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春節還有五天,整個王府就已經被裝飾起來了,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在大門口,院牆也被收拾的一新。
「哎呀,累死我了!」耿精忠一回到王府,就坐到了椅子上便不想起來了︰「阿虎,事情還沒有忙完,剩下的一半豬肉發給咱們所有作坊內的匠師、雜工等,也是每人十斤豬肉,這件事情你吩咐下去辦吧,爺就不跟著了!」
「爺,您放心吧,這個事情有的是人搶著去做呢!一會我下去吩咐就是了!」阿虎倒是一點不在意,不管誰下去分發,還不讓工人們感激的要死!這種好差事打著燈籠都難找。
「對了,咱們府里的也不能落下了,告訴明伯,今年爺高興,府里所有的下人賞錢加一倍!」
說曹操曹操到,明伯便進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人,正是前往京城主持大局的阿厚。
「爺,我回來了!您吩咐的事情一切妥當。」阿厚單膝跪地,向著耿精忠行禮。
「起來,坐下說,明伯你也坐!什麼事情你先說說。」
「哦,老奴只是領著這個臭小子過來見見爺,順便問一下,咱們今年新招了這麼多人,這節日里該發多少喜錢!」
「哈哈,我早就準備好了,明伯你來到可是正巧,我剛準備讓阿虎告訴你,原先的工人每人發下十斤豬肉,喜錢嘛,多發半個月的工錢好了。至于新招來的工人,每人發五斤豬肉就好了,喜錢就算了,新人老人要有差別,讓他們好好干,爺不會虧待他們。對了,這麼多豬殺了余下不少豬骨頭,過兩天拉到粥廠熬湯,給災民們干饅頭就肉湯,讓災民們也過個安穩年吧。」說著說著,耿精忠不由的想到了呆在外面的災民,雖然青壯被他招去干活了,但是還有很多老弱留在寺廟周圍。
「爺仁慈,災民該感謝爺的大恩大德了!那我去忙了!」
「阿虎,你陪明伯一起去,把事情干漂亮了!」耿精忠扭頭對著阿虎,示意他陪著明伯,不要讓明伯太累了!
「好的,爺。明伯我陪您!」說著虛扶著明伯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你小子,我還沒那麼老,不用你扶!走吧!」
待兩人走後,耿精忠才對著阿厚道︰「說說詳細情況!」
「爺,按照您的吩咐,京城內城、外城都開設了公主坊店鋪,人手也都鋪了下去。由于京城太大,我又盤下了幾家米店和藥店,分散在各個城門口附近。最重要皇宮大內、幾個王公大臣府上都安插上了人手。還有這個!」說著從袖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遞過來。
「這是京城的兵力駐防圖?」耿精忠有些驚訝!
「是的爺,這三個月來我詳細打探了京城所有駐軍消息,城內外兵力配置,城門由誰把守等等詳情全部記錄于此,日後如有變動京城那邊也會很快將消息傳來。」
「你做的非常好!三個月就能有如此進展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不過還是要小心謹慎,現在的清廷雖然沒有東廠、錦衣衛,但是也有情報機構,只是沒有達到前明的規模罷了,咱們才剛剛發展,慢慢來,爺不急!」
「是的,爺!我已經吩咐他們潛伏不動,暗中收集情報,直到這邊派人去取。」
「好了,累了幾個月,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吧,過一陣子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爺恩典,我必不負爺的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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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精忠來到這里的第一個春節終于到來。俗話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來到這個世界告別了所有以前的親朋好友,以及自己的家鄉,所有的一切。而王府內的親眷給了他新的安慰!
這幾天耿精忠一直呆在王府里陪著家人,可能是春節喜慶的緣故,老王爺的精神頭明顯好了很多,一家人其樂融融過了個新年。
沒過兩天,春節第一重要習俗便使得王府更加喧鬧起來,由于耿家老家遠在遼東蓋州衛,自駐守福建以來,家人親眷全在王府倒是不用走親訪友;但是王府擺在這,福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開始登門拜訪,軍營所屬各將官也是成群結隊。耿精忠一看如此,索性在府內大開流水席,集體認識了一邊福州大大小小的官員,順便聯絡一下感情,畢竟以後做事還是需要他們積極配合。
耿精忠這一舉動倒是大受各級官員的歡迎,尤其是職位比較地位一些的,平時想與王爺、總督、提督、巡撫、按察使等高級官吏見一面而不可得,現在到了靖南王府拜訪就可以得見,所不定機緣巧合之下博得某位大人的好感,自己平步青雲就之日可待了;即便不能與上官們交談,多認識一些人拓展一下人脈也是不小的收獲,這等于是耿精忠間接的幫他們搭建了一個交流的平台,怎能不讓他們趨之若鶩!結果兩天下來,來王府拜訪的官員絲毫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就連很多豪商富賈都拖著關系來到王府拜訪,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這還幸虧王府夠大,不然還真是招待不了這麼多人。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初八,官府開衙,王府才清靜下來。一番統計,一個新年過下來,不說禮物堆積如山,只禮金就足足三十多萬兩!讓耿精忠不得不感嘆這年頭有錢人真多!這也難怪,清朝的官吏還真是鮮有缺錢的,即便是為官清正,但平時的常例還是有不少的,如果是非要特例獨行,那也只能說明此人情商有問題,非要與整個官場做對,這樣的人是做不了官的,沒幾年就會不知道被排擠到哪嘎噠去了。真正有錢的還是那些豪商巨賈,這好不容易拜訪一趟,只出手幾百兩銀子那就真是瞧不起他們了,自己也會覺得丟不起那人吶!一群人趕著送銀子,耿精忠當然樂呵呵的笑納了!
然而不僅是王府這邊熱鬧,各個士兵家里以及為王府工作的工人家里同樣是喜氣洋洋。嘴里吃著肥嘟嘟的豬肉,手里拿著王府的賞錢,這一個新年對他們而言真是值得紀念,多少年沒有過的這麼豐盛了,而對耿精忠的感激之情也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再看災民這邊。青壯們都被召集起來修築工坊和學堂去了,一部分家眷隨在他們身邊,剩下的大部分老弱還是安置在寺廟周圍,不過環境卻是好多了。此刻正是正午,災民們端著飯碗安靜的排著隊,所有人的眼楮都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粥棚!由于耿精忠讓人宰殺了幾千頭肥豬留下了一堆大骨頭全部拉到了這邊;大骨頭湯還在鍋里熬著,濃濃的香味彌漫在營地周圍,就連寺廟里面都能聞到香味,也不知僧人們有沒有流口水。這幾天,王府的人將大骨頭剁成小塊與一些蔬菜、野菜一起熬成濃濃的大骨湯,大白饅頭配肉湯,讓這些災民們很是飽了一番口福,不少人都在掰著指頭數自己有多久沒有嘗過肉味了。而相應的,靖南王府也徹底的被這些底層平民所接納,感恩戴德。這樣下去再也不會有歷史上耿精忠招不到兵的情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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