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若受封亦貴人的消息很快便傳遍皇宮上下,自然引起一番不小的議論,當藍聖汐從葉天凌那兒回宮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有昏死過去。
「呵呵,他就這樣把我踢出局了嗎?亦貴人,好一個亦貴人。」藍聖汐欲哭無淚,想哭,卻掉不出一滴眼淚,心如死灰。
「小主,你,你別這樣,說不定皇上只是看在妍若姑娘當然護駕有功,或者是看她無親無故可憐她而已,小主,你別想太多。」稀瑤擔心的看著她這副表情,安慰道。
「是啊!小主,皇上心里最重視的人還是你,你這麼善良,皇上不可能變心的。」映畫也附和道,藍聖汐可以為她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做這些事,她自然已經對死心塌地,從見到映珠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她眼前,她對她更是多了一份別有的感激。
「是嗎?不可能變心嗎?可我感覺,皇上已經不是當初的皇上,離我越來越遠。」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她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焰頃鄴還是愛她的。何況,對方是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也許,在他心里,住的永遠都是昔日溫柔似水的藍聖汐。
「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為了皇上冊封亦貴人的事嗎?」婉妃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一副好人的模樣,當她知道妍若受封的消息,又氣又惱,怎麼也料想不到焰頃鄴會做這樣的決定,但是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給她機會,讓她們互相殘殺,她坐收漁翁之利,她算準藍聖汐此刻一定因為這件事難過失意,趁此機會激發她對妍若的偏見。
「婉妃來這干什麼?小主今天身體不適,婉妃請回。」稀瑤本就不喜歡她,此刻看她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毫不顧忌主僕的身份下逐客令。
「稀瑤,不得對婉妃無禮。」藍聖汐責備的看著她,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失態,要退出,要離去,也要走得瀟灑。
「還是妹妹好!」婉妃雖被稀瑤的話氣得的不行,但還是生生咽了回去,微笑的朝藍聖汐走來。
「妹妹也不必太過在意,這種事,在後宮已經見怪不怪,皇上喜歡誰,冊封誰,咱們這些做妃子的哪有說「不」的權利,只是,這妍若也太不識抬舉了,她這樣的身份,怎配冊封貴人,還比妹妹身份高一籌,哎,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麼。」這話,任誰听了都知道是在挑撥離間。
藍聖汐怎會听不出弦外之意,也許,正是因為她太過謙讓,才會導致妍若的出現,如果她昔日沒有顧忌太多,如她們一般,為了生存狠心一點,也許,她已經是赤焰國萬眾矚目的皇後,妍若就不會有機會介入,怪只怪,她一直都心太軟。
「婉妃說的甚是,既然皇上喜歡,那就隨他去吧!亦貴人賢惠聰明,得皇上的心那也是正常,本宮一樣身份卑微,皇上還不照樣眷顧些時日!」無所謂的語氣之下,卻隱藏著莫大的失落,但是,她不想再表露出來,她深知婉妃的用心,一直都知道,她不會再任人魚肉,傻呼呼的上當。
婉妃有些訝異她的反應,這跟她想象中的藍聖汐似乎不一樣。
「妹妹真是深明大義,難怪皇上最疼你,看來本宮多慮了,本宮還有些事,就不久留!」見好就收,如今的藍聖汐讓她有些捉模不透,她不敢貿然,否則給自己帶來麻煩可就不討好了。
「婉妃娘娘言重了,秋吟,送婉妃娘娘!」
藍聖汐一直裝著無關緊要的樣子,婉妃想從中捕捉到什麼?卻徒勞無功,只得不甘心的朝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小主,這婉妃明顯都沒安好心,以後咱們不要跟她往來了,她三番五次想加害小主,現在更巴不得小主跟亦貴人反目成仇!」稀瑤在婉妃離開之後,憤恨的對藍聖汐說道。她也只是擔心藍聖汐茹莽偏激的性子會在次著她的道。
藍聖汐嘆了口氣,偽裝全部卸下,疲倦的擺擺手。
「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眾人相互對望一眼,無奈的退了出去,她們都能明白藍聖汐此刻的心情,應該給空間她安靜一下。
藍聖汐望著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下,黑夜逐漸來臨,心跟這天一樣,被烏雲掩蓋,陰暗到了極點,生平第一次感到是那樣無助,就連面對追殺的時候,都沒有感到害怕和膽怯,因為,那時候,她始終知道,焰頃鄴會隨時保護她,但是,也許,這把保護傘,不再屬于她,可是她真的有些不甘心,也不相信他會如此對待她,思慮一番後,打開房門,她要去問清楚,她要知道答案,在他心里,是否有過她的存在。
而鐘秀宮內,張燈結彩,也是在太後駕崩後首次出現喜慶,妍若興奮不已,幾乎已經到了忘形的地步,焰頃鄴如此隆重的籌辦這場冊封大典,有史以來第一次,讓嬪妃們羨慕妒忌恨,就連藍聖汐入宮的時候,都未曾有個這樣的待遇。
藍聖汐看著熱鬧非凡的鐘秀宮,不禁苦笑,前不久這兒還住著令她厭惡的宇文祁玉,現在,卻住進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仿佛老天在與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焰頃鄴面無表情的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好似這些都與他無關,卻又與他月兌不了關系,這一切不都是自己的主意嗎?那為何會如此揪心的痛,一想到藍聖汐此刻淚流滿面的模樣,心中就如千萬把鋒利的刀刃,穿刺他的心房。
「皇上對妍若如此厚愛,妍若畢生無以為報,只願長伴夫君身旁,便已足以。」妍若自是把焰頃鄴的一厥一笑看在眼中,即使她知道他只是在借她打擊藍聖汐,但是,她一定會讓這些成為真正屬于她的。
焰頃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牽強的擠出笑臉,今夜,他會留在鐘秀宮,而這只是一個開始,此後,他也會不斷的向各個宮以此就寢,他是應該讓皇上恢復應有的秩序,為皇室延續香火,這是他身為帝王的責任,也是在彌留之際必須要做的事。或許,如此一來,藍聖汐對自己也會盡快的死心絕望吧。
藍聖汐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把這一幕看在眼中,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硬生生把所有的難受吞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