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給我揉揉!」莊晉醉的迷迷糊糊,見她不做聲,繼續推著她「娘子,給我揉揉嗎?」語氣帶著討好撒嬌。
她被推得沒脾氣,雖然生氣也不能和他一個喝醉了人計較,她爬起來,雙手按在太陽穴的位置力道適中的揉起來。
他覺得很舒服,整個人靠在她懷里,舒服的閉上眼楮很快就睡著了,听見打呼嚕聲她才知道他睡著了,低頭看著這張又恨又愛的臉,她氣得恨不得把他的臉揉沒了。
把人安置好蓋上被子,他睡得很沉,呼嚕聲也打得很響,她一時睡不著,趴在他身邊,捏著他的鼻子,看著他不能呼吸張著嘴呼哈呼哈的吸氣呼氣,覺得搞笑極了!
沒多久他受不了了,扒開鼻子上的手繼續睡,安靜了一會兒繼續打呼嚕,她又捏他的鼻子,看他呼吸不暢的呆萌眼忍不住笑了,如此幾次她笑夠了,心情好了不好,依著他沉沉睡去。
半夜下了大雨,打在營帳上 的響,她迷糊听見,很快又睡了過去。下雨天很好睡覺,她也睡得沉。
第二日醒來天已經大亮了,雨也听了,小夏打了水進來,小春伺候她梳妝,說「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今日就可以進城,到時夫人可以住進院子里了,也可以吃些好的!」
「世子呢?」她沒看到莊晉,問。
「世子出去有事了,離開時交代,讓夫人多說一會兒,醒了才收拾東西!世子知道夫人嗜睡,都不然打擾夫人休息,世子對夫人那是沒話說的好!」
她撇了撇嘴,才不是呢,昨晚才鬧了不愉快,別以為喝醉了就算了,她還在置氣。她要讓他知道,她生氣了是要哄的,也不能對她大呼小叫,免得弄習慣了不把她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早餐很簡單,她喝了粥,吃了半個饅頭,這都快中午了,她也沒什麼胃口。
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知道他回來了,她撫了撫頭發,看著掀開簾子進來的人,他看見她滿臉笑容「阿琪醒了?用了早膳沒?」
她都不看他一眼,拿著梳妝台上的書看起來。發現拿反了她坦然的倒過來,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他有些吃不準她這是怎麼了,看神情知道她不高興,看模樣知道她不想搭理自己,他什麼時候讓她不高興了?
擺了擺手示意小春她們下去。他挨著她坐下,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枕著「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連我回來都不迎接一下!」
還迎接,沒給白眼就不錯了,她聳了聳肩,把人趕下去,挪了挪**遠離他。
他皺眉。盯著她優美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問「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嗯?」
「你!」她就等著這句話,知道不點破他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
「我?」他納悶,不解「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我怎麼不知道?」
「昨晚!」她提醒,面色不善的盯著她。
他恍然大悟,昨晚不過是隨口說了說。是她自己任性的惹他生氣的!
「阿琪太任性了!」他不高興的說。
「我任性?」她還以為他意識到自己錯了,是她想多了,他是個自大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就算她任性。她較真,他是不是該讓讓自己,哄哄自己?
季琪知道,她不能把要求現代的老公來要求他,可她就是受不了,她是個驕傲的人,既然他不低頭還強詞奪理,她也不會低頭的!
「難道不是?」他火上澆油說「讓你不準看別的男人你還生氣,你難道忘了,你可是我的妻子!」
「呵呵!」她氣笑了「眼楮長在我的身上,我愛看誰你管不著!」她跑出去,掀開簾子盯著左邊的侍衛看,看得侍衛心里發毛,背脊發寒,他可不想被牽連呀不想被牽連呀!
莊晉被她這故意的表現氣得臉都綠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她回嘴。
莊晉瞪了她一眼,知道和她胡攪蠻纏沒用的,索性不理會她,她也不理會他,兩看相厭之下很快要進城了,她坐馬車,他騎著駿馬在前面,誰都不搭理誰。
小春掀開車輛看了一眼遠遠走在前面的人,看著季琪欲言又止,小夏還模著她一點脾性,見小春要多嘴,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嘴。
小春會意,壓下心里的話,給她倒了一杯水「夫人喝口水吧,很快就進城了!」
她接水杯正準備喝水,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水全都灑了出來,前襟濕了不少,小春連忙給她擦拭,她覺得不舒服,月兌了衣服換了一套。
衣服剛換好不就就到了宅院門口,馬車停了下來,小春先下去,她扶著小春的手下了馬車,看著率先進府的人,她不生氣是騙人了,面上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眼前的院子還算氣派,牌匾取了下來,沒掛上牌匾,看得出來是大戶人家的宅院,如今他們住了進來。
小春小夏拿著貴重的行禮一左一右跟著她進府,一位胖胖的中年官家殷勤的迎了出來,給她行大禮,她沒說什麼,胖官家討好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夫人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她點點頭,沒說什麼,小春讓他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去了主院,這次打仗並未毀壞什麼建築,這個宅院完好無缺,布置得干淨華麗,不過不是她喜歡的風格,她比較喜歡小清新的,不喜歡華美奢華的擺設。
小春她們知道她的喜好,她在院子里坐著發呆,她們叫來下人,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得很是小清新,帷幔都是湖綠色的,被褥也是小碎花的。換掉金色繡線的華美被褥,華貴的金色帷幔。
官家得知她對自己布置得不滿意,心里惶惶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主子不滿意了。若是再做錯事情,恐怕小命不保呀!
其實他想多了,季琪還是很好伺候的,只要不惹著她。可以容忍的她還是會容忍的,因此並未責怪他什麼。
不知道莊晉在忙什麼,反正她回來就沒瞧著他的身影,等她們布置好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婢女來報說是他不過來用晚飯,她沒說什麼,讓小春她們擺飯,她是傻了才等著他用飯。
晚飯很豐盛,雞鴨魚肉一樣不少,她每樣都吃了點。也吃了些青菜,喝了一碗雞湯,吃了一碗飯。
飯後她去後院走走,這個宅院不小,幾個院子組合在一起。花園中了不少花草,此時已經是初冬了,該落葉,該枯萎的也差不多了,只有一些常綠樹木,和一些月季花還綠著。
她摘了一朵漂亮的月季花看了看,沒事拿在手上把玩。走了一會兒小春說前面有個亭子可以去休息一下。
還未走近她就看見坐在亭中喝茶的莊晉,自有玄青站在一旁,對他說著什麼,太遠了她听不見說什麼,也沒興趣听,看他在那兒她也就不過去了。帶著人回去準備洗洗睡了。
「蕭瑞之帶著人已經回到了泰州城,那日小的失手,並未傷他太重,還望主子責罰!」他本是要殺了蕭瑞之,誰知道被他避開了。箭擦身而過,讓他撿了一命。
「以後有的是機會,起來吧,不怪你!」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人,以為她會過來,誰知道她看見自己,都不多做停留就走了,他是生氣的,覺得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越想越生氣,他氣得摔了茶杯。
剛起身的人見狀,又跪了下去,正要請罪,他擺擺手讓他起來「不關你的事!」
玄青沒吭聲,心里清楚他家主子這是被夫人給氣得,這位夫人可真是任性大膽,也只有她才能把他主子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其實從他家主子喜歡上夫人,玄青就知道對他家主子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大概只有主子自己知道了。
洗漱了一番,天已經黑了下來,無事可做的她翻了幾頁書就昏昏欲睡了,所以說看書是最好的催眠方式,她打了一個哈欠,瞧著那人還未回來,估模著不會回來了,不來睡才好,她一個人獨佔大床,怎麼滾都沒關系。
莊晉在書房處理了幾封書信,又看了一會兒書,心想她肯定等得差不多了,他就是要讓她等等,看她還怎麼囂張。
等他去了主院,看著漆黑一片的屋子,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守在門口的小春行禮道「世子,夫人已經睡了!」
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感覺,反正是失望的,他還滿心以為她會等自己,是他把她想得太好。嘆了口氣,推門準備進去,推了一下沒推開,他再推了一下,確定不是他沒用力,而是房門被她栓了。
他氣得拂袖就走,走了幾步氣不過又走了回來,毫不客氣的踢門進去,一扇門被他踢倒在地,小春嚇得臉色都白了,若是她被主子這麼踢一腳,指不定明日的太陽石看不到了。
熟睡的人被驚醒,扭頭看來就見他煞氣沖沖的進來,她知道那門肯定是被他踢壞的,反正不是她的,她不心疼,倒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睡。
玄青很快把門安裝好退了出去。
莊晉洗了把臉,看了一眼躺著的人,哼了一聲,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端茶倒水都是踫踫啪啪的,吵得人睡不著。
她忍了,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不多久她感覺他就在床前,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一時沒了動靜,她能感覺落在身上的目光,以為他準備當木樁時,床咯吱的響了,他躺下,蓋了另一床被子,翻來覆去,若不是床比較扎實,都要被他弄垮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翻騰了半天,被晃蕩的差不多的季琪終于听見他微微的呼嚕聲,知道他這是消停了。
昨晚被吵得睡不好,一大早她就感覺 里啪啦的,醒來看著一時輕手輕腳的人,故意踢桌子踢椅子,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的人,她被吵醒,起床氣很大,煩躁的啊了一聲,一臉狂躁的看著他。
莊晉也看著她,瞧著她這幅不耐煩的模樣,頓時覺得心情大好,他故意不讓她睡得安穩,誰讓她讓自己不舒坦的,昨晚還把他關出去,恨!
他不好受,她也別想舒坦!
把她鬧得心里窩火之後,他心情大好的出門了。季琪氣得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瞌睡一下就沒了,被他氣得早飯都不想吃,洗漱了一番,磨了一會,吩咐下去準備馬車,她要出去走走。
莊晉吩咐過不讓她出門,侍衛如實回答,她才不會听他的,說不讓出去就不出去嗎?
不準備馬車她就走出去,侍衛見狀,只能一邊去準備馬車,一人去通報情況,未等莊晉知曉她已經帶著小春她們出去了。
衛州城和其他城池差不多,沒江城大,不過還算繁華,打仗並未破壞這座城池,戰爭平息後,一切回歸原狀,對老百姓來說,換了誰都一樣。
她的胭脂被打翻了,準備出來買一點,去了胭脂店,人不多也不少,掌櫃的瞧著她穿著打扮,以及帶的婢女侍衛,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夫人,不敢怠慢的迎了出來。
她讓掌櫃的拿出最好的胭脂,在手上試了一下,勉強還算可以,選了兩個顏色,又讓她們挑一兩樣,小春她們也不客氣,知道她們主子素來大方,只要盡心盡力,是不會虧待自己的,一人選了一盒自己喜歡的胭脂讓包好,付賬出門,難得出來不可能只買點胭脂水粉就可以了。
街上的人不多,胭脂水粉店周圍開了不少店面,成衣店呀,錦緞店呀,首飾店什麼的,都是集中在這一塊。
她去首飾店看了看,沒看上眼的就出來了,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去哪兒。
小春去打听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她就站在一旁等著,這一幕落在對面的茶樓上,坐在二樓包廂的人此時正看了過來,掃了一眼沒在意,喝了一口茶突然意識到什麼,目光落在路邊的人臉上,那水靈靈的杏眼,肌膚白皙,面容甜美,此時似乎有些不耐煩,把玩著腰間的香囊,目光落在來往的行人身上
茶杯從手中滑落,蕭瑞之差點趴在窗台上,看著那熟悉又不可思議的人,眨了眨眼楮,看她依然活生生的站在那兒,才確定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