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驚駭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待她瞧見妍若不動聲色的站在那.死死的盯著藍聖汐.藏于雲袖中的雙手握著不知道是何物.做好準備要潑灑在藍聖汐的時候.不禁月兌口而出.
「汐兒.小心.」
婉妃話剛落音.妍若听見她識破.未等藍聖汐靠近.急忙出手.婉妃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擋在藍聖汐前面.
妍若手中的東西全數撒在了婉妃身上.
「啊.」婉妃捂著火辣辣的臉.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聲.
「婉妃娘娘.」藍聖汐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愣了幾秒後把婉妃拉置身後.真氣聚集于手掌.毫不留情的朝如發狂哈哈直笑的妍若胸口狠狠擊去.
妍若被震得重重撲倒在地.一大口鮮血噴出.濺了一地.侍衛慌忙涌進把她團團圍住.
焰頃鄴和葉天凌匆匆趕來.看見婉妃近似毀掉的臉.大驚失色.
「婉兒.婉兒.」焰頃鄴一個箭步沖上前.將搖搖欲墜的婉妃樓在懷里.
藍聖汐看見焰頃鄴焦慮的眼眸.心中一陣愧疚.
「皇上」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焰頃鄴看到她安然無恙.再看看妍若.頓時明白了三分.什麼也沒說.橫抱起婉妃匆匆離去.
「婉妃娘娘.對不起、」藍聖汐萬分難過的對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呢喃道.
「哈哈哈.藍聖汐.你這個賤?人.沒想到赫連婉兒都被你收服.替你毀了容.不過.她也活該.我詛咒你們全都不得好死.」妍若血紅的雙眼狠狠的瞪著藍聖汐.咬牙切齒的說.听得人毛骨悚然.
藍聖汐怒火燒心.看見妍若那張嘴臉.沉重臉跨上前.抽出侍衛隨身的刀.正欲揮刀砍下.
葉天凌見狀.慌忙上前抓住她的手.
「汐兒.冷靜點.別弄髒自己的雙手.」
藍聖汐渾身都在顫抖.她從未想到.自己會像此刻一般.這麼想親手殺掉一個人的沖動.聲音有些哽咽.眼中淚水盈盈.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她殺了稀瑤.現在還把婉妃害成這樣.我怎麼還能冷靜.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激動的欲想掙月兌葉天凌的鉗制.
葉天凌絲毫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緊.
「汐兒.她不配讓你親動手.本王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本王不想看見汐兒手上沾上骯髒的血液.」他知道藍聖汐無法再恢復到從前的模樣.但卻更不想她因任何變故而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有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他害怕她會變.
藍聖汐看見他眼眸中的悸動.漸漸放輕自己緊繃的神經.
「來人.將她押下去.五馬分尸.」葉天凌一刻也不想耽誤.急忙命侍衛將妍若帶走.
屋內只剩下兩個人.空氣里彌漫血腥的味道.四周漸漸安靜.藍聖汐無力的垂下高舉的手.「 啷」一聲.隨著刀落地.
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悲傷.緩緩的蹲下來.抱著自己的雙膝.把頭埋在雙膝間.嗚咽的痛苦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為什麼要殺了稀瑤.」抽抽搭搭的邊哭邊呢喃著.
葉天凌俯身蹲在她旁邊.隨著她的悲傷而悲傷.他明白失去的痛苦.不自覺的伸出手.想要把她攬入懷中.可卻停住.猶豫一陣.緩緩的抽回手.嘆了口氣.
「汐兒.事事無法預料.該來的總會來.這是他們的命.人死不能復生.稀瑤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為她難過.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懂安慰人.其實知道安慰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能任由她哭泣.發泄心中的悲傷.
葉天凌一直靜靜的陪著她.那一聲聲悲泣深深揪痛他的心.可他卻不敢流露自己內心太多的情愫.
不知道哭了多久.藍聖汐終于止住哭泣.緩緩的抬起頭.一雙眼楮哭得通紅.滿臉淚痕.讓人看了心疼不已.胡亂的抹掉殘余的眼淚.抽抽搭搭道.
「葉天凌.謝謝你.似乎每次都讓你看見我狼狽的一幕.似乎每次都是你在身邊.稀瑤沒了.現在在這個地方.只剩下你和皇上是我最親近的人.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我不能在承受失去.那種滋味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她由衷的感動.一直以來.葉天凌一直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已把他當做親人一般看待.
葉天凌默默注視著她的雙眸.看出那雙眼神流露的感情.那是一種親人之間的情愫.並無其他.可卻覺得欣慰.至少.她還能把他當成親人.他應該釋懷了.
大大方方的伸開手.把她摟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言道.
「汐兒.為了你.本王一定會好好活著.本王還要看著汐兒跟皇上幸福的在一起生活.」這是他此刻的真心話.
藍聖汐感受到他的心中的想法.深感愧疚.但她除了這樣對他之外.卻再也給不起什麼.
「我們去看看婉妃吧.畢竟剛剛她是為了救我而受傷」她不知道婉妃為何轉變得這麼大.只不過幾月未見.當初恨不得將自己殺了的人.今天居然會救她.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就連葉天凌.也一樣不解.點了點頭.
待兩人趕到婉妃居住的青荷宮時.只看見焰頃鄴靜靜的坐在婉妃的床邊.注視著婉妃臉上剛被處理過的傷口.連他們來了都未察覺.
整張臉已腐爛.血肉模糊.婉妃已陷入昏迷.可能是因為太痛.處在昏迷中仍舊眉頭緊鎖.
藍聖汐站在葉天凌身後.不敢上前.不是因為看見婉妃此刻那張丑惡的臉孔而害怕.而是害怕焰頃鄴會對她如之前那樣冷漠無情.畢竟婉妃還懷著他的孩子.因救她而成這樣.她沒有信心.焰頃鄴會不怪她.
葉天凌隱隱明白她的顧慮.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沒事.走上前.輕喚了聲.
「皇上.」
焰頃鄴听見身後的聲音.從愣神中回過神來.滿臉倦態.眸中透著深深的自責.看了看身後低著頭的藍聖汐.站起身.朝葉天凌點了點頭.
葉天凌會意.知道他有話要對藍聖汐說.而他也不便擋在他們之間.點頭回應他.望了藍聖汐一眼.走了出去.
「凌王.你去哪.」藍聖汐心頭一驚.月兌口而出.葉天凌只是停住一兩秒.沒有說話.頭也不會的退了出去.
藍聖汐急了.想要追上去.她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單獨面對焰頃鄴.
「汐兒.」焰頃鄴見狀.慌忙上前拉住她冰涼的手.把她顫抖的身子摟進懷里.
藍聖汐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待听見他熟悉的心跳.漸漸放下懸著的心.
這是她愛的人.同樣也是愛她的人.她怎麼可以不相信他.
「汐兒.幸好你沒事.若你在出什麼事.朕一定會恨死自己.你好不容易回到朕身邊.朕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傷害.剛剛是朕太心急.忽略了你.對不起.」
焰頃鄴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句句充滿濃烈的感情.
藍聖汐感覺到那股熾熱的愛.那樣真實.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感受過他的溫暖.全身涌進一股暖流.將她慢慢捂熱.
「皇上.不要說對不起.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汐兒.從頭到尾都是汐兒誤會你.」她明白他那句「對不起」的意思包涵著多少的歉意.可卻從未怪過他.
經過這麼多事.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對他多重要.
焰頃鄴滿是憐惜.把藍聖汐輕輕拉開.深情的注視著她.大手溫柔的撫模上她仍舊冰涼的臉龐.雙唇印上她的額頭.溫柔的說.
「汐兒不怪朕.不恨朕.朕真的很感動.有汐兒在身邊.此生足矣.」
藍聖汐感覺像是一場夢.可又那麼真實的發生.離開他的這段日子.一直思念關于他的一切.她以為.再也感受不到這樣的溫柔.老天爺對她依然眷顧.讓她回到他身邊.
忽然看見婉妃不安動了一下.才想起這還有人.不免有些尷尬.敘溫情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急忙轉移話題.擔憂問道.
「皇上.婉妃娘娘情況怎麼樣.看樣子.她傷的不輕.」
焰頃鄴嘆了口氣.悠悠的轉過身.慢慢度到婉妃身邊.
「婉兒的臉已經毀.眼楮也被傷到.恐怕日後也看不見了.而且身中劇毒.太醫素手無策.怕是只能熬過半年.胎兒已經七個月大.暫時保住.只是.婉兒不知能否過得了自己這關.」
女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一張臉.臉毀了.對他們的打擊可想而知.
藍聖汐听了.深感自責愧疚.上前拉起婉妃的手.
「婉妃.你怎麼那麼傻.本應是我要受的罪卻讓你來承擔.你一定要好起來.否則我跟皇上都會愧疚一輩子.而且.而且.」說著說著.有些哽咽.吸了口氣.繼而說道.「而且.你肚子里.還有皇上的孩子.為了這個孩子.你也要好起來.」淚再度滴落.想起自己月復中流掉的孩子.怎能不難過.
「皇上.對不起.因為汐兒的茹莽.丟掉了跟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汐兒該死.」觸景傷情.隱藏在心底已久的事終于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焰頃鄴吃了一驚.「我們的孩子.」他一點都不知道.藍聖汐懷孕到流產的事.
「嗯.」藍聖汐重重的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只好說出.而且她認為.他有權利知道.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出.
待講完.早已經淚流滿面.
焰頃鄴靜靜的听她講完那一切的時候.強烈的悲痛.愧疚感油然而生.再度把藍聖汐緊緊的攬在懷里.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朕不好.朕居然讓汐兒受這麼多苦卻一點也不知道.朕.朕.朕朕該死.」說著說著.居然想狠狠的抽自己幾下.
「皇上.」藍聖汐急忙拉住他的手.哽咽道.「這不是你的錯.或者我們跟這個孩子無緣.況且汐兒也沒告訴皇上.既然這是他的命運.我們也無力去改變.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要.」
情急之下.竟沒發覺自己說了最後那句話.
焰頃鄴停住動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寵溺的望著她.
「對對對.汐兒說的對.過去的事.咱們都不去想.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要.」故意把後邊的話加重語氣.
藍聖汐這才發覺自己說了那句話.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有些囧.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焰頃鄴瞧她一臉嬌羞.好笑不已.把她摟緊懷中.
「好了好了.汐兒.折騰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婉妃這兒.朕派人守著.還有仗要打.朕還要跟凌王商議戰事.無論如何.朕一定要守住赤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