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礬嬪和張氏她們兩個是親姐妹後,張氏往昔的音容笑貌總是出現在眼前。
理論上而言,張氏的死與我無關,可是事實上卻是我不殺伯人已然成了不可否認的事實。
交蘆館
我答應過胤?要親自解決我和礬嬪之間的矛盾,他雖然不太放心我獨自過去,但是最後還是準了。
踏進交蘆館,第一眼望見的便是一身月白色貼身中衣,黝黑明亮的奇腰長發散落在她月白色的中衣上,仿佛月上織錦宛若天仙,只是她此時此刻面無粉黛,靜若寒蟬般的正立在窗前冷瞧窗景!
眼下是寒冬,雖然屋內早已添上了炭盆,但是暖的也不可能是整間屋子,更何況是瀝瀝寒風下的窗口?
我自道,「坐月子,怎麼不在床上好好呆著?反倒站在窗前吹冷風?」
礬嬪聞言自向我看來,她面色雖然憔悴但是一抹不屑自她眼中襲來,回道「你來做什麼?」
聞言,我心中細想大概最想我來的就屬礬嬪自己了?我若不來她怎麼報仇?
想到此處我自向礬嬪細細看去,回道,「你不是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既然如此我豈能不來?」
礬嬪聞言白我一眼,自坐在一旁傲嬌道,「我不用你在這里惺惺作態,即使你來向我贖罪!孩子和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聞言我自向礬嬪望去,她流產了?雖然面色憔悴,但是眸中沒有絲毫失去過孩子的痛楚!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猜測的準不準但是試探一下總是應該的!
听著礬嬪的話,我只問道,「太醫開的藥,妹妹按時按點喝了嗎?」
礬嬪聞細看我一眼,眸中的敵意應該在示意我不許在靠近她的心里防線?
見狀,我自面帶一抹淺笑自向礬嬪看去,又說道,「我來時看到院子里的萬年青郁郁蔥蔥長勢極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隱約聞到空氣中有絲絲中藥的味道!」
「莫不是妹妹身子不好?太醫下的藥重了些?」
礬嬪聞言眸中驚了一瞬復又立即恢復冷漠,犀利道「娘娘到底想說什麼?」,
見狀,我坦然回道,「那日裕華橋妹妹不甚跌下橋來失了孩子,我自西暖閣親自來探望妹妹!」
「自妹妹宮中回閣時,路過交蘆館院子里的那顆萬年青時,便覺得妹妹宮里的萬年青長的和御花園里那些顏色干渴長青樹不太一樣!」
「妹妹宮里右邊的那顆萬年青樹的葉子黝黑發亮,一看就知道妹妹一定常督導丫頭給它的土壤灌水保濕。」
礬嬪聞言面色微變,深看我一眼並未回話!
我自又道,「只不過妹妹你也太過厚此薄彼了些,怎麼只想著給右邊那顆常青樹灌水施肥?害的左邊那顆萬年青只能在一旁**?」
礬嬪見我話至此處,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別有深意,冷道,「哼,貴妃娘娘來這就是為了說這些?」
聞言,我道,「妹妹伺候皇上多年,沒有听說過我的嗅覺和味覺極好,若是有人不小心和一女子擦肩而過留下香氣!」
「再從我身邊經過時我便可知道他身上的香是什麼燻香!」
「妹妹敢不敢試一試??」
礬嬪聞言驚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見礬嬪的心里防線並不是我想象中那樣完美,她不過也就是三兩三的功夫罷了!
我自信道,「我自覺得妹妹院子里的萬年青郁郁蔥蔥的太過鮮艷,便取了少許那盆栽里的土,專門找來太醫嗅過」
「太醫說了,這泥土里的藥香均是御藥房里上等的藥材!」
聞言礬嬪自低眉不再看我,手上的絲帕在他手中被攪成了一根繩,見狀我故意道,「這就是妹妹你的不是了,你既然懷有身孕為什麼卻把太醫日日為你進補的安胎藥倒掉?」
「若是嫌藥味太苦,大可吩咐太醫再加一位甜藥引子即可!怎能偷偷的倒掉傷了皇上的心吶!」
礬嬪見我話里有話,噌的從椅子上站起,怒道,「什麼萬年青藥香?你是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麼?」
見狀,我自安慰她道,「哪能呢?妹妹現在失了孩子可真真成了皇上心尖上的人了,我可不敢輕易得罪!」
礬嬪聞言一臉驚慌變作一臉傲嬌,冷哼道,「娘娘這是吃醋麼?」
見礬嬪如此,我自回道,「不能,皇上身為九五之尊三宮六院實屬正常。」
礬嬪聞言,許是覺得我的話說的並非真心鄙夷的睨我一眼,並未搭話,我見狀又道,「只不過若是皇上的**中有人心地不純,想借孕事爭寵是假喪子報復是真?這樣迷人眼球那就不好了!」
礬嬪聞言,雙眸圓睜細細看我半響,冷道,「哼,人人都道娘娘巧舌如簧,娘娘想說什麼大可直說,不必旁敲側擊!」
見礬嬪如此說,我也不必在發費周章,自道,「我剛剛說了,你若是嫌棄安胎藥太苦,大可告訴太醫加上一味甜藥引子即可!」
「可是你沒有,你日日得了太醫的安胎藥便吩咐下人將其倒掉,或許是小丫頭不覺得你不願意喝藥有什麼不妥,便隨手倒進了你園子里的那顆萬年青下。」
礬嬪眸中有些微亂卻極力克制自己,我又道,「你眼下說自己被我推下裕華橋見紅沒了孩子,實際上是因為你來了月信,你根本沒有懷孕。」
「你早算到了今日,所以故意和我親近,目的就是想報復我!」
我字字珠璣,那句話怕是都實打實的落在了礬嬪的心坎里,她見我緊盯著她面色嚴肅,眸中微恨自嘴角扯出一絲笑,嘲弄道,「請娘娘不要太高估自己,我為何要報復娘娘呢?」
「懷有龍種之事,嬪妾瞞不得,太醫院的太醫皆可作證!」
聞言,我只覺得有一股火氣猛的竄上心頭,「是嗎?那我問你,眼下你小產為何還是不敢喝太醫的開的藥?」
礬嬪聞言微低眉思忖,待她看向我時,我自袖中拿出一張藥方來指證道,「這是太醫為你補虛的藥方子,里面有一味紅花用了實打實的量,目的就是害怕妹妹月復中胎兒不能全部落下日後落下病根不能再為皇上延綿子嗣!」
「可是妹妹為什麼不喝呢?」
「是嫌棄太醫院的藥方子不能藥到病除?還是想要本宮親自喂你」,
這話越說越怒,我自瞪著礬嬪,礬嬪也毫不示弱緊盯著我看,不知是不是惱羞成怒,「你、、、」
礬嬪還未說出口什麼,我自攔道,「我剛才說了你並沒有懷孕,而是來了月信。」
「你之所以不願意吃太醫的藥,是因為你知道有一味紅花在里藥里頭,若是來了月信的女子吃了紅花,會導致女子大量出血而血崩!」
「到那時只怕妹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我只覺得自己越說氣,待我怒目圓睜對著礬嬪時,只見礬嬪由一臉不服氣慢慢轉變成為一臉隨意道,「沒錯,我是沒有懷孕那又怎樣?」,「我打壓你又如何?」
見狀,我自突然襲擊道,「是因為張氏嗎?」
礬嬪聞言,眸中忽暗略思忖抬眸處一臉哀焦,我自道,「我來時,齊妃告訴了我關于康熙五十一年因為張義一人之錯,累及全家被流放的故事,妹妹有興趣再重听一遍嗎?」,
礬嬪聞言,自向我看來許是知道我以猜透她的秘密,抬眸望向我時眼窩通紅恨不擇及道,「沒錯,她是我的親姐姐!」
聞言我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听到礬嬪親口承認還是會心酸,我道,「那你怎麼會在範府長大?又是如何所有人遺忘你是張家的女兒?」
礬嬪聞言許是想起童年糟粕,眸中恨和怨參半交匯,「我自和姐姐失散時雖然年紀??。??竊繅殉14【業樂新淶淖濤叮?p>「為了擺月兌我尷尬的身份,我並沒有告訴義父,我尚有家人在世上,只說我是一般逃難而來的難民!」
聞言,我只覺得心像是少了一塊,微微酸痛,我道,「所以你們都是當年胤?派來監視皇上的??」
礬嬪見狀,眸中帶有許多絕望後的悲憤回望我道,「我和姐姐失散多年,若不是是九爺親口告訴我姐姐的身世,只怕此生還不能相認!」
這話從礬嬪口中說出,我才實打實的相信,原來她們真的是親姐妹。
話至此處,礬嬪憤怒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當年若不是你和姐姐爭寵,她不至于氣憤之下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也不至于被亂棍打死!」
亂棍打死?
想起張氏往日的音容笑貌怎麼也不敢想象一個嬌容面貌的女子會被亂棍打死?
我雖不敢相信,但是依舊要反駁,「你可知道你姐姐多次陷害當時還是雍親王的皇上?她是胤?派迫害皇上的!」
礬嬪聞言,揮袖惱道,「那又如何?不管是當初的雍王府還是現在的**,哪個女子沒有背景?」
「若問其根源,貴妃不還是皇後的表姐妹嗎?」
聞言我怒斥道,「朽木不可雕也!」
礬嬪聞言,終究撕破臉道,「我姐姐去世時只有二十三歲,二十三歲一個花一樣的年紀,卻因為你被亂棍打死了,即使為了姐姐,讓我死我也無怨,但是不能讓你平白在這宮里灑月兌。」
聞言,我只覺得心疼又氣憤,到底是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還是信實了胤?當年跟她說的話?
我自道,「你真的以為,是我將你姐姐惹急了她才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嗎?」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和胤?設計好的,若不是我,還有可能是熹妃,裕妃,也有可能是你?」
「你以為她的死是我一人造成的嗎?」
礬嬪聞言,怒掐著我的手臂道,「你胡說,九爺說了他們當時已經決定退出皇位之爭,也要舍棄姐姐這顆棋子讓她過安穩人生,我姐姐就是被你逼死的!」
好笑,我自怒道,「退出?既然退出何故在聖祖爺大殮時挑釁皇上,又何苦一次次挑唆皇上和十四王爺?」
礬嬪聞言,不吃這一套,眸中充滿恨意,「哼,你不必在我面前巧舌如簧,這些年我觀察你許久。」
「你以為皇上和各位王爺會被你騙,我也會嗎?」
聞言我只覺得現在跟她說再多她也听不進去,「信不信由你,公道自在人心。」
說話間我要走,礬嬪卻緊抓住我的手臂不放,「別走,為了今日我足足等了那麼多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誰也別想踏出這個屋子。」
見狀,我自道,「你和你姐姐一樣都是這樣的急性子,吃虧也就是虧在經不起旁人三兩句旁敲側擊」
「你既然想殺我,為何不在當初而是現在?若是現在想殺我你根本沒有可能,即使殺了我你以為你能活?範氏一族又能活?」
?嬪聞言,怒目圓睜臉色蒼白道,「即使我不能活,要誅我九族又如何?」
「當年我想接近你堪比登天,如今若是沒有富察貴人我還未能有這個機會!」
「貴妃娘娘向來聰明,自然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
聞言我還未來得及反駁半句,只覺得?嬪自我身後襲來一掌,在一陣酸痛還未真的走心時,我已被?嬪打昏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