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明園.翠屋
翠屋四面環竹,春有女敕筍,夏有高竹,冬有墨綠,這里是個極美的消愁之地。
往日里稍有位份的嬪妃都會選擇這里避暑消夏,可是今日的翠屋卻是另一個模樣。
窩在竹叢處看的真切的,弘曉一臉的嫌棄的盯著院子里握著酒瓶喝的爛醉的男人。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皇伯伯會對一身粗布藍衫的老頭這樣寬容,明明這個翠屋姑姑和皇伯母都很喜歡,可偏偏會被這樣一個邋里邋遢的糟老頭子佔據?
就在弘曉蹙眉嫌棄的當下,只見那老頭晃晃悠悠的舉杯邀請,「沉睡了二十年的女兒紅,當真是好酒、」
話至此處老頭一會狂笑,一會哽咽,一會恨恨道,「哈哈哈,是好酒,但是你把我關在這里,我的心和我的思想就如同這酒香一樣,早就隨風飄去,飄到天涯海角,飄進人心里」,「哈哈哈,胤禛你想關死我,我偏不如你的意。」
老頭便罵人邊喝酒,弘曉听得真切這個老頭子竟然罵人?
听到這里再也憋不住起身就要出去跟老頭子理論,王忠見狀,忙的一把拉住弘曉,「主子,咱就在這看看就行、」
弘曉見王忠這樣,真的要被他和老頭子氣死,忙的中指立在唇間怒瞪道,「噓,閉嘴」
王忠明明是好心好嘛?卻被弘曉一句話堵的無話可說。
這邊的老頭正瘋狂的大口喝酒,就連酒灑在身上也毫不在乎,臉上的猙獰和對酒香的滿足讓人一陣作嘔。
弘曉看到這扶額悶嘆,可惜了一瓶好酒被這樣糟蹋,惋惜的咽了咽口水,「好香的酒」
話至此處弘曉雀雀欲試的要去把老頭身邊剩下的幾瓶酒給奪回來,見狀王忠一把將弘曉拉住,「主子你??」,「王爺說了你在偷喝酒王爺就要剝了奴才的皮啊!」
雖然王忠和弘曉在竹叢中隱藏的很好。但是竹林的一陣騷動還是引起了老頭的注意,他憤憤的眼神看去,恨胤禛關著自己還要監視自己,想到此處心里氣不過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壺噌的扔了出去。
就在酒壺即將砸在弘曉身上。王忠忽的正面擋在了弘曉前面,「主子小心、」
話至此處王忠的額頭已經破了一個洞,只見鮮血嘩啦啦的往外溢出,弘曉見狀氣惱道,「蠢貨你不會躲嗎?」
王忠一邊捂著額頭一邊因為疼痛蹙著眉頭,「奴才一著急就忘了、」
弘曉見王總被鮮血染紅了的半張臉,起身就要去出去,「小爺我今天就不信了!」
弘曉要去找老頭理論,王忠又是一把拉住弘曉,低聲道。「主,主子」,「算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我听說王爺就在園子里。」
弘曉本來氣的半死。王忠雖然是自己的一個奴才,但是自己還是很善待他,即使再大的錯自己都沒舍得罵一句,這下竟然被個邋遢老頭子給砸了,越想越氣但是忽的听到王忠說起胤祥就在園子里。
為了不讓自己的奴才受了傷後,自己在徒勞被抽一頓鞭子只好忍著退出了竹叢。
老頭又見竹林處一陣騷動,不久便又歸于平靜。他知道里頭的人依然離去最近溢出一抹得意又可惡的眼神,踉踉蹌蹌的向屋內走去。
王忠這邊和弘曉退出竹林,還未來的開口只見弘曉撲了上去就要檢查傷口,「讓我看看、」
王忠見弘曉踮著腳尖蹙著眉頭,感激老天爺讓自己遇著一個好主子,但是這是在皇家園林。怎麼敢讓主子檢查,忙的向後退去,「我,奴才沒事。」
弘曉見王忠要躲,本來就氣不順眼下更是厲聲道。「站那,讓我看看、」
弘曉話至此處踮著腳尖扒開了王忠血絲呼啦的手,王忠疼的又向後退去,「不,不,不,不用看、」
弘曉見王忠躲著向後退,心里又氣又笑,一個瞬間心里有了主意,一步一步向王忠走去。
王忠見弘曉步步緊逼,自己在躲也是徒勞因為自己已經被身後的台階扳倒呼通一下跌坐在了花圃中,眼神閃散不敢直看弘曉,「主子,主子」,「主子太熱情不好」,「真的」
弘曉見王忠上當,笑的合不攏嘴一腳踢在了王忠的腿上,「小爺我是看你為我受傷的份上想什麼呢?感覺給我起來包扎一下。」
王忠聞聲忙的起身撲拎了幾上的草葉和塵土,略嫌棄又不敢嫌棄自己被弘曉耍了,嘟囔道,「王爺說了,不能再帶著您這麼玩了!」
弘曉聞言本該生氣的,卻看著王忠的樣子笑道,「我知道,我要入宮,我要見我姑姑、」
王忠聞聲忙道,「,奴才這就去準備、」
出了圓明園弘曉看著王忠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頭額,笑的合不攏嘴,王忠自坐在馬車上將頭低了又低。
紫禁城,養心殿,西暖閣
弘曉是熱情開朗,活潑好動的性子,再加上剛剛被王忠逗得樂了一路,自踏進西暖閣一路小跑,「姑姑」
我自在閣中繡花,忽聞弘曉的聲音還是很意外的,自起身向外閣走去,只是王忠額頭上厚厚的白沙瞬間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這頭是怎麼了?」
弘曉聞聲笑了好一會,「被別人砸了、」
聞言我自嗔一眼弘曉,自好奇道,「王忠,你不是會武功的嗎?」
王忠聞聲臉色刷的一下通紅,「奴,奴才??」
我自見他吞吞吐吐,忽的被弘曉扯了扯衣袖,見狀我自低子听道,「姑姑,打人不打臉。」
聞言我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是啊打人不打臉,我怎麼忘記了還反過來問了句王忠,自向王忠道,「下去吧、」
王忠見我和弘曉嘲笑他,自低著頭臉色紅撲撲的不敢多看我兩弓著身子離開了。
「弘曉,你們剛才去哪了?」
「去了圓明園」
又是圓明園?我自疑惑道,「圓明園??」
弘曉見我這樣問,忙回道,「是啊,是圓明園、」
圓明園里竟然有人可以砸破一個技勇太監的頭?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我自道,「圓明園里?有什麼人嗎??」
弘曉聞聲忽的一愣,「沒什麼人!」
見弘曉語速快的驚人,明顯是在騙人我道,「王忠的頭是怎麼破的?」。「難道你又調皮了?」
弘曉聞聲自己被冤枉,忙道,「才不是呢、」
見狀我自白了弘曉一眼,緊追道,「還不快說」
弘曉自嘆了嘆,語氣懶懶道,「圓明園里關了一個老頭,他脾氣差又愛罵人,皇伯伯不許我告訴姑姑。」
果真有事瞞著我?好端端的弘歷一家怎麼會從圓明園里搬走?
我道,「老頭?」,「你知道叫他什麼嗎??」
弘曉聞聲低眉道,「我不知道」
見弘曉有意不想告訴我,我自悶嘆一聲,「弘曉,你不想告訴姑姑的,可你還不是一樣告訴我了??」
「若是不想讓你皇伯伯知道,你跟我說過這事兒,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
弘曉見我威逼利誘法子來的挺快,撅嘴表示投降道,「他就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看門的都叫他曾古怪。」
聞言我自重復道,「曾古怪??」這三個字在我心中來回走過不知為何眸中一道白光閃過,驚道,「曾靜??」
我怎麼忘記歷史?忘記曾靜,忘記呂家??
想到此處只覺得身後有涼意襲來,弘曉見我蹙眉不語,緊張道,「姑姑,姑姑,你怎麼了??」
聞聲我敢忙回神,「沒事」
弘曉見我一抹淺笑來的並非真心,介意道,「阿瑪不讓我說,你非得問???」
見弘曉面色不爽,我忙的安慰他道,「好了,姑姑只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弘曉聞聲細細看了看我的面色,自道,「那你不能告訴皇伯伯。」
「我知道啦!」我自嗔怪著弘曉的小心翼翼,弘曉卻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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