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胤祥走後巧兒始終覺得以胤祥的聰明機智,只怕自己剛剛的口吻中哪里漏了陷?
若是被知道,只怕公子和格格的清白不能還,還會連累更多?
而雙喜自打尋回蘭軒,一直沒有說話,待胤祥走遠,撲通跪倒扯著巧兒的裙擺求道,「姐姐」,「都是奴才的錯」。巧兒聞言知道是雙喜一句玩笑話使蘭軒當了真,不好責怪她,安撫道,「好了,起來吧」。待雙喜起身,巧兒心中主意已定,「雙喜,你幫我收拾幾件尋常衣服來」。
「收拾它們做什麼?」,巧兒聞雙喜這樣問,定楮看了眼窩在榻上熟睡的蘭軒道,「我自有用處」。
雙喜巴不得能有個機會贖罪,听到巧兒這樣吩咐毫不猶豫道,「哦,知道了」。
午夜
巧兒特意在雙喜與蘭軒圍爐時,在燻香里加了張琪之給的迷香,雖然這麼做有點不地道,但是為了蘭軒格格可以安全出了這園子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
正收拾蘭軒出宮要帶的行禮,只听屋頂三聲叩響,巧兒心中一驚看來公子是到了?
忙的起身打開房門將張琪之放了進來,張琪之一身白袍絲毫沒有要掩飾這半夜夜闖圓明園的不妥,「公子」。
張琪之顧不得與巧兒說些什麼,快步向內閣走去看到蘭軒的手臂手指均纏著紗布,急道,「手怎麼了」。
巧兒聞言沒有直接回答,催促道,「公子還是快些走吧,怕是耽誤久了夜長夢多」。
張琪之聞言沒有多想打橫抱起被迷暈的蘭軒就要走,巧兒知道這一次格格走了只怕再也無緣相見,滿眼淚痕的跪在張琪之腳下「公子」。張琪之見狀面色微驚,「你這是做什麼」。
巧兒道,「讓奴才給公子磕個頭,勞煩公子好生照顧她」。
張琪之問道,「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巧兒抬眼望著張琪之懷中的蘭軒,「我不能連累雙喜,所以不能跟格格走」。「還請公子好生照顧,巧兒來生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公子的」。
張琪之聞言細看了眼巧兒,「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護她周全,你好自珍重」。
巧兒聞言連磕三個頭,忙起身去開房門,張琪之身子敏捷一個閃身已經出了屋子,巧兒跟在身後想著送她們最後一程。
就在此時景燻園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有本王在誰敢帶走她」。
張琪之二人向胤祥看去,只見胤祥鐵青著臉眉頭鎖在一塊,瞪巧兒那一眼是絕沒有留下任何情面。
張琪之心中主意已定今日就是胤?來了也決不能阻止自己的計劃,他自放下蘭軒讓她立在自己懷中,手持利劍道,「有我這把劍在,誰敢攔我」。
張琪之與胤祥彼此僵持不下,論氣場比不出高下,巧兒怕此事耽擱久了怕是要把胤?引來,跪在胤祥腳下,哀求道,「王爺,請王爺您留她一條生路放了她吧」。
胤祥聞言怒斥道,「巧兒」。
還未等胤祥再開口張琪之道,「我說過,若你們不能好好護她,我失了性命也不會放過你們」,「如今她成了這個樣子,你以為我還會把他留在這里任你們折磨嗎?」。
胤祥聞言不可否認胤?這方有錯,「她會有今日都是為了你和皇兄兩個左右為難,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若帶走了她,日後若有三長兩短你擔得起嗎?」。張琪之輕視了言胤祥,冷哼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日常自有我朝夕照顧不勞王爺費心」。
張琪之話至此處就要帶著蘭軒走,胤祥急道,「她是皇上的女人,即使你帶走了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張琪之听這話,只覺得甚是諷刺,「皇上的女人?好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就是這樣保護你自己的女人的,她在他心里到底是個什麼地位?若是他真心愛她,她會有今日」。
胤祥攔下張琪之為胤?辯解道,「皇兄愛不愛她,他心里自然清楚」。
張琪之見狀橫劍擋在胤祥身前恨道,「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胤祥見張琪之目帶凶光,只怕自己想說服他沒有那麼容易,怒道,「張琪之」。
張琪之恆心已定,「王爺一代賢王,若是傷在我的劍下只怕琪之要受天下人唾棄」,「還請王爺自行讓出道路來」。
胤祥情急之下手持劍刃,「我知道我愛新覺羅家欠你一個說法,若是能解你心頭恨你殺了胤祥又如何」。
張琪之見胤祥被自己的劍刃割傷了手,那鮮血仿佛自己童年陰影里最不願面對的,怒瞪著胤祥道,「說法?若是我得了說法,我阿瑪額娘也不會白白冤死,如今我的未婚妻又累你們所傷,你愛新覺羅家欠我的只怕今生今世也還不起我」。
胤祥道,「李家冤案是我兄弟二人的過失,只要能解你怨恨叫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蘭軒只怕是你不容易帶走的」。
張琪之惱道,「我的未婚妻你們說奪去便奪去,又有誰?得到過我的允許?」,「如今我只是要帶走本屬于我的人,你們用不著如此威逼利誘」。
胤祥聞言手持劍刃的力氣重上加重,就連張琪之也沒有想到胤祥會這麼做,巧兒見狀嚇的魂飛魄散,「王爺,王爺放手吧,王爺」。
不可否認看到胤祥如此,張琪之心中的意念有所松動,只是他又豈是那麼容易放手的?
只听胤祥道,「蘭軒說過,我們欠你的只怕此生難補,只是蘭軒對我們而言絕非你所想,所以我懇請你將她留下」,「讓我們能好生照顧彌補我們對她的傷害」。
一個是一心一意裝滿胤?的真兄弟,一個是一心裝滿蘭軒的真君子,兩人四目相對只覺得彼此心中在乎反過來想都是一樣的,張琪之收了橫在胤祥身前的利劍,道,「人人都道怡親王俠義心腸對待皇上赤膽忠心,今天我領會到了」。
「不過,你們不要太得意,我現在放手不代表我真的從此舍棄,若是我有心,我還是會回來將她帶走的」。
胤祥的手自劍下解月兌後鮮血直流,「謝謝你願意再一次相信我們,我答應你日後不會再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張琪之聞言微瞪了眼胤祥道,「我敬你是個君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胤祥確定自己的心意和清醒程度,還未來得及跟張琪之說自己記住了,張琪之已然躍身而起自向屋頂飛去。
他立在屋頂臨行前眸中的深情與疼惜胤祥不敢忘記,來不及多想橫抱起蘭軒變向屋內快步走去。
安頓好蘭軒,巧兒幫著胤祥處理完傷口,便跪求道,「求王爺責罰,都是奴才連累王爺受了傷」。
胤祥見狀本來想痛罵一頓巧兒的,但是始終張不開嘴,幽幽道,「巧兒,我知道這一次是皇兄的不對,他不該言語傷害了蘭軒,害她如今??」。
「不過你相信我,在皇兄心里沒有人比她重要」。
「若是你今日助她離開了這里只怕皇兄也不是那麼好放過你的」。
巧兒聞言不敢多話,磕頭賠罪道,「奴才有罪,求王爺責罰」。
胤祥聞言,扶起巧兒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訴蘭軒,也不許告訴任何人」。
巧兒聞言自向胤祥手上的傷口處看去,擔憂道,「可是皇上??」。
胤祥道,「皇兄那我自說明白的你且安心照顧她,不必想太多」。巧兒聞言心中似乎有了些希望自向胤祥看去,胤祥道,「我先回去了,明日我會帶太醫前來給蘭軒會診的」。
話至此處胤祥提步先行,巧兒卻回望著熟睡的蘭軒心中酸澀不已,若是格格知道今天王爺做了這樣大的犧牲,只怕要傷心內疚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