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府
臨近七月,樹木顏色正濃,墨綠的顏色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顯得光亮許多。
我自來到弘歷府中時,貝勒府的小太監說弘歷剛剛被莊親王請了去,說是一會就會回來。
只嫡福晉富察氏在府中,雖然見不著弘歷但是想著可以見到婉兒和胤祿口中的雙生花倒也很是期待。
自由弘歷府中的小太監領著一路向前行進,繞過花廳來到貝勒府的後花園中。
後花園的北角有一座水上涼亭,水下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池,荷花池里的荷花開的黃白,紅綠,新穎又讓人眼前一亮。
小太監自頭前帶路未抬頭看我的反應,我卻被眼前一幕驚得挪不動步。
那涼亭內,那一身碧綠色斜襟小褂正和富察氏說話的女子,她的樣貌竟然和自己相似度成正比。
她是誰?
我自心中大惑,猛然想起胤祿那句,弘歷府中有株雙生花、、、、
自想到此處我的內心深處再也無法淡定自若,只覺得心慌不已。
我自躲開小太監的身形,將自己貓在涼亭前不足數米的桂花樹下一探究竟,是的,我沒有看錯,這里真的有一個和自己長相酷似的女。
胤祿為什麼誘導我來這里,他讓我知道弘歷府中有一個和我長相相似的女子又是什麼目的?
莫不是他和我的第一反應是,弘歷他對我有心??
想到此處我再也無法忍受我內心深處厭惡感,自抬腿大步離去,一時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下去。
出了貝勒府我自一路向前,待在牆角處拐了一個彎時我再抑不住的腿腳發麻,自扶著牆再也邁不住步子。
正當自己被這所謂的雙生花震的整顆心縮成一團的難受,眼前忽的一暗,太眉間看見胤祿,我只覺得心里又氣又惱,「你是故意的?」
胤祿看著我被驚的一腦門子的汗,眉間若蹙眸中黯然道,「若你不是親眼看見,你會信嗎?」
我自扶牆而站,一時身上的肌肉緊的生疼,我愕然在心,不敢相信道,「怎麼會這樣?」
胤祿聞聲眸中凶狠道,「不管是這件事情是不是我們所想,這個人她必須得死!」
忽听胤祿這冷冰冰的話,我自像是掉進了冰窟,緊抓著胤祿的手臂道,「為什麼?」,「僅僅是因為她和我長的很像嗎?」
胤祿蹙眉滿面糾結道,「沒錯,因為她和你長的像,而你又是當今聖上的貴妃,你的角色不允許任何人和你一樣。更何況那個把她留在身邊的人是當今聖上的兒子。」
話至此處胤祿深看我一眼自知我下不了這個狠心,「你若我不忍心,我會去做。」
話至此處胤祿提步就走,見狀我自緊緊拽著胤祿不撒手,慌亂道,「不,你,你讓我在想想」,「也許事情不是你我想的那樣。」
胤祿聞聲急道,「是不是以不重要,重要的是弘歷現在已經將她視為掌上明珠,若是被外人知道告到皇兄那,說弘歷褻瀆了一個和自己母妃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還有弘歷還有那個和你長的相像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蘭軒,不要婦人之仁,這件事只有這個法子。」
聞言我只覺得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在抗議胤祿的話,自道,「弘歷是咱們打小看到大的,他的心思向來單純,他根本不會做出有違倫理之事的?」,「或許是我們都太敏感了,不是嗎?」
胤祿見我不願面對,方道,「你不願承認我能理解,可是事實的真相就在眼前」,「你若不信,只會連累弘歷遭殃。」
「有時候為了保護一個人,就必須要你寧可信其有。」
我心中細想對弘歷這麼多年以來的表現,自覺得我不該把想他成會愛上自己皇阿瑪的女人的荒唐之人。
自道,「我需要一點時間來了解那個女人的來歷和身份,可以嗎?」
胤祿聞聲面露失色,心寒加憂心使他的聲音顯得疲憊許多,「三日之後,我等你的答案。」
胤祿撂下這話便走,只留下我一人在四貝勒府前支撐不住。那個曾經我費盡心機,盡心照顧的大男孩,一時間長大成人為人父,為人夫。
本以為他的人生就此圓滿,日後登基也不會再有什麼波折,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還依稀記得當年給弘歷做新衣時胤?的提醒,說弘歷眼下已到既冠之年,對于很多事似懂非懂要我對待弘歷時,莫要太上心。
當時我听這話只覺得胤?想太多,可是眼下那個和我酷似一人的女子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留住在弘歷的府中。
不,絕不可以,我自心中憤憤不平間滿心糾結,自大步向貝勒府行去。
衛門見我面有怒色返回,不敢多問自躬身下跪目送了我和巧兒踏進了貝勒府中。
我和巧兒一路默不作聲,許是府中的丫頭見我面有不悅,路過我身邊時均不敢抬頭。
我顧不了其他,也未招呼弘歷的嫡福晉富察氏和側福晉烏拉那拉氏,攔住送水的丫頭道,「方才在殿中和嫡福晉說話的女人住在什麼地方?」
那那頭見我緊抓著她的手臂,嚇的身子縮了又縮,「雅,雅軒閣」
聞聲我自指揮其幫我和巧兒帶路,一路越過假山溝月,花鳥魚蟲來到了地處較偏僻安靜的四合院前。
雅軒閣的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坦坦蕩蕩的好似弘歷根本沒有把這件事的想的那麼復雜過?
我自踏進雅軒閣,只見一身翠綠色斜襟小褂,袖子略顯寬敞,腰間是同色束腰羅裙,鵝黃色的錦帶在她腰間隨著清風搖擺不定。
一時間與她四目相對時,只覺得自己是否看花了眼,是像,那眉宇間宛若一人。
那女子立在花前賞花的驚詫與我相同,許是半響見她身形未動,巧兒喝道,「大膽奴才,還不見過貴妃娘娘、」
聞這喝聲那女子一個機靈撲通跪倒,「民女,民女見過貴妃娘娘,娘娘金安。」
見狀我自覺得語言冰冷道,「你是誰?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認識的四阿哥?」
那女子聞聲,不知是不是被顫著身子還帶有些扭捏的出口道,「民,民女芙蕖,是,是,是在花柳巷認識的四阿哥。」
聞聲我自疑問高聲,「花柳巷?」
聞言那女子許是覺得這三個字刺痛了我的神經,自磕頭解釋道,「民女是清白之人,只因為父親欠下賭債才把民女賣到那種地方」,「民女是在逃亡路上遇見四阿哥的。」
原來她是**女子,不知為何心中猛然有種同人不同命的傷痛,自道,「所以他把你帶進了府中?」
芙蕖聞聲跪地自道,「四阿哥見民女無處可去,好心收留。」
不管弘歷留她府中的初中是什麼,眼下都不是我該同情她的時候,再加上她說的話也不竟然全是真的。
我立在她身前沉聲道,「你在京外可有親戚朋友,若叫你去投奔她們你可願意?」
芙蕖聞聲不知道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聲音幾不可聞,「民女,民女在京外沒有認識的朋友和親戚,民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頓時怒火中燒,「不管你有沒有朋友親戚,你必須離開!」
那女子聞聲一震,跪在地上不敢不敢說話,見狀我自細細打量這眼前的女子,她除了和我眉宇間相似之外,舉手投足間不像是一般小家女子?
我轉至她身旁,細問道,「芙蕖?本宮怎麼瞧著你不像是一般的鄉村丫頭?」
芙蕖聞聲,偷抹了一把冷汗,「民女自幼在永街巷長大,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民女不敢欺瞞娘娘」
聞聲我道,「你怎麼懂得宮中禮儀?一般的民間丫頭應該不知道的才對?」
芙蕖回道,「民女的遠方表親曾在宮中做過粗使丫頭,民女是跟她學的。」
「你的親戚叫什麼名字?」
芙蕖見我問起她的親戚,眸中有了些許害怕連累她人的慌亂,「叫,叫王玉娥!」
听著芙蕖的話我自剛想開口再問,不知弘歷從哪里竄出,一臉慌亂,「姨娘,你怎麼來了?」
聞言我自一抹惡狠狠的眼神向弘歷望去,驚得弘歷面色一緊,自吩咐跪在地上的芙蕖道,「芙蕖你先下去。」
待芙蕖退下,弘歷與我方才踏進雅軒閣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