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本以為你變聰明了,沒想到還是這般沒頭沒腦。徐煙雨語氣森然,看來淑美人最近被安穩的生活麻痹了,若不讓她腦袋清醒清醒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來。
淑美人頓時覺得委屈了,氣呼呼道,「我才是她們的主子,她們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
「主子也得有個主子樣子。」徐煙雨見侍婢的臉上因為淑美人的話,臉上出現一抹受傷的表情,就淑美人這蠢樣,有人真心幫她,真不知道她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要是自己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拒絕有本事幫你的人,她們人品到底這麼樣或許我不清楚,但她們絕對是為你好,你要是還不知死活,將她們得罪了,只怕遲早大禍臨頭。」
淑美人聞言,神色一變,隨即又跺跺腳,淚水溢框,「王已經好長時間不來這里了,宮里頭的人因為我懷孕,早就不待見我了。」
徐煙雨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這哪里是個深處深宮的宮妃,分明是個小孩子,自己當初究竟是怎樣看上她的?而且那女官和侍婢看上去都不是簡單的人,怎麼就不知道好好教教她?
「你得收收性子,這般瞎胡鬧,任是誰看了都厭惡。」徐煙雨看了站在旁邊的兩人一眼,「你們兩個過來,現在你們的身份確實壓制不住她,現在本宮給你們這個權利,盯著她,要是她敢亂來,就稟報本宮,相信往宮外傳個消息難不倒你們嗎?」
「是。」兩人齊聲應道。
對徐煙雨來說無論是誰都沒關系,只要能將她想要的消息傳給她就行,她這樣也不是想要架空淑美人,只是淑美人做事實在不靠譜,這樣將事情交給這兩人來辦,也可以將她保護起來,無論她的出發點如何,皆大歡喜不是嗎?
當然收益當事人根本就並不明白,這其中的意義所在。
淑美人見徐煙雨這麼一說,眼神又一黯然,然後道,「我……」
「別總是說我,你如今也算是有位分,在本宮跟前說這些,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外頭的人听著就不是一回事,本宮並不是讓她們約束你,只是你現在的表現,讓本宮擔憂,你想立足,就得從宮規開始,千萬別讓人挑出一絲錯來,要是真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別說是本宮,太後也救不了你。」
徐煙雨想到她面上不解的表情,不禁生出一抹無力感,跟著王兄這麼多年,她到底是如何保持這麼‘單純’的心的,「你如今懷有王嗣,再不改掉你那些脾氣,可別怪本宮不幫你。」
淑美人還不至于愚笨到听不出徐煙雨話里威脅的成分,淑美人白了臉龐,然後又膽怯說道,「我明白了,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明白了就好,至少太後還是很看重你肚子里的王嗣的。」徐煙雨也不介意給她一些保證,免得她又胡思亂想,「你放心,本宮竟然答應了你的事,就不會反悔,當然本宮也希望你們會記住本宮說的話。」
「當然。」三個人齊聲保證。
徐煙雨又交代了一些事,便起身離開了,返回舉辦宴會的大殿。
回到大殿的時候,宴會已經進行到下半場了,太後已經離席了,徐煙雨時不時的關注徐王一眼,看著和自己差不多的面孔,徐煙雨實在有些糾結,足足小半個時辰,他沒有換過一個動作,徐煙雨不得不贊嘆他的演技,估計手都酸了吧,想到這里徐煙雨又對自己這個便宜兄長有些愧疚。
兩場歌舞過後,宴會已經接近尾聲,徐王身邊的侍婢上前往他的酒樽里注滿美酒,他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是緩了一會,才坐直身子。
說了幾句客套話後,然後舉樽,聲音里帶著輕微的睡後沙啞,「歡宴將散,滿飲此樽。」
眾人連連出聲附和,而後廣袖微遮,仰頭飲盡。
徐煙雨今天吃喝上佳,還有精彩舞樂,上佳好戲,她倒是挺盡興的,只是——徐煙雨快速瞥了一眼,一臉墨色的冬梅,不就是和她分開了一會兒嗎,不至于生這麼大的氣吧?
宴罷,眾人陸續散去。
徐煙雨走在最前面,偶爾也能捕捉到旁人的議論。
「您說是否該為君上充實**了?」
「對對,不能讓趙獨佔啊!」
「是啊,如今君上子嗣單薄,是該添些人了……」
「那公主的婚事怎麼辦?」
「公主今天把各國使臣得罪了個干淨,還能怎麼辦?」
「公主聯姻不成,不是還有王上在嗎?」
「對啊,對啊!」
听到此處,徐煙雨無良的笑了,想不到效果如此好,還真是出人意料。
一場宴會雖然過得十分歡快,但也耗盡心力,徐煙雨回到公主府時,連披風都不曾月兌下,便直接躺在塌上睡著了,幾個侍婢幫她解下狐裘,也沒有醒過來。
冬梅看著疲憊的徐煙雨也毫無辦法,在路上醞釀了不少的話還沒說出口,當事人句已經睡得死死的了,就想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軟軟的,讓人胸悶。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徐煙雨渾身力一般,提不起絲毫力氣,甚至連喘氣都有些困難,徐煙雨模模自己的額頭,竟然發燒了。
自己什麼苦沒有受過,昨天不過是緊張了一下,被潑了點酒,也不至于生病吧,這也給徐煙雨替了個醒,看來是最近太松懈了昨天才教訓了淑美人,想不到自己也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從明天開始還是制定一個強身計劃吧。
「公主,宋玉派人送了一些玉飾來,送玉前來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十三見徐煙雨醒了,立刻通傳。
徐煙雨倦意正濃,身體又不舒服,便一句話也不想說,直接對十三點點頭,平時都是冬梅伺候她穿衣洗漱的,估計是還在生氣,連早上都叫她起床了。
十三揚聲道,「請人進來。」
寢房的門緩緩打開,冬梅黑著臉進來了,指著十三就開始教訓,「公主在寢房私下見男子,傳出去成何體統,我們做奴婢的,主子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不阻止就算了,連衣服都不知道伺候主子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