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棄妃難自棄 第一百三十四章 醉糜溫柔

作者 ︰ 妧兮

懷柔看著君屏幽較真的樣子,忽然伸手扶額,無奈一嘆,道︰「還沒比,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輸?你就這麼看不起你未過門的媳婦啊?」

話落,房間陷入寂靜,懷柔沒再听到君屏幽的聲音,不由抬起頭來望向他,發現他又將頭埋入了卷軸中。心中肯定,這個月復黑狂,今天確實有些反常。

懷柔亦不再挑話,氣氛一旦變僵,兩人之間的對話只會變得越來越無趣,她閉上眼楮,繼續沉思著關于那個人的一切,冷灕泫……

其實,對于他是否要謀反的事,懷柔也一直都是猜測,本來他的權勢便已經能與半個天澈抗衡,加之後宮冷貴人又得寵,皇權對他來說恐怕也早已經是掌中之物,無非是想不想的問題,隱藏了這麼多年沒有動作已經超出了她對他的了解。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因為那個人從來就讓人看不透。

但是,如果他確實有謀反的心呢?想到這里,懷柔驀然壓抑起來,她還是猜不透他的城府,若他與她之間沒有那層仇恨,他謀不謀反,她才懶得去管,換言之,他若真的舉旗與那個老女人打起來了才好,兩敗俱傷之時,她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她擔心的是他並不會對那個老女人出手,相反,會將矛頭直接對向君屏幽…,不知為何,她總有這樣的預感,那個人從來不會輕易出手,但是若出手,絕對一開始就會將整個戰爭的布局看得分明,並且清晰的將矛頭對向真正要對付的對手。而冷灕泫,就是這樣一個人,可以說,他的敏銳度不輸于現代的任何一位杰出的軍事家,說他天生擁有天賦還是輕了,自小接受軍事化的教育。又出生在軍人世家,可以說,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贏了。

若說在戰場上,懷柔一人可以以一敵百的話。那麼那個人便是一人就足以敵兩個她。

君屏幽伸手撫了撫額前,又輕輕的揉了揉,終于耐不住乏了,將手中的卷軸小心的收好放在一邊,看了一眼躺在軟塌上兩眼無光不知在想什麼的懷柔,慵懶的聲音忽然響起,「躺了這麼久,還沒合眼?」

雖然沒有走過來,但是聲音卻好似就在耳畔,懷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神智剎那歸位,驚愕的看向君屏幽,生怕被他看出了心思,但又在下一秒錯愣住,她干嘛要這麼驚慌?

「睡吧。」君屏幽忽然向軟塌走近。在床側時忽然俯身下來,仿佛要佔據整個床,亦或是覆蓋住她瘦小的身軀,但神情卻是溫柔到極致的,看著這樣溫潤的他的容顏,懷柔的心忽然安穩了些。

「你不睡嗎?」懷柔看著這樣疲憊不堪的他,忽然有些心疼。想起這個人先是等了她一夜,又是守了她一天,如今夜色正濃,再不睡,身體肯定是要吃不消的。

「睡不著。」君屏幽忽然撇過頭去,但仍遮不住白皙容顏下的蒼白無力。眼圈很重。被暗夜包圍愈發的明顯。

「那…听我給你講故事如何?」懷柔忽然想起了睡前故事,雖然是很普通的一個個小童話,但是小時候她睡不著的時候,母親便會在床邊給她講故事,她每次听完都會伴隨著美好入睡。後來時間長了。也就逐漸將故事記在心中了,任憑時光荏苒,小時候的記憶總是那麼的深刻。

「故事?」君屏幽忽然回過頭,表情慵懶,眼中卻露出了一絲光芒,顯然很感興趣。

懷柔怔了怔,似是沒有想到原來面前這個不食人間煙火已久的月復黑狂也會喜歡听故事,但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示意他躺在自己身側。

「講吧,若是比嗜睡散有用,我以後便天天听你講故事。」君屏幽像個孩子似得粘著懷柔,大約是自幼沒有母親的緣故,他的童心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

懷柔很自覺的把頭倚到君屏幽懷里,腦袋里很快蹦出一個故事,是她最喜歡的安徒生童話里《海的女兒》的故事……盡管悲傷,正因悲傷,所以才格外深刻。

「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同時又是那麼清,像最明亮的玻璃……」懷柔溫聲開口,語氣平靜而柔和,就像母親的口吻,雖然她已經記不起母親的容顏,但是記憶中她的聲音總是那麼的溫柔,其實,每一位母親都是孩子的守護天使。

君屏幽輕撫著懷柔的頭發,神情莫測,他倦怠的眼神收斂以後,雙眸便如泉水般澄澈,懷柔也不知道他到底听進去沒有,時不時用余光打量一下他,總在不經意間對上他專注的眼神,躲閃不及,不由變得語無倫次,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最後,美人魚…呃…」

君屏幽忽然笑起來,接道︰「幸福的和王子生活在了一起!」懷柔的臉忽然燒了起來,嗔道︰「喂,不要亂打岔好不好!」

「難道不是這樣嘛?」君屏幽忽然挑眉道,依舊輕撫著懷柔的頭發,玉手在懷柔的發絲間來回流連。

懷柔只感覺到頭上似乎被擺了一樣物件,不由好奇的往發間模去,手一僵,垂在腦後的發已經被他不知道用什麼綰了起來,再向上模去,觸到一樣玉般瑩潤的東西,她輕輕撫著那東西的形狀,心中一震,手也如被施了定身術般頓住,那東西竟是……,竟是那支玉簪!

君屏幽見懷柔呆住,輕笑道︰「怎麼了?」

「怎麼會…怎麼會…?」懷柔望著他晴朗的目光,心緒如麻,她分明記得他毀了她親手做的玉扇的那日,她也因為一時氣憤將玉簪丟棄了,盡管不知丟到了哪個方位,但鐵定是摔得粉身碎骨了。怎麼如今卻……

一時間,懷柔竟有些恍惚,所有的不可能在他身上從來都不會不可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意麼?

「我有說過你再弄丟這支簪子就要受懲罰的吧?」君屏幽忽然開口淡淡的道,隨後捋了捋懷柔耳側的發繼續道,「就罰你這輩子都不許再離開我,我要用這支簪子將你永遠束縛住!」

懷柔忽然覺得自己的臉快被烤得發紅了。但是心里竟然有一絲隱隱的悸動,慢慢的溢出來,將整顆心包圍的嚴嚴實實。

那一刻,她幾乎忘了一切,忘了冷灕泫,忘了她和他之間的那些仇恨,忘了她身處在何地,忘了她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甚至忘了她是誰……這一切的苦難與這一刻短暫的幸福比起來,竟然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原來,原來。一直潛伏在自己心間的,一直是那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只要能開開心心的活在世上,遇到一個心愛的人,在最艱難的時候還能不忘時不時的給予安撫,甚至為她綰起一頭散亂的青絲,與她一起面對將要發生的風雨,無論多大,無論多可怕,都不離不棄,彼此約定廝守一生。

都說女人的心是海底針,難以琢磨。其實,這話只說對了一半,當一個女人真正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的滿月復心思都會圍著她愛的男人打轉一言一行,都淺顯易懂。

曾經,懷柔曾一度的否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她一開始是對他滿懷好奇甚至是懷著敵意去偷窺了解他的,可是愈到後來就愈發的無法自拔,就好像他身上有種魔力一般,讓她移不開眼,永遠都不會失去新鮮感,久而久之,竟然也就從小打小鬧一路鬧到了現在,即便輸了卻也是滿心歡喜的,喜歡上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尤其是明明現在是被他的強勢壓著服從,卻還是打心底的感動著。

果然,還是發燒了麼?

懷柔自認自己是一個驕傲的人,卻還是第一次心甘情願輸給一個人,只因為那個人是他。

君屏幽望著懷柔的表情忽然若有所思,眼神中的暗潮漸漸加深,驀然俯,氣息一寸寸的縮短。

懷柔只感覺頭頂一黑,然後就看到君屏幽的臉覆了下來,速度不快,卻是那樣的英氣逼人,莫名的愣在那里,本以為他這是要吻她,可是卻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盡管沒有躲,君屏幽的吻卻沒有落下,而是只用鼻子蹭了蹭自己的鼻子,輕輕的兩下,卻好似包含了無盡的親昵,雙眸專注的看著,就好似在看他的全世界。

君屏幽唇角分明噙著淺笑,看懷柔還是沒有反應,又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

懷柔只覺得自己真像是被那支玉簪給束縛住了,一面嬌羞一面懊喪自己居然跟木頭似地動不了。大腦一時間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居然失去了控制能力。

似是注意到了懷柔的反應,君屏幽輕笑一聲,唇徐徐地壓了下來,溫柔的觸了觸她的粉唇,懷柔只覺得身子似是隱隱顫了一下,雖然接吻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不知為何,她卻覺得這一吻不同于先前所有的吻,就好似哪怕世界在這一刻毀滅,她也寧願在這最後的一刻沉醉于他的溫柔鄉中永遠都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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