽然有些激動,一張容顏忽青忽白,「你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如果說我可以救你呢?」葉若維挑眉。
男子身子瞬間僵硬,袖中的拳頭攥緊,片刻,他定下心神,抬頭看向葉若維,聲音極啞,艱澀的問,「你即便救了我,南詔也不可能復國了,如此,花神的尊位留著又有何用?」
「倘若我可以許你大片前程呢?」葉若維驀然一笑,清麗的容顏席卷了池中的層層蒸汽,隨後展現在男子面前。
一瞬間,男子忽然松開了袖中的手,淡然一笑︰「終于知道為什麼瑾會對你那麼念念不忘了。」
「瑾?誰啊?」從剛才起,這個字就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但是卻是毫無印象,只能揣測到他一定是與那黑衣男子有些聯系,還有…那只簪子。
「你不知道?」男子語氣忽然淡極。
「嗯。」葉若維皺眉沉思,片刻又搖搖頭,「現在知道了。」
「你就不想知道他後來如何了嗎?」男子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極冷︰「這些日子,他一直昏睡不醒,喊得卻一直是你的名字。我本不想來找你,可是!呵呵呵,天意如此!」
「他……怎麼樣了?」葉若維驀然有些遲暮,輕聲的問道。
「既然關心,為何不親自去見他?」男子的語氣有些吃味,仿佛是叱責,又像是自我嘲諷。
……葉若維一時失語,說實在的,那天他那樣離開,她胸口曾一度的壓抑到無法呼吸,可是,場面僵成那樣,如何也說不出挽留的話。加上她一門心思都在那個月復黑狂身上,如何還會管其他人的存在。即便有心,也是無力的。
男子深深的看了葉若維一眼,仿佛看到了她掩藏于雙眸之中的壓抑,並未開口。
「倘若我真治好了你,帶我去見他吧……」葉若維垂下睫毛,神色鮮有的沉悶,那日那個月復黑狂下手肯定也不輕,既是如此,……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