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宿舍大門後邊傳來的那陰冷的話語,林雲海卓飛和葉凡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捂著自己的額頭,無奈的想道,‘完了,正主來了。`
緊接著就看到宿舍大門後面走出來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身穿白色背心頂著大褲衩的大爺,而那個人正是男生宿舍的宿管,陳大爺。
壞事了……
這是林雲海幾人心里此時唯一的想法。
這男生宿舍的宿管陳大爺可不好惹啊,他們不知道有多少學長可都是曾栽他的手里的。據說在陳大爺手里,就算你沒干什麼,他都能給你列舉出好幾條足以給你記過的嚴重違紀行為。
當然,前提只要他看你不爽。
所以男生宿舍歷代的學長們曾經留下一句至理名言,「萬不得已可以得罪老巫婆,萬萬不可得罪宿管陳。」因為老巫婆雖然可怕,可是卻還是講理的,不過陳老頭可不同,只要他看你不爽,栽他手里你就只能等著被判刑了。而這年頭的男生宿舍,沒栽過在宿管大爺手里的又有幾個呢?因此宿管陳一直是男生宿舍里的頭號公敵。
「剛剛是誰大放厥詞說要炸了這宿舍大門的啊?」陳大爺雖然臉上掛著看似慈祥的笑容,可是聲音卻是冷的刺骨,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的感覺。
「是我怎麼著?」
俗話說酒能壯膽,雖然已經醉的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不過佘辰的姿態卻拽的不得了,而且他竟然能認得出自己眼前的大爺是宿管陳。
隨後佘辰就做著一件全男生宿舍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
只見他指著陳大爺的鼻子大罵道,「我告訴你陳老頭,別人怕你,我佘辰可不怕你,我不僅要炸了……」
可是,佘辰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葉凡給捂著嘴,從宿舍大門那里給抱了下來。開玩笑,要是讓佘辰把下面的話給說了出來,那他們幾個估計就不用在中大待了。
「嗯……嗯……」
佘辰被葉凡捂著嘴不停的掙扎,雖然他認出了陳大爺,卻不知為何還是認不出葉凡等人。可葉凡畢竟不是卓飛,被他抓著,憑佘辰那小身板又怎麼掙扎的開呢?
「陳大爺,抱歉那小子喝醉了。」林雲海此時也是急忙上來陪著笑臉解釋,「希望您不要在意。」
「喝醉了?」陳大爺卻是不理會林雲海的解釋,冷笑道,「我看未必,他不是知道我是陳老頭的嘛。」
「他叫佘辰是吧?」陳大爺朝林雲海問道,可是還沒等後者的回答,就又繼續問道,「你們幾個不知道今天宿舍1點關門?」
「知道。」陳大爺可不像剛剛晚會那個方老師那麼好忽悠,因此林雲海也不敢太不靠譜,不由解釋道,「我們一個朋友是今天晚會花式籃球的其中一個表演者。」說著就指了指還在鉗制住佘辰的葉凡,「為了慶祝他演出成功,所以我們才去喝了點,卻沒想到喝過頭了,真是抱歉。」
聞言,陳大爺微微抬頭順著林雲海的手朝葉凡望去,隨後便點了點頭,今晚的校慶晚會他也有去看,因此也是認出了葉凡,于此同時原本緊皺成一個川字的眉頭也是緩緩舒展開來。至少他知道,林雲海沒有像之前一些學生一樣,為了躲過處分而編出各種奇葩的理由來騙他。
看到陳大爺臉上那細微的小動作,林雲海原本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可是下一瞬他那脆弱的小心髒又以每秒一百二十五里的速度直沖喉嚨頂。
因為林雲海又听到了佘大同志那用幾乎快拽上天的語氣的叫罵聲。
「陳老頭,我就要炸了這宿舍大門,你咬我?沒事整這種破規定,那麼早關門,這整的算什麼事啊?」佘辰破口大罵。
果然,听到佘辰的叫囂,陳大爺那原本舒緩下來的眉頭頓時又緊皺成一團,臉色也變得有些冰冷,不由讓人覺得有些陰森恐怖。
‘臥槽,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二貨佘辰。’林雲海猛的回頭,想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佘辰不是有葉凡鉗制著嗎?怎麼會又耍酒瘋?同時也在心里想著,要是能平安躲過這一劫的話,回到宿舍後他們非要「教育」下佘辰不可,這已經不是執行宿規可以解決的事了。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他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在轉頭的下一瞬後,林雲海原本的怒火就變成了慢慢的無奈。
原來剛剛佘辰是被葉凡給鉗制住的,同時嘴也被捂著,不給說話。或許是被逼急了,又或許佘辰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也不知他那里來的勇氣,伸出舌頭在葉凡那捂著他嘴的手心上,狠狠得舌忝了一口。
那溫度,那觸感,那粘度,讓葉凡當即下意識的就抽回手。沒辦法,實在太惡心了,這不現在還在那里擦手上的口水呢。
「蒼天啊,大地啊,你是不是沒開眼啊,不然怎麼會我怎麼攤上這麼個二貨舍友啊。」林雲海不斷的在心里哭怨,‘不對,這家伙現在已經不是二貨了,二是四貨!’(ps︰四貨,222宿舍的專業宿語,即,四減二還是二,除以二還是二,所以是二貨的兩倍,簡稱四貨。)
「你們幾個跟我去保衛處一趟。」陳大爺冷冷的說,隨後不給林雲海等人解釋的機會,直接邁步走向保衛處。
媽蛋,完蛋了。
林雲海和卓凡葉凡三人面面相視,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看來陳大爺要對他們下手了。
隨後幾人看了看又醉暈了的佘辰,心里不約而同的罵道,「這四貨,惹出事自己倒睡著了。」
可是還沒走幾步,陳大爺卻突然掉頭走了回來,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頗為邋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