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事出沒多久,胤?便下旨禁錮皇十四弟胤?及其子白起于壽皇殿側,乙巳,改胤?名為塞思黑,拘于保定。八爺黨的重要成員已經得到了歷史命運,不是自己不想去求情,而是知道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弘晝出了事,最傷心的莫過于裕嬪,她雖然事事遷就,但是對于弘晝的前景想來還是抱有很大憧憬的。
延熙宮
「弘晝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姐姐要是不放心,不妨去看看他吧」,裕嬪與我並坐喝茶,听聞我這樣說,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幽幽道「只要他沒事就好」。
看著她面色淡淡雖然表現的很平常,但是打在兒身疼在娘心這句話想來她是深有體會,我道,「姐姐傷心了?」。
裕嬪聞言輕嘆道,「我早就習慣了「,。
見狀我心中波瀾迭起只覺得槐花樹下苦逼弘晝苦讀的她早已不是眼前這個人了,看著她眉間若蹙似愁似淡,我道,「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難為姐姐了」。
裕嬪听我這樣說微抬頭看我一眼隨後道,「自弘晝很小的時候,皇上就待他和別的阿哥不一樣,對待弘時與弘歷皇上是一貫的嚴苛,可是對待弘晝卻是格外寵溺,那時我就知道弘晝雖痴愚,可是卻別有福氣。如今雖不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也不及弘歷與弘時尊貴。但是養尊處優處卻遠遠超過他們兄弟兩個,如此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宮里的女人自古心思動機不純哪個不是為了目的而活??我道,「姐姐?也贊成弘晝這樣不諳世事嗎?難道姐姐就沒有想過以後?」。
裕嬪聞言微微一抹笑,回道「鋒芒畢露也不見得是件事好事,我想這你比我懂。而如今弘晝雖然鬧騰但是一切安穩我不必日日憂心他處心積慮,已是我的福分」。
我道,「姐姐心思寡淡,皇上知道的」,「若不然也不會處處維護弘晝如此荒唐」。
裕嬪聞言睨了眼門外方才說道,「九龍奪嫡之事,人見人畏。皇上自然希望他們幾個孩子不要走他們之前的老路,這也是我希望的」。
沒有想到裕嬪會這樣坦白?我道,「那姐姐就一點也不覺得不甘心嗎?」。
裕嬪回道,「我自沒有福分往高了走,自然也不必異想天開,只要弘晝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我敬佩裕嬪這樣的胸襟,自贊賞的向她看去,她見狀自顧幫我沏茶。這樣不爭不搶活的安逸再好不過,但是外面的嘲笑與諷刺想來對裕嬪而言早已不絕于耳,只是她還能如此淡定,是我始料未及的。
次日一早,心里記掛弘晝索性直接去了弘晝的住處,看他小心翼翼的趴在那,我道「可好些了」。他每次看到我好像都很開心的樣子,忙的掙扎的要起來,只是還未真正起身早已疼得哎呦哎呦的不停叫喚,說道「多謝姨娘,好多了」。
見他如此我忙的說道,「不必起身當心撕裂了傷口,今日想吃些什麼?待會我讓他們送來給你」。
弘晝聞言呵呵笑著,「謝謝姨娘,弘晝倒是不惜的吃什麼,就是想下床了」。說著就要起身,我的扶住他說道「唉,下什麼床啊,等過幾日好些了在下」。
「姨娘,沒事的這都幾日了,弘晝早就趴夠了」。看他這樣堅持好扶著弘晝下了地,「姨娘,我額娘?她可好」。
說起裕嬪弘晝面有擔憂,我見他這樣安慰道,「她挺好的,就是擔心你,你如果想她了,改日求你阿瑪讓她來看看你」。
弘晝聞言推辭道,「那倒不用,免得見了我又該難過了」。見他如此我道,「怕她難過日後就要多當心」。
弘晝踉踉蹌蹌的走著,訕笑道「嘿嘿,我知道了姨娘,十六叔沒事吧」。
我道,「你皇阿瑪雖未深究,但是你十六叔自請閉門思過半月,過幾日也就回來了」,弘晝聞言略顯安慰道,「那就好,知道十六叔沒事就好」。
聞言我道,「好好照顧自己,快點好起來」。「放心吧」,他卻決口不提弘時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問,只好等著胤祿給我解答那日假傳聖旨之事?
半月已過,一直憋著的弘時之事終于可以解開迷霧。瞰裊亭「這麼著急找我所謂何事啊?」。
聞言知道是胤祿,但是半個月不見不是我想的那種尷尬,而是看他一臉輕快看樣子心情是不錯,我道,「听你的口氣,這半個月不像是閉門思過,倒像是閑暇游歷後的愉悅之情?」。
胤祿聞言笑道,「難得清閑半月,當然開心」。
這話一出只怕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難不成他心里有了結?我忙問道「你還在生氣皇上禁你半月?」。
胤祿見我這樣問,回道,「閉門思過是我自己請的何來生氣?再者說皇兄的為人處事我是知道的,所以怎麼會埋怨」。
他越是這樣我心里越是放心不下,我道,「十六爺,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會一直忠于他,信與他」。
他聞言深看我一眼,笑回道,「沒忘,瞧你,這小家子氣」。我看他打趣我想來是我想多了,笑回道「那就好」。
「我听說皇兄也是責罰你了??」。我說道「那是因為我說錯了話,不礙的本該受罰」。
胤祿聞言細看了我兩眼,道,「下次不要再這麼渾說了??」。「放心吧,不會了」。
他听著我的回答沒有回話,只是背手立在我身旁觀看著亭外的景色,而我卻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弘時的事情?可是若不問?我又心有不甘,我鼓起勇氣道,「我想知道弘時的事情?」。
聞言他面色一怔略思忖片刻看著我又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決心以下,幽幽道「八王議政」。
他面色一緊,緊盯著我半響許是糾結該不該告訴我真相,但是最後還是說道,「弘時有意假傳聖旨,肆意挑撥各位王爺與皇兄的關系,或許他希望,八哥他們逼宮成功之後自己可以登上寶座,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卻沒有能如他所願,當時傳旨時我正好在場,所以??」。
他沒有接下去後面的話,但是我卻以全然明白弘時為什麼這麼做??只是眼下這個弘時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和我在冬季里逛園子的十二三歲的孩童所能相提並論的了。
「十六爺,會不會心寒」。
胤祿聞言嘆道,「當初我也算待他不薄,但是如今他長大了,再加上有人肆意挑唆隨他去吧」。
我看著他說道「當日,你讓我對弘歷,弘時,一碗水端平,如今看來越不親近,痛的就會越少些」。
胤祿道,「或許吧,但是八哥他們已經不能護他周全,我還是希望他早日回頭才是」。
現在已經是雍正三年,弘時的生命也就要走到盡頭了,我該如何告訴他真相呢?我只能說道,「所人的命運,不是我們憐憫他就可以的,還是順其自然吧」。
一臉無奈的胤祿听聞我這樣說自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回道「既來之則安之吧,我雖不希望他的結局變得潦倒,倒是也不希望自己姑息養奸,若是日後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皇兄的事情,我是絕不會輕饒他的」。
看著胤祿因為說起弘時越說越氣,心里陣陣難過,或許弘時的事情一開始就是個悲劇。如果他多為自己的父親著想些,體諒一下自己的父親,該有多好。
若是弘時知道體諒胤?,或許他的結局也不至于這樣淒慘,而胤?也不必再多加提條虎毒不食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