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它可以讓一個本是默默無名的團體一舉成為亞洲最熱。也可以讓一些記憶就這樣沉浮在腦海中和過去一起埋葬。而對于寶少女來說。這一切都是嶄新的。嶄新的人生,嶄新的家,嶄新的環境,包括眼前這個陌生而熟悉的所謂歐巴的阿爸。
「親愛的阿寶,我想我終于發現了你這種該死的體質的其中一個好處了。」樸東洙坐在轉椅上,把手抱在翹起的腿部膝蓋上笑著看向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的某寶。
寶少女迷茫地回以疑問的眼神。
「蠟筆小新統共就那麼幾百集。但你這些年來少說也看了五遍沒膩味。這就是這種體質的好處啊!」男子邊起身去吧台倒了一杯水,邊說道。
寶少女只能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一樣很無奈。
「不過,似乎最近忘記的速度變緩了很多。四年的時間里竟然只忘了一次,這讓我很驚訝。」樸東洙晃了晃高腳杯,看著里面干淨的液體低聲說道。
「是這樣麼?」寶少女似乎沒怎麼認真在听他的話,看著電視里小白變成的棉花糖抱著抱枕在沙發上也跟著打起了滾。
「算了,指望你自己意識到,我還真是太天真了。對了,晚上我要去見一個朋友,你也一起。」樸東洙抿了一口杯中的水,說道。
「朋友?人類麼?」寶少女趴在沙發的靠墊上,倒著身體問道。
「說是人類的話,也算是。有些事情要麻煩別人。是你上一次旅途見過的人。」
「阿列,所以這次是去陪客的麼?」寶少女撓了撓再次剪短了的蓬松頭發,不自覺地說道。
「這些詞都是誰教你的」樸東洙無語地看著某寶。
「電視上的老媽子經常這麼說來著。」寶少女眨了眨眼楮,無辜地說道。
樸東洙卻一臉不信任。
「秦妍寶你別忘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失憶不是你陰損我的理由。」
寶少女撇嘴,轉頭繼續看動漫。
「阿爸真機智。因為學長前一段去試鏡的時候有試過這一段台詞。找我對練了一下之後不知覺地就背出了。」
「嗯?那個車大雄?他不是已經上大學了麼?你跟他的關系不錯?」樸東洙挑眉。
「不知道,上一次忘記之後發現你給我的那個手機里經常傳來他的問候,覺得是個很好心的前輩,就來往了一下。看他的樣子,可能我們以前有很熟吧。」
樸東洙不置可否。
「雖然是星期日,這樣子老是賴在家里你是要把自己養成豬麼?」
「營業時間要到了,我先回去寵物店了,自己出去逛逛吧。反正你現在的體質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晚上6點上次帶你去的那個棋社。別忘了。」樸東洙回房間準備換一套西裝出門。
寶少女依舊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
明明寵物店里都要換上白大褂,這樣子每天兩套得換西裝真的不是在裝X麼更何況都是頂尖設計師設計出來的西裝款式,一套的價格幾乎可以抵上普通人幾年的工資了。
寶少女離開權家跟著某只除妖師阿爸回到這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年的時間。四年,以少女這種詭異的體質,當然是把某只少年忘得一干二淨了。對于監護人樸東洙甚至是寶少女本人來說,權少年都只不過是生命旅途中一個意外的風景。更何況少女的生活一直都只能算是一種走馬觀花的性質,五歲的那段血淋淋的記憶之後,要想記住一段時光,太難。這兩次的蘇醒之後由于靈力被削弱,倒是不像之前幾次一樣,不自覺就陷入空間泥沼中走丟了。再加上有除妖師為她準備的定位手鏈,某只迷茫的寶少女即使把自己丟了也很快會被找回來。然後就是繁雜的再次介紹和解釋。
再說少女的黑戶這一說,倒也不盡然。以樸東洙的本事,一個身份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早在少女五歲之後納入他的名下時,就已經有了完整的戶籍和證件。最近更是又被某除妖師無恥篡改了一把。把戶籍上的父親一欄改成哥哥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當初權少年之所以沒有搜索到少女的信息,是因為樸東洙辦理的戶口中少女卻是個正宗的韓國人。所以在中國人範圍內搜索自然沒有結果。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某只少女即便是篡改了國籍還是不肯老實學習韓語。
目前,寶少女就讀于當地的一所高中,因為平時呆萌的性格加上比小時候更加精致的容貌很受班級中男生女生的喜愛,在她自己不自知的情況下,積累著一定的人氣。
隨著自身靈力的削弱,她雖然能力被削弱到了極致,但是那種坑爹的吸鬼體質算是被制住了。即便如此,她還是必須維持每隔一段時間引用那種顏色詭異的藥物。否則還是會變成老樣子。
在還記得少年的時候她沒有選擇去要回石頭,等到真正全部忘記之後就更別指望她還記得起來了。只知道石頭送給了一個據東洙阿爸說自己很重視的家伙,然後就沒有其他線索了。不過在某除妖師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寶少女卻不以為然。反倒很享受現在無限接近普通人的生活。
看著蠟筆小新的劇場版也最終被自己看完,連續兩天沒有出門甚至動彈了的寶少女懶洋洋地起身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她卻發現里面干淨得已經連片菜葉子都找不到了。
唔,老頭子那家伙又因為自己不用進食就把喂養少女這件事情給忘掉了,這真是一件讓人憂傷的事情。
嘆了口氣關上了冰箱門,寶少女換上了自己的兔子運動衣,穿上兔子拖,準備出門采購一些。
按照老頭子說的,出門左拐,然後在第二個岔道口右拐,直走到一家烤肉店的位置之後繼續前進大概有一百米,就可以看到離家最近的便利店。額,應該是這樣子沒錯吧。
揉了揉眼楮,寶少女把小手插在口袋上搖搖晃晃地準備出門。春天都快到終點了天氣還是這麼冷啊。剛出門就打了個哆嗦的寶少女忍不住嘟起了嘴。明明是因為為了抑制靈力而削弱了體質的某人好不慚愧地記恨著天氣。
左拐,右拐,烤肉店,唔,沒有錯,就在那邊,她看到了。寶少女習慣性地撓了撓腦袋,打了個哈欠,及拉著拖鞋慢悠悠地前行著。
最近的高樓新裝上了寬大屏幕的LED顯示屏,現在屏幕上放映的是當紅組合BigBang在一月底,二月初的BigShow。細膩的小女乃音傳入行人的耳中,有足以讓人為之瘋狂的魔力。
不知怎麼的平時並不怎麼關注娛樂新聞和當紅明星,而只喜歡看蠟筆小新之流的寶少女听到聲音便鬼使神差地抬起頭仰望屏幕重心最耀眼的那個。尖瘦的下巴,妖孽的眼線,帥哭了的氣場。最後寶少女只能感嘆。
「小個子也是有魅力的呢。」比了比自己的身高。1米63的自己平時跟老妖怪站在一起都自卑得要死,現在卻覺得有了信心。唔,她決定今天開始喜歡這個家伙了。
喜歡歸喜歡,以某寶的性子自然懶得糾纏。扶了扶運動裝別致帽檐上的兔耳朵,某寶眯瞪了下雙眼繼續前往便利店。這種時候自然是吃東西最要緊了。
「志龍,怎麼了,你在看什麼?」李恩利發現眼前交往了有一個月了的男友從剛剛開始就很不專心。順著他的眼楮望去,是大屏幕上他本人的舞台演出。
「哦mo,沒想到這種那麼偏僻的地方都有你們的視頻呢。WULI志龍果然是大發了呢!」李恩利以為他是看視頻看得入神了,笑著抬手想要去模少年的頭發。
「沒有,是覺得有個人的背影很像以前認識的人。」權志龍不留痕跡地躲閃開。
「恩利,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有什麼關系麼。我們可是這種關系呢。」李恩利假意生氣,皺著秀眉嘟嘴瞪他。
權志龍只能報以一笑,隨即又垂眸用湯匙攪拌著眼前的咖啡。
「不過,是什麼樣的人呢,我也認識麼?」李恩利知道今天硬把權志龍約出來肯定是讓他不高興了。但是這一個月來,他一直都在趕著各種通告,他們確定下關系之後幾乎沒有見過幾次,竟然像是比以前還要陌生了。這一次,她也想利用一下女朋友的權利,不想再遷就他了。
「她啊,是個很麻煩的小鬼頭。不過已經不會再見面了。」權少年說道這里的時候再看向窗外,剛才那個讓自己有了那麼一些熟悉感覺的兔子耳朵的少女背影已經被淹沒在了人群當中。他不由得抬手觸踫到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那個硬物。明明是那麼一個破爛石頭,自己居然到現在還沒有丟掉。真是件怪事。
李恩利有些怔愣,少年臉上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懷念和追憶讓她感到了不安。像是想要掩飾什麼,李恩利低頭啜了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就這樣蔓延在口中。接下來兩人的對話再也沒有提到這個話題。
烤肉被解決之後,權志龍陪著李恩利在人流不多的街道上逛了一會兒,便打算告別。盡管今年上半年的活動並算不上是十分緊張。組合的每個人也都是以solo的形式參加活動。但前幾天剛發行完《BigShow2009BigbangLiveConcertLive》的專輯,為六月份日本正式出道準備的單曲《MYHE□□EN》又讓一向崇尚完美主義的他覺得不夠完美。即便是面對這個當初自己極感興趣的女孩子,現在也提不起什麼精神應付了。
「那麼,今天就到這里為止吧。WULI恩利一定也累了,早點休息。」說完權志龍輕吻了一下李恩利的額頭,轉身。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某龍卻感到腰際被環住了。
「OPPA,我真的很愛你。我真的很希望成為對你來說很特別的女人。所以,即使不安,我也不想放開你。」女子以最親密的姿勢依靠在少年的背上,呢喃地說道。
背對著她的權志龍垂下手臂,直到最後都沒有說些什麼。他給不了恩利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