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之他們看見魏德榮身後的蕭瑞之很是意外,他們以為他不會來的,沒想到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也來**了。
「喲喲,這是誰呀?這不是我們的蕭大公子嗎?」林康之忍不住調笑,發出怪怪的聲音。
陳光華也忍不住湊熱鬧「稀客呀!」
蕭瑞之假裝沒听見他們的話,神情自若的走到空著的凳子上坐下,目光被布置得輕紗飄蕩,眼花繚亂的屋子,皺了皺眉。
他們坐在二樓的包廂里,窗戶打開著,春風醉是六街小巷最大的**,有三層樓,一樓大廳有個很大的舞台,是用來表演用的,下面很多桌椅,是散客做的,二樓全是包間,有錢的人,想有隱私的就在二樓。三樓是普通姑娘們住的,後院是當紅花牌,以及有價碼的當紅姑娘居住的。
蕭瑞之一進來就不喜歡這里的氛圍,臉色有點不好。
魏公子見狀,笑眯眯的給他倒了一杯酒「表哥嘗嘗春風醉的紅顏,這可是只有春風醉才有的,其他地方喝不到,味道很不一樣呢!」
「你喝吧!」蕭瑞之推了回去,喝酒誤事,酒後亂性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听說過,他可不會輕易喝的。
「放心吧,有我看著,不會讓人把你的衣服扒了的!」魏公子呵呵一笑,再次推了回去。
蕭瑞之盯著他,被他表哥看了一會兒,他發毛了,老實的端回酒杯,一飲而盡,不敢再勸酒。
林康之見狀,說「瑞之何必如此無趣,到了這里可就是來玩樂的,你這樣大義秉然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強了你了!」
眼刀子甩過去,林康之權當沒看見「听說你多了一位通房?」
他看向魏公子,魏公子假裝沒听見,站起來說「哎呀,怎麼還沒人請我們過去,不是說很快就見完客人了嗎?我去問問去!」
看著落荒而逃的魏公子,蕭瑞之神色不變的說「听說越家的小姐最討厭那些流連**,**無邊的男子,若是她知道未婚夫整日在春風醉逍遙,還不知道會不會一氣之下退親!」
她咬重退親二字,林公子當即變了臉色,一臉求饒「我胡說的,蕭兄別放在心上!」
林康之和越家小姐情投意合,是他親自讓人去求娶的,兩家也有聯姻的意思,于是兩人的親事便順理成章了,只是越小姐還未及笄,等及笄就過門。
「所以說,別惹他,你偏不听,現在知道錯了吧!」陳光華看林公子吃癟,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沒事,等那日他遇見了心儀的女子,你的機會就來了!」
「他?「像是听見了好笑的笑話,林公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覺得他這樣沒情趣,沒樂趣的木頭人會遇上心儀的女子?」
「就算有心儀的女子,估計也會被他嚇跑的!」
「胡說,才不會,她」一向對什麼事都淡淡的蕭瑞之,突然反應很大的拍案而起,嚇得正要喝酒的陳光華差點把酒撒了出去。
他們齊齊詫異的看向他,異口同聲「她是誰?」
「沒誰!」意識到自己失言,他搖搖頭坐下,掩飾的端著茶水喝了一口。
兩人不是那麼好唬弄的,齊齊的盯著他,他被四只眼楮看得渾身不自在,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林康之嘖嘖兩聲「蕭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他看了他們一眼,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繼續喝茶。
陳光華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就听見房門被一腳踢開,魏公子氣憤的走了進來,嘴里罵罵咧咧「那個晉世子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霸佔月華姑娘,有銀子了不起?表哥,借我三千兩,我要砸死他!」
「不過是一個女子,值得你一擲千金?既然有客人,那我們走吧!」听著下面吵鬧的聲音,他不想多留,心里記掛著她的書信。
「不!我不走!」魏德榮不服氣,拿起桌上的錦盒就走。
林康之見他那氣沖沖的模樣怕出事,連忙追上去,陳光華喜歡湊熱鬧,跟過去看戲。
蕭瑞之知道他這位表弟的脾氣,嘆了口氣,不放心的跟上去。
小廝看見他們一群人往後院走,想攔著被魏公子一腳踢了出去,一看就是要惹事的主,小廝連忙去幫救兵。
月華姑娘的院子魏公子熟悉得很,徑直走了過去,蕭瑞之他們跟著他走過抄手游廊,經過水榭小橋,路過紅橋就看見一個清幽的院子建立在湖心,周圍吹著藍色的輕紗,一看就知道住在里面的人想必是位佳人。
而此時佳人正坐在案幾前撫琴,看見走來的四人,神情不便,她的對面,軟榻上側躺著一個人,姿態**,微微敞露脖頸,衣帶寬松,帶著幾分不羈。
莊晉看見他們來,嘴角噙著一抹古怪的笑「蕭大人怎麼會在這兒?難道蕭大人也改了性子,知道春風醉的好了?」
蕭瑞之笑笑,不回答他的話,說「打擾世子了,听說世子在這兒听曲,蕭某一直听說月華姑娘談得一手好琴,今日一听果然名不虛傳!」
「蕭大人繆贊了!」月華姑娘微微頜首,聲音婉轉如夜鶯,眉目如畫,面容精致美麗,難怪能把魏德榮迷得七葷八素,果然是有些姿色的。
「既然蕭大人喜歡,不如坐下來听听,月華出色的可不只是琴聲,在床上更是能讓人銷=魂不已!」
他說得露骨,蕭瑞之听得刺耳。
同樣覺得刺耳的還有魏德榮他們,反觀這位月華姑娘倒像是沒听見一般,繼續撫琴,琴聲如流水叮當。
「听說魏公子愛慕月華,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月華是本世子的寶貝,誰都不能割愛!」說著他拉著月華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
就算是這樣,魏公子就有些受不了了。
其他人沒想到他會如此舉動,只覺得太過輕浮。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見過他更輕浮的,接下來的一幕,他們會更難以接受。
親了手他順著手臂而上,往那殷紅小嘴一撮,而月華姑娘也不在乎有四位人在場,顧不得彈琴,雙手環上他的脖頸,當著眾人的面上演真人秀。
蕭瑞之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即起身,拉著咬牙切齒,準備鬧事的魏德榮就走。
「表哥,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夠了,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值得你如此失態?」蕭瑞之把人拉出去,推上馬車開始教訓「你沒看見她不過是別人手中的玩物,這樣的女子你也喜歡?」
「我只是覺得她好看!」魏公子被他表哥義正言辭的話語愣住,囁喏了一下說「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她的!」
「既然這樣就被在這丟人現眼!」他對著出來的林康之他們說了句抱歉,就帶著魏德榮走了。
本來是要送魏公子回去的,可他死皮賴臉說是心里不痛快,不想回去,非得去蕭家,沒辦法,怕他想不通又惹事,只能把人帶回去了。
蕭夫人看見他過來有些意外,按說他可是壽星,不過魏公子嘴巴甜,三言兩語就把蕭夫人哄得笑得合不攏嘴,危機解除。
蕭夫人笑了一會兒,隨口問道「晚上你們在哪用飯的?」
「在春」魏公子張嘴就說。
蕭瑞之丟了眼刀子過去「在雲來酒樓,娘,孩兒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去吧!早點休息!」蕭夫人心疼兒子,點點頭讓他下去,又吩咐嬤嬤收拾一個房間讓魏公子住下。
「要是娘知道你去了春風醉,你下次也別想來了,。特別是把我還帶去!」他警告。
「呵呵,我這不是沒說嘛!」要不是他搶了話,那可就不一定了。
蕭瑞之難得理他,衣服也不換就去了後院,發現鴿棚沒有動靜,他頓時失望。
「怎麼了表哥,瞧著你不高興呀,今日我也是喝醉了才會這樣的,其實月華姑娘是好姑娘,她也是家道中落,迫不得已才會」
「我不想听你說這些,你只要知道那個女人是個玩物,還是晉世子的玩物就行了,他是什麼人不用我提醒,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哦!」他不傻,看得出來他表哥心情不好,便不在多嘴。
侍書從外面進來,看見蕭瑞之在里面沐浴更衣,他把食盒放在桌上,進去伺候沐浴更衣。
魏公子在屋子里逛了一會兒,沒什麼好玩的頓時覺得無趣,無聊的在軟榻上靠了一會兒,視線落在桌上精巧的食盒上,他好奇的打開一看,頓時覺得肚子餓得厲害。
蕭瑞之受不了春風醉那里的脂粉氣,沐浴了一番覺得整個人都清爽極了,讓侍書擦干了一下頭發,他披著長發出來就看見坐在凳子上,嘴里正大快朵頤,吃得臉上沾著白乃油的魏德榮。
侍書也看見了,驚呼一聲「表公子不能吃,這是這是柳公子特地讓人送給公子吃的」
看著他家公子越來越陰沉的臉,他不敢再說「公子,都是小的的錯,還望公子責罰!」
他都要說責罰了,蕭瑞之一點都不客氣,一腳踢了過去,看見空蕩蕩的食盒,最後一口蛋糕都被魏公子吃下去,額上青筋突突的跳著,還未反應過來,正想夸贊東西不錯時,就被他表哥丟了出去。
「走,不想見你,你這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頓了一下,踫的一聲關上門,看著空蕩蕩的時候,魏公子要是不是他表弟,他都想掐死他了。
「侍書,那點心是那個臭小子送來的?」後知後覺的魏公子問。
「可不是就是她!」侍書嘆了口氣「表公子以後還是對柳公子好一點,不要在公子面前說她的壞話,她可是有可能成為你的」表嫂的!
「我的什麼?」魏公子追問。
「沒什麼公子晚上沒吃什麼,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表公子你好自為之吧!」
魏公子覺得莫名其妙,唯一知道的是,在他表哥心里,他還不如那個臭小子送得點心重要!他很傷心,才失戀又被嫌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蕭瑞之盯著空蕩蕩的食盒良久,最後才嘆了口氣,從櫃子里取出一個精致的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張張被他弄得整整齊齊的紙條,上面娟秀的簪花小楷他看了無數遍,如今再看,同樣讓他心情愉悅,驅散了沒能吃上她送來的蛋糕點心的遺憾!
而這邊,看著憤然離去的身影,莊晉笑了一下,松開懷里的女子。
月華姑娘很是識相,當即離開他,臉上並無一點**後的情緒,方才她用袖子遮擋自己的臉,故意發出親吻的靡麗的口水聲,其實他們的臉是錯開的,只是莊晉模仿得太好,光听聲音都不可能會懷疑是做戲。
只是任誰看見親昵的一幕,也不會盯著瞧的,所以他們很容易就蒙混過關了。
「下次魏公子來,你可以多和他接觸,若是能讓蕭大人為你痴迷,你會很快找到你妹妹的!」
「真的?」她之所以會在這個春風醉,並不是她的本意。
「當然,本世子說到做到,不過」他笑著說「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把蕭大人勾上來,成為你的入幕之賓了!」
哼,他倒是要看看蕭瑞之是不是真的正人君子,美色當前,他還能不為所動?
「月華知道,月華記住了!」想著下落不明的妹妹,月華心中一痛,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這些年的磨煉,男人那點心思她還能不清楚,她想,她很快就能見到親妹妹。
只是如今的她,還能用什麼面目面對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