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哥哥的木雕,青鸞姐姐,你是不是見過我哥哥?」棉絮寶貝的抱著小木雕眼含熱淚。
棉絮的答案確定了她心中猜想,對上棉絮期待的眼神,殘酷的事實如實告知,青鸞心有不忍。
「棉絮去廚房給念祖哥哥倒杯水。」黃念祖輕聲喚道,棉絮不舍的看了青鸞一眼,猶豫了片刻,抱著木雕出去倒水,「青鸞姑娘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也只是我的猜測。」青鸞私心希望只是她的猜測,但昨夜經歷的種種……
「青鸞姑娘,雖然很冒昧,我懇求你幫棉絮尋回兄長。」
青鸞搖頭,輕嘆,「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以現在的她,上山尋人是自尋死路,而且……看著手腕上黯然無光的鈴鐺,她又是一聲嘆息,她自己都自身難保,還如何去管別人的事。
「我代棉絮求你,看在棉絮年幼,思兄情切的份上,幫幫她吧,我給你磕頭了。」黃念祖掙扎著起身,額頭扣著炕頭咚咚作響。
「你就算把腦袋磕破了,我還是無能為力,你們另找能人吧。」
「青鸞姑娘……」黃念祖語畢,磕得更用力。
每一聲叩響都震得她心髒亂顫,看清他是個執拗的人,不說事情怕是難打消他救人的念頭,「我懷疑他已幻化成妖。」
黃念祖叩頭的動作靜止,頓了下,他抬起微紅的額,「青鸞姑娘你說的妖,是思廣?」
青鸞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他現在的模樣可能棉絮自己都認不出來了,更何況,人變成妖,人性已被侵蝕,若強行讓他們兄妹見面,他極有可能傷害棉絮,若是如此,棉絮會傷得更重。」
憶起昨夜隨風飄動的那幾片葉子,青鸞心想,思廣應該也不希望被妹妹看到自己變成妖的樣子。
「我哥哥才不會是妖,不論變成什麼樣子,哥哥都不會傷害我,這個世上只有哥哥對我最好。」棉絮立在門外,稚女敕的小臉透著一股認真。
「棉絮,你听我說……」青鸞正打算解釋。
棉絮憤然打斷她的話,「我不听,不需要你幫我找哥哥,我自己去找。」
毅然轉身,棉絮飛奔而出。
「棉絮……」青鸞連忙追了出去。
眼看就要追上,青鸞心髒忽然一陣收縮,強烈的窒息感襲來,眼前的事物變成重影,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幸好後邊有人扶著才沒有跌倒。
「姑娘,你沒……」事吧?後面的話淹沒在穆雲歌的喉嚨,刻薄的話剛要說出口,低眉瞧了一眼青鸞難看的臉色,豆大的冷汗沁在鼻尖,「笨鳥,你沒事吧。」
青鸞推開他,腳步不穩的慌了兩下,嘴硬的回道︰「你才有事。」
穆雲歌也不惱,雙手環胸看著她,「沒事在街上晃晃悠悠的,是在跟我裝偶遇?」
定了定神,青鸞想起自己的目的,轉頭往棉絮跑開的方向看去,棉絮早已沒了蹤影,回頭,美目凶巴巴的瞪著穆雲歌,「你這個瘟神,每次遇見你準沒好事,你害我把人跟丟了。」
「你……」他好心扶她,倒是他的錯了?深吸一口氣,穆雲歌咬牙道︰「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是你自己撞到我的,我好心扶了你一把,你現在還賴我,笨鳥,講點道理。」
青鸞白了他一眼,揚手一揮,紫色的粉末在空氣中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