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馬車已行至門前,宋玉追了出來,徐煙雨早一步登上馬車,給他們留了話別的時間。
武青在車前頓了一下,一咬牙便登了上去。
車內空間很大,案幾軟榻地板,都干淨整潔,散發著淡淡茶香,徐煙雨正斜倚在塌上,看著武青踏上車來。
車內微弱的燈光晃晃映照著妖孽無可挑剔的俊顏,隱隱能看見他兩頰泛著淡淡的紅,像是微醺,又像是惱怒形成的。
武青坐在徐煙雨身邊,「公主找在下有什麼事?」
「你怎麼會以為本宮找你有事?」徐煙雨歡快的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臉頰上漾起淺淺的酒窩,「為什麼不是因為本宮看上了你的美貌?」
「公主要是看上了我,那楚姑娘的兄長怎麼辦?」武青不甘示弱的笑起來,「在下要是沒記錯,楚兄長得比我還要美吧。」
「你知道些什麼?」徐煙雨湊近他,眼里滿是警告,「我想大家都是聰明人,不該說的就最好閉緊嘴巴,到時候別引火上身。」
「公主真是緊張,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武青攤攤手,「只是有件事,要麻煩公主。」
「什麼事?」徐煙雨問道。
「听聞各國使臣來徐的目的是為了公主,在下不才,在徐國也有一些產業,不知公主看好那一國?」武青本來打算旁敲側擊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開誠布公的好。
「怎麼?你在徐國的產業里竟然還有賭/場?」徐煙雨一听便知道他想干什麼,「最大的贏家永遠是莊家,你打算給本宮多少分成?」
「公主還缺這點錢?」武青挑眉。
「竟然是交易,難道武老板打算讓我白出力?」徐煙雨笑問道。
「公主需要什麼?」武青深吸了一口氣,臉湊到徐煙雨面前,「在下以身相許,不知如何?」
「以身相許?」徐煙雨認真的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拿起他一縷發絲在手里把玩,「不知武老板哪來的自信,你覺得你的身份比各國的公子都還高貴呢?還是覺得你有傾國傾城之貌?」
「我身份自然是比不過各國的公子,容貌或許也入不了公主的眼,不過我敢說我的作用,絕對比他們任何人都大。」武青將頭發從徐煙雨手里抽回來,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扇子,兀自的搖著,「難道公主不這麼認為?」
「你確實很有價值,寶物只有在適當的人手里才能體現他的價值,不是嗎?」徐煙雨看了看他手中的折扇,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是個花孔雀。
「那公主意下如何?」武青見徐煙雨注意到他的扇子,故意大弧度搖了搖,扯了扯衣襟。
「竟然是交易,那就讓它一直持續下去吧。」徐煙雨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從袖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信放在幾上,扯起一抹微笑,「相信你明白本宮的意思。」
「當然。」武青不動聲色的將信封收起來,臉上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公主美貌與智慧並存,怪不得那麼多國家都來求娶公主,公主要是對在下的提議感興趣,隨時可以聯系我。」
「沒問題。」徐煙雨看了看他妖孽般的臉,「本宮認識了不少貴女,武老板應該不介意,本宮將你介紹給她們吧!」
「如此再好不過了。」武青咬咬牙,理理衣衫,將扇子放在幾上,便不再停留,靠近車門,小聲道,「請停車。」
趕車的小廝問道,「爺,何事?」
「我內急,可否停車讓我方便一下?」武青道。
「公主呢?」冬梅問道。
「公主允諾了。」武青說道。
冬梅心知公主已經把事談好了,便令小廝停了馬車。
武青趕緊鑽出馬車。
「天黑不安全,若是學不會管好自己的嘴巴,那可能連白天都不安全了。」冬梅不放心,覺得必須要警告一下武青。
「放心吧。」武青詫異的看了看冬梅,想不到一個侍女都這麼有膽識。
看見武青鑽進不遠處的草叢,冬梅才放心的進了馬車。
馬車里,徐煙雨眼眸暗如黑夜。
「公主?」冬梅一進來便發現徐煙雨的不對勁。
「噓。」徐煙雨沖她擺擺手,「回去再說。」
「走吧。」冬梅吩咐外面的小廝。
小廝怔了怔,公主帶上車的人可還沒有回來呢,「可是……」
「走!」冬梅聲音已經有些發冷,看來她的任務還十分艱巨,這小廝連這點小事都不明白,公主將調/教下人的事交給她,她本以為已經做得很好了,想不到只是表象而已。
「別那麼苛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徐煙雨見冬梅的神情,便知在她想什麼了,「還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是。」冬梅給徐煙雨斟了一杯茶,「公主覺得今天的宴會怎麼樣?」
「一個商戶,能辦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徐煙雨想了想,「只是今天來的不知是商戶吧。」
「自然。」冬梅接過徐煙雨手里的茶杯,「商戶只是明面上的,恐怕徐京所有的氏族,以及各國的使臣,都派有人。」
「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徐煙雨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歡快道,「竟然這樣,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吧。」
冬梅撫著下巴,似是在考慮徐煙雨話里的意思,「公主還是不要太大意了,玩玩倒是可以,可是很容易引火上身啊。」
徐煙雨看著她故作深沉的樣子,突然間覺得有些可愛,她一直覺得冬梅太過于成熟,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沒想到還能看見她這麼可愛的一面。
「放心吧。」徐煙雨沖她故作神秘的一笑,「我心里有數呢。」
馬車一路平穩的回到了公主府。
回屋剛坐下,徐煙雨就吩咐道,「去叫小豆子來。」
「是。」冬梅應下,便轉身去外面找人。
「等等。」徐煙雨叫住冬梅,「今天的事,你也听到了吧,你把這個交給小豆子,再將今天的事跟他們說一遍,其他的什麼也不要說,就當是一次考驗吧。」
「是。」冬梅接過折扇,不明白公主到底在想的什麼,這件事這麼重要,難道公主就一點也不著急嗎?還是說公主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