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志龍本來是不想在今天晚上去夜店的。下午的躲避戰役讓他累得夠嗆。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只要一入睡他就想起四年前那個稚女敕的小鬼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場面,虛空的波紋一點點的蕩開,只是一串黃紙和符咒,就驅散了困住他,令他惶恐的黑暗。
但遠遠不止這些,接下來就是連夜連夜的噩夢,少女的身體被凶戾的惡鬼纏繞,在他眼前被拖入地獄,秦妍寶望著他,眼中的希望變淡,逐漸變為絕望和失望。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跟著她一起墮入了那片無底的深淵中,雙腳落空。醒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握緊那個奇怪的石頭,才會慢慢得到平靜。權志龍不知道的是,現實的恐怖能夠被這個石頭驅散,但心的恐怖,它卻無能為力。
雖然這個夢境最終被某個忙內解釋成了長高進行時,但依舊不能夠減緩他心中越來越重的焦慮。他恐懼自己的夢境變成現實。
「哥,一起來玩啊!」剛剛成年的勝利膩膩顯得格外興奮。更何況DESTINY一向是對內部人開放,只要不是社長親臨,都不會查得很嚴。
以往到了這個時候,權志龍體內的活躍分子早就該燃燒起來了。但不知怎麼的,今天他卻冷靜得過頭。或許最近太累了。他這樣對自己說。
委婉地拒絕了幾個前來邀舞的妖艷女人,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喝起了悶酒。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但卻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冷靜地喝酒了。
舞池里勝利毫不避嫌地依靠在一名成熟女子的懷里,動作夸張且搞笑。
這小子真的很有當諧星的資質。捂住自己的白牙,某龍忍不住笑了起來。
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
那是個約莫17,8歲的女孩子,一看就是未成年。如同記憶中一樣,干淨的牛仔褲上沒有一點破洞,上身是簡單T恤和牛仔夾克。頭發有些濕潤,應該是剛洗不久,干燥以後應該是記憶中蓬松可愛的短發。
他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心里到底什麼滋味。狂喜?憤怒?還是心結被解開的釋然?
正當他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相認的時候,女孩身旁的那個女人卻猝不及防地灌了她一杯威士忌。距離太遠,他看不清秦妍寶的表情。但她漂浮的步子和搖晃的身體卻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妙。
接著兩人似乎起了什麼爭執,一齊摔倒在地,看著秦妍寶暈乎乎還想要起身的樣子,他覺得有些好笑。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的手觸踫到脖頸上常年帶著沒有解下的那個石頭,覺得自己沒了喝酒的心情。
但治安再怎麼好的夜店終究還是夜店。兩個單身女子特別是看起來還很稚女敕的秦妍寶本就很容易被注意。而在這種情況下,總有些事情會理所當然地發生。
一旁長相普通的男子從恩慧仁開始喝悶酒的時候就開始注意她了,等到秦妍寶出現,眼中渾濁的光芒就更甚了。兩人癱倒在地的時候,他壓了壓一直戴在頭頂的黑色帽檐,悄無聲息地越過阻擋在前的幾個人逐漸接近了秦妍寶和恩慧仁。
就在他咧開嘴角,心中想著今晚又有兩個獵物上鉤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鉗制住了。面前的人正是當前名氣正熱的BigBang隊長權志龍。
「你想做什麼!」權志龍近乎完美的聲線此時有些低沉。
「沒,並沒有什麼。」本就動機不純的男子可能是因為經驗不足,這時顫抖的聲音更顯心虛。
權志龍甩開制住他的手,眼中的陰翳與平常出現在屏幕上的迥然不同。這讓男子不禁感到背脊發涼,在左手自由的同時立刻轉身隱匿入人群。
那個眼神,真的像是見慣了死亡的人才會有的。
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在地上蠕動的某人身上的龍哥,也沒功夫去追究那麼一個人物了。
把和某寶纏在一起的女人扔到吧台旁邊,權志龍嘆了口氣抱起了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某寶。
盡管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少女身上依然有著淡淡的女乃香味。有些寬大的T恤下是窈窕有致的軀體,意外地縴細嬌小。
「這小鬼,這幾年是住在貧民窟了麼!怎麼那麼瘦」權志龍凝視著變換燈光下少女的臉龐。
「權包紙」
他看到少女睫毛顫動著,迷蒙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身影。軟糯的聲音叫出曾經被自己嫌棄許久的名字。頓時覺得心里哪一塊地方瞬間變軟了。切,要不是因為看爸媽跟權達美他們這幾年來一直擔心著這家伙,他才不會那麼好心招惹這麼個麻煩精呢
「哦mo,哥,你在這里啊,我還以為你先走了呢。阿列,這是誰啊?哥,你小心點啊。要是被逮住的話社長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過,你現在交往的對象不是恩利NUNA麼,這個還沒成年吧」
勝利搖擺的身體還沒有止住,就習慣性地用手勾住了某龍的脖子。這才發現自家Leader懷里居然還有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學生妹。由于頭窩在某龍的懷里所以看不清面容。一向滑頭的忙內立刻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雖然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但是權志龍在這種公眾場合還是會注意,這樣子明目張膽,難不成是下一任未來大嫂不成!這年紀,也太小了點吧。
「忙內啊,你來得正好,幫我解決一下吧台那邊喝醉酒的瘋女人,哥先走了。」權志龍本來還在苦惱怎麼解決恩慧仁,這下子勝利自己送上門來倒是正合他意。
「欸?哥你干了什麼」有些誤解了的忙內眼神詭異地看了看癱倒在吧台上的恩慧仁和權志龍懷里的秦妍寶,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呀西,你這是什麼眼神,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明天跟你們解釋。」搭檔多年了的權志龍當然知道某只熊貓眼神中的意味。但懷中某寶又不安地亂動起來,也讓他暫時沒了解釋的心思。制住懷中的某人,他轉身離開。
李勝賢反應過來某龍其實是為了女人把自己丟下,還任命了保姆工作之後,頓時哀嚎。
「哥,你不能這樣,社長問起來我怎麼交代啊!」
但聲音淹沒在周圍嘈雜的音樂聲中,某龍的背影也早已消失。
附近的小公園里,昏暗的燈光將兩人親密依偎的影子映在地上。
春末的風沁涼,讓昏昏沉沉的某寶忍不住哆嗦。迷糊中她完全沒有防範地向身旁的熱源處縮了縮。
權志龍有些皺眉,明明穿得也不少,一路上還一直哆嗦。
看著不斷往懷里縮的人形貓科生物,他嘆了口氣,解下了自己的外套仔細地包裹住某寶。
路燈照耀下,少女干淨的面容清晰可見。未施粉黛的小臉上幾乎見不到一點瑕疵,肌膚是柔女敕的女乃白色,粉女敕的嘴唇一張一合像是總在呢喃著些什麼。細微的咕噥聲讓人忍俊不禁。摘下礙眼的黑框眼鏡,四年前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現在已經變成了完美的瓜子臉,略有些蒼白的臉色讓人忍不住擔心。好像是真的,已經長大了呢。權志龍看著窩在自己懷里不肯出來的某寶,嘴角不知什麼時候勾了起來。
「秦妍寶你這家伙,這些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細膩的小女乃音一如當年年少,只是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一驚一乍,會因為初戀的一點悸動就忘乎所以的小毛頭了。四年,他成為了一個有資本可以讓人仰視的Leader,一個真正可以被信任的領導者。
月色像是披著輕薄的紗,灑落在重疊的身影上,帶來安心
公園變得熱鬧了起來。
無頭的男人四處游蕩,長發曳地的女人爬行在地上詭異的畫面一一呈現在唯一清醒著的某龍眼中。但他似乎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只是嘆了口氣把又開始亂蹭的某寶摟得緊了些。
果然這丫一出現整個世界就崩壞了。尼瑪說好的偶像言情劇你就一定要整成群魔亂舞的恐怖片才肯罷休是吧。要不是小爺我好歹也練了4年,真的會被嚇尿的好不好!
覺得再次躺槍了的某龍一瞬間就想把窩在懷里的某寶直接扔了算了。最後,還是只能認命地閉上眼楮。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眼不見為淨!
那杯40年的威士忌確實霸道,對于寶少女這個除了吃炸雞時候才會啜幾口啤酒的人來說更是如此。等她稍微清醒的時候,已經快要夜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