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芙蕖,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作祟只在弘歷府中過了一個中午,便匆匆忙忙回宮去了。
巧兒不在,只有小順子一人駕著馬車往宮門走。
正呆坐著馬車中胡思亂想,忽的馬車一頓,只听小順子提醒道,「主子」
聞聲我自掀簾望去,不想是莊親王胤祿一身便服正牽著高頭大馬攔在我的馬車前,那一臉的失色使我不自覺的心頭一緊,趕忙的下了馬車。
我下了馬車來在胤?身旁,只听他道,「跟在芙蕖身邊的小斯阿喜已經被殺了!」
聞聲我自驚的一身冷汗,不想的預感從天而降,「什麼??」,「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上午才離去嗎?」
胤祿道,「就是因為心里不放心,所以我便派人暗中跟蹤芙蕖的馬車,馬車行到紅塔林內時,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趕車的阿喜便被刺客暗殺而亡。」
死了?我還記得那晚因為不放心芙蕖離開後會偷偷返回京中,便向墨瞳去借人,墨瞳說過阿喜是自己的心月復,阿喜他武功雖不是很高,但是保護一個弱女子還是綽綽有余的,不想他就這樣被人殺害了?
「他是怎麼死的??」
胤祿聞聲回道,「是被人從背後襲擊,一劍刺透了胸膛而死、」
被人襲擊,能夠殺死一個會武功的人,而且不被人發覺?
這個人一定武功很高了,我自不安道,「那芙蕖呢??」
胤祿聞聲眉間緊蹙,「我的人剛剛追上芙蕖的馬車便發現阿喜被殺,他們逃走的速度極快,根本沒有給我的人機會。」
原本以為弘歷不過是救了一個風塵女子,而那個女子巧了和我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為了避免胤?誤會,所以才將芙蕖趕走。
不想,事情根本是超出我們的想象,芙蕖到底是誰?
她現在是生是死?那個殺死阿喜的人有時不是她的同伙呢?
一時間只覺得整顆心緊成一團,好久沒有的壓迫感使自己不知所措,「那現在怎麼辦呢??」,「我回去告訴弘歷、」
話至此處我抬腳就要走,一旁的胤祿趕忙拽住我道,「不可以,此事還不能告訴他、」
「為什麼不可以?」
胤祿听著我的話,蹙眉為我解釋道,「此事只怕有人故意設下圈套,若是告訴了弘歷你難保他不去尋找芙蕖,若是這過程中出了事,你我擔待不起。」
聞聲我急道,「那怎麼辦?難道這就這樣被人耍的團團轉?」
胤祿聞言略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先去跟皇兄稟報此事。」
見狀我自腦海中火速閃過一個決定,自道,「不,若是胤?知道只怕弘歷要吃虧、」,「這件事我們暗中調查著,若是知道芙蕖下落,她是有心要使陰謀詭計我們便先發制人,再告訴胤?也不遲。」
胤祿聞聲低眉略想,復又贊同道,「也好,你且安心回宮去」,「不要被皇兄看出破綻來。」
被胤祿再次送上馬車,並且親眼看著他駕著高頭大馬離去時才吩咐小順子也向宮門繼續行進。
因為眼下時光也不過是在小午後,踏進宮門時胤?應該是在午休,想到此處,心里也正好有底。
剛剛踏進西暖閣,便看到巧兒抱著弘浩原地打轉,許是听到門外的動靜,身子微楞見是我忙的迎了上來,「娘娘」,「娘娘」
見狀我以為弘浩有什麼事?忙的接過孩子細細看了看好似沒有什麼不妥,自問道,「怎麼這麼慌慌張張的?」
巧兒聞聲自一面緊張道,「芙蕖姑娘呢?她走了嗎?」
見巧兒問起芙蕖,我自低眉道,「走了」
我自抱起弘浩進了屋子,巧兒跟在我身後復道,「其實奴才自回了宮,便差人調查了關于王玉娥這個人的檔案,王玉娥是在雍正元年入宮的,她是在浣衣局中做過工,可是?」
聞言我自向屋內望去,「皇上呢??」
巧兒見我面有翼翼,自道,「皇上不再閣中、」
听到胤?不在我才舒了口氣,復道,「可是什麼?」
「可是她說,芙蕖姑娘早在雍正四年時便得了時疫去世了」
听著巧兒的話我自一臉驚訝,芙蕖死了?那?那人誰?
巧兒的話只能證明這個芙蕖的身份是假的?
「你為什麼不早說?」
巧兒見我微怒,自愧道,「奴才是想早說來著,但是自從奴才入了宮再想出去已難,奴才想著今早出宮告訴您,可是皇後娘娘和熹妃娘娘找奴才要花樣子,奴才實在不敢告訴皇後娘娘啊!」
看著巧兒緊張的小臉糾結成一團,我自低聲道,「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听到沒有?」
巧兒見我如此說,心里大概也知道事情已經不是那麼簡單,自不敢多說老老實實道,「奴才知道」
壽康宮
昨夜胤?在景仁宮過夜,所以我也獨自經過一夜煎熬,我始終覺得此事還是告訴熹妃比較好,比較她是弘歷的親生額娘,告訴她只能多一個人出主意,也不至于我自己在宮中無人出主意。
踏進壽康宮時,熹妃正在一處打理花卉,兩人見了面含蓄了幾句,我便引入正題道,「我本來不想告訴姐姐的,但是此事過于重要,我想還是告訴姐姐為好。」
「弘歷府中前些日子收留了一名叫芙蕖的女子,她的樣貌與我有幾分相似」,「而弘歷好似對這個女子動了心。」
熹妃不敢相信的向我看來,瞠目結舌之余,緊緊剩下這一句,「什麼??」
見熹妃這般受挫,我道,「我和莊親王都覺得,此女子日後定是大患所以便決定要將她遣送出京去了。」
熹妃好似反應過我說的話時,氣的面色緋紅,「弘歷怎麼這麼糊涂,他不知道??」
熹妃說了一半的話愕然的向我看了看,許是覺得自己也說不出口,我自低眉輕嘆,接著道,「我想著芙蕖出了京中就好,卻不想眼下事情發生了逆轉。」
熹妃聞聲知道是出了事,忙的問道,「怎麼了??」
我道,「芙蕖好似對宮中禮儀很熟悉,她說這禮儀都是跟遠方親戚學的,可是她的親戚卻說芙蕖早在雍正四年便死在了時疫中。」
熹妃聞聲驚得面色蒼白,「你是說她對自己的身份說了謊話?」
我自道,「沒錯,她騙了我,而我安排在他身邊的小廝也被人暗殺在京郊的紅塔林中,而她的去向也未曾可知。」
熹妃道,「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見熹妃這麼問我自道,「是被人從背後一劍刺穿了胸膛而死」
「姐姐,此事太過復雜我不知道該跟皇上從何說起,又怕跟皇上說了怕是此事要不妙?」
「所以才來找姐姐商議此事」
熹妃聞聲略思忖,蒼白的臉頰抑制不住的糾結在一塊,「小斯已死,在想追查芙蕖的下落只怕以不可能,可此事若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算了,豈不是要我們提心吊膽?」
話至此處熹妃又道,「不知莊親王和妹妹有什麼意見?」
聞聲我道,「王爺說此事他暗中調查,若結果會直接將芙蕖解決掉」,「不過此事還希望姐姐配合我們。」
熹妃見胤祿願意幫助她,一面感激一面承諾道,「我會的,若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會不遺余力。」
又過了一日,雖然胤?說見我似有心事,但是好歹被我用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堵住了胤?要深究的眼神。
不過始終還是有些心虛,仿佛時間過得越久,透明度就會越發的清晰,不敢想象胤?知道此事後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我真的害怕有朝一日胤?會有要殺了弘歷的念頭。
瞰裊亭
中夏墨綠,樹蔭茂密的足矣擋開所有人的視線,知道今天張琪之隨著張廷玉一起入宮了,所有我便一早等在瞰裊亭內,希望能得到張琪之的幫助才好,還有關于阿喜的死,我也始終覺得愧對墨瞳。
墨綠茂密,微風四起雖然是夏天但是有了風,便覺得幸福涼爽許多。
張琪之一身湖水綠長袍,一臉輕盈自廊下而來,張琪之見了面第一話開口便道,「你找我?」
聞聲,我自回眸向張琪之看去,他好似心情不錯嘴角一直洋溢著微笑,我道,「關于阿喜被殺一時,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跟墨瞳說一句對不起」
「還有,我知道你的法子多,可不可以幫我暗中調查關于芙蕖的事情?」
張琪之聞聲面上一愣,「你不是將此事全權交給了莊親王嗎?怎麼又跟我說這些?莫不是你覺得莊親王能力不夠?」
說起莊親王能力不夠時,張琪之竟然意外的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來,見狀我自嗔他一眼,道,「我只是覺得莊親王他的勢力都在明處,有些事不太方便出手。」
張琪之聞聲,知道我話里有話,又氣又笑,「你的意思是,我屬于陰暗的那一部分了?」
聞聲我自挑眉一笑,張琪之見狀搖頭表示對我沒辦法,道,「這件事你放心,她殺了滲漏鏢局的人,即使我不管滲漏鏢局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滲漏鏢局要出手,想來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畢竟這個橫跨多個省份又有官府照應的鏢局的能力是不容小覷的。
只不過想到芙蕖被抓的後果,我道,「若是抓住人,請先不要沖動,「只怕此事非你我想的那麼簡單,所以還請你幫我跟鏢局那里打個招呼」
張琪之聞聲眉間淡淡一挑,「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吧!」
也不過一瞬張琪之好似有什麼事情反應過來般,好笑的睨了一眼我道,「此事,你為什麼不告訴胤??」,「你不是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嗎?」
聞聲我知道張琪之是故意這麼問的,我自有些不自然的低眉道,「我還未告訴過他芙蕖的事、」
張琪之聞聲,淡淡一聲,「你怕他會遷怒四阿哥?」
我自坦言道,「褻瀆皇妃之事,不是小罪我總要三思而行的。」
張琪之聞聲,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不再開玩笑一臉正派,「也好,這件事你且交給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