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辰的大典處,張燈結彩,宮女太監們來來回回,僅僅有序的不停張羅著,前來賀壽的大臣帶上一兩個家眷,陸陸續續的到場,個個面帶微笑,簡單的寒暄幾句,便都按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年到頭,恐怕也只這個時候皇宮才最熱鬧了。
焰頃鄴這幾日忙著張羅太後的壽辰,也因為立後一事心煩,所以一直沒有去看藍聖汐,剛剛去迎接太後的時候沒有看到她,心里不免擔憂起來,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生怕驚擾太後的雅興,所以默不作聲,私底下吩咐一個太監去找她。便攙扶著太後朝大典的方向走。
眾人看見太後在焰頃鄴的攙扶之下,徒步而來,立刻跪下朝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恭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眾愛卿平身。」焰頃鄴一副帝王語氣,朝下面的人說道。
「謝皇上,謝太後。」
太後今日心情自然好,一路上眉開眼笑,處在興奮之中,自然沒發現什麼異樣。
藍聖汐離開人群後,找到了稀瑤,急忙換上太監的衣服。
「稀瑤,快點,趁現在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大典上,咱們要趕快離開皇宮。」
稀瑤一臉不解。
「小主,不是說等大典結束後才走嗎?」
「哎呀,你別磨蹭了,臨時改變主意了,我發現另一個出口,從那百分之百能出去,如果是跟人群混出去,估計還不一定能走,到時候走不了還遭責罰可就不討好了。趕緊換。」藍聖汐著急的對她說,一邊把銀子首飾,往身上能塞的地方都塞了進去。
稀瑤見走到這一步了,也只好硬著頭皮做了。把衣服換好後,兩人就灰溜溜的朝尚衣局的方向走。
「你們兩干嘛去呢?」冷不丁從身後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兩人頓時僵在了原地,背脊冷汗直冒,稀瑤慌得渾身都在不听使喚的打著哆嗦,哭喪著臉低聲的對藍聖汐說。
「小主,怎麼辦?」
「別慌、」藍聖汐努力保持鎮定,朝她低聲的安慰道。
那太監走到她們的身邊,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她們的臉,還穿了太監的衣服,自然沒有認出來。
「你們兩慌慌張張的干什麼呢?有沒有看見汐小主?」
藍聖汐吸了口氣,低著頭,扯著微笑說。
「公公,奴才也在找汐小主呢。」
「是嗎?」那太監有些不相信。
「是的,公公,皇上秘密吩咐的,不讓喧張。」藍聖汐胡亂糊弄他一句,表情上鎮定,其實自己也緊張的要命。
「那還不趕緊去找,皇上急著呢?雜家去末央宮瞧瞧,你兩世下楸楸,找到了把小主帶大典上去,听見了嗎?」那太監怪里怪氣的說完,扭著身子就走了。
稀瑤被驚得差點忍不住坐在地上,兩人都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長長的吐了口氣。
「小主,咱們還是別走了,皇上現在都已經發現你不見了,這萬一•••••」稀瑤真的很害怕,這罪名太大,她擔不起。
藍聖汐也有些猶豫起來,想起太後的慈愛,焰頃鄴的寵溺,葉天凌那痞子的性格,不免有些不舍,可是這些情緒只是來了一下便消失了。
「稀瑤,我必須要出宮一趟,以後你就明白了,現在沒這麼多時候跟你解釋,走吧。」急急的說完,連拖帶拽的把稀瑤拉著往前走。
一直躲在暗處跟著她的黑衣人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陰寒的眼眸轉動了一下,皺了下眉頭,轉身朝反方向奔去。
婉妃不動身色的坐在底下觀看著戲台上特地為太後準備的節目,時不時的掃視周圍,許久都沒有發現藍聖汐的影子,在看看焦慮的眼神,卻還努力洋裝鎮定的陪著太後低聲的說上幾句,臉上勾起一抹冷笑,心中甚是喜悅。
一個太監從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她身後出現,拍了下她,附在她耳邊說了嘀咕了幾句話,嘴角便的笑容逐漸闊大。
「好!」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戲台上,完全沒有多余的眼光觀察一這幕,都在使勁的拍手陳贊。
「把皇上派去尋他的那個太監殺了,讓她們走。」婉妃用眼神朝那個太監傳達信息。
那太監听了,點了點頭,從容的消失在人群中。
坐在不遠處的葉天凌不經驗撇見這一幕,看著婉妃的平靜的神情,和那太監離去的背影,隱隱約約有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四下掃視,才發現藍聖汐不再。
「這丫頭跑哪里去了?婉妃在搞什麼鬼?」心中狐疑起來。又不好離場,只能忍著,硬著頭皮在那坐立不安。
「小主,真的要從這里鑽出去嗎?」稀瑤汗顏的看著那個狗洞,真不知道藍聖汐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對啊!我那天無聊經過這里,剛好看見一個太監從這里鑽進來,給我逮了個正著,威逼利誘之下,他告訴我從這里出去,直通宮外,完全沒有侍衛把守。哎呀,不講那麼多,快走。」藍聖汐心急如焚,膽戰心驚,生怕被發現,走不成,真有點惱稀瑤婆婆媽媽的性子。
不等稀瑤反映過來,按住她,把她往里面塞,稀瑤只好爬了出去。雖然是個奴婢出身,還是頭一回做這種事。
藍聖汐望了大典方向的地方,那兒放起了煙花,好不美麗,眷戀的看了一眼,咬咬牙,俯子鑽了出去。
等藍聖汐她們出去後不久,剛剛去給婉妃通風報信的太監把焰頃鄴派來找藍聖汐的太監引到這兒來。
「你說你看見汐小主從這兒出去了?是不是真的?」那太監看著那個狗洞,有些不相信,厲聲的問道。
那太監神情忽然變得隱身恐怖,翻著白眼,冷冷的說。
「問閻王爺去吧。」抽搐一把匕首,連捅那太監幾刀。
那太監還未來得及反映是怎麼回事,瞪著驚恐的大眼,張著嘴巴,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哼,狗,太監」朝倒在地上的太監吐了一口吐沫,低罵一聲,又換上一副從容不定的神情,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