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內只剩下藍聖汐等人與軒轅澈。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看不透,猜不穿焰頃鄴此刻在想什麼?俊美的臉上此刻風平浪靜。
「現在只有你跟朕,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朕說的嗎?」半響,軒轅澈才開口,懾人勢氣減半,他只想她告知他真相。一切真相。
藍聖汐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皇上要我說什麼?」方才的那一番話,已然令她的心哇涼哇涼滴。眼淚好像不爭氣的在眼眶里打轉起來。
「皇上要如何處置臣妾?任憑發落。沒什麼好說的」始終那般任性。她要護住自己心底最後那道防線,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對自己百般溫柔的也是他,現在說要將她殺的人也是他。想著這些心里就委屈,難受。
「小主」一行人忍不住異口同聲月兌口而出,他們不明白,為何主子要擔下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藍聖汐,為何不辯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骨氣了?上次在延和宮大鬧太後已經氣得差點沒把你砍了,這次還來這檔子事,你真是活膩想死了是不是?」焰頃鄴呼的一下子來到了她身邊,憤怒的捏著她的下巴,盯著那張讓他熟悉的臉,又恨恨的甩開。背著手,呼呼的喘著大氣看著她。
「你總得有個理由說服朕,好讓朕說服所有人,你這讓朕如何保住你。」強忍著心地那股怒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稍稍輕些。
「皇上,臣妾說過,不管臣妾是否是皇上心中那個汐兒,都不會威脅到赤焰國,威脅皇室,只是種種證據明顯欲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辯解有用嗎?如皇上相信臣妾是無辜的,那肯請皇上找出幕後黑手,還臣妾清白,如皇上咬定是臣妾做的,那請皇上赦免末央宮與藍府等人,臣妾願一人承擔,死而無怨。」
「你•••」焰頃鄴被氣得臉憋得咋黑咋嘿滴,從來沒人這樣頂撞過他,頭頂上冒著青煙,緊緊的拽緊拳頭,看著藍聖汐那副啥事沒有的模樣,很想湊下去,可惜還是舍不得落下,惱火的把手重重的又搭回後背。
「小主,你這又是何苦呢?」稀瑤哭了起來,幾個人都跟著抹起了眼淚。
「皇•皇上,藥是奴才放的,淡菊也是奴才殺的,奴才招了,全部都是奴才做的,與小主無關,請皇上放了小主,賜奴才死罪。」小德子感動極了,一咬牙,挺身而出,身為奴才,在這後宮之中,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若必要一死,他願為藍聖汐而死。
「不不不,皇上,是奴才做的,是奴才一時鬼迷心竅,想幫小主奪回皇上寵信,是奴才做的!」小開子也開始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攔。
「不不,是奴婢,是奴婢,不關他們的事。」秋吟也跟著附和。
「是奴才皇上!」
「是奴婢!」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開始搶著定罪。
「你們全部都住口。」藍聖汐瞧著這群人,在死面前都不怕。可見對自己真是衷心的。強忍著欲要落下的眼淚,有些哽咽的說「你們都有病吧!死都搶著去死,你們全死了有意義嗎?你爹媽咋辦?」我死了還能回到自己老家,當然,這句話肯定沒說出口。
一行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一臉無辜的低下了頭。在那抽抽搭搭的。
焰頃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低沉的嗓子說。
「來人啊!將汐小主等人拿下,先行關入宗仁府大牢,好生看管,朕改日要親自審問。」與藍聖汐委屈的雙眼四目相對那一霎那,心猛然揪痛,轉過身,避開她的雙眼。
「是,皇上!」幾個侍衛上前把人帶了下去。
焰頃鄴清澈的雙眸閃著淚花,緊閉著雙眼,撕心裂肺一般的痛,緊緊咬著性感的薄唇,似乎上面還殘留著她的清香,她身上所以一切,都是藍聖汐身上沒有的。雖然讓他感覺到陌生,但又令他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嘴角滲出一縷血絲,他淒楚的笑著,抬頭重重嘆了口氣。
天空中,還在不斷的飄著白雪,或飛舞,或盤旋,或直直墜落,皇宮內外,被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著,焰頃鄴站在永壽宮門口,望著地上深深淺淺的腳印,望著遠處的梅花,眼前浮現出藍聖汐那股堅毅的眼神,正如這梅花,風雪中依舊嬌艷無比。
「藍聖汐,朕該拿你如何是好。」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急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