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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太陽早已高高掛起,耿精忠才心滿意足的從床上起來。這要是在軍營,早上天剛亮,五點多的樣子就起來了。現在看太陽,估計也是有九點了。
斕曦早早的就起床了,起床時見耿精忠睡的還很香,也知道他在外邊勞累,也就沒有吵醒他。
「爺,起來了!春竹,快打點水來給爺洗漱!」耿精忠穿好衣服,斕曦剛好就進來了,吩咐春竹道。身後的幾個婢女端著幾個盤子,裝的都是一些糕點。早飯的時間早就過了,斕曦特意去準備了這些糕點過來,防止耿精忠肚子餓沒有東西吃。
「嗯,斕曦,現在什麼時辰了?」
「此時剛到巳時,我看爺睡的香就沒有吵著爺,對了,爺肚子餓嗎,洗漱一下吃點點心吧!」
耿精忠擺了擺手,坐了下來微笑著對斕曦說「現在肚子還不餓,如果餓了,待會到街上咱們再買點東西吃。」
「爺要去逛街?」斕曦睜大了眼楮,看著耿精忠,听著這話音好像是要帶著她一起上街。
「是啊,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我們倆一起去。你整日呆在府里也夠悶的了,爺帶你出去好好轉轉,現在趕緊去換一身衣裳,現在這樣可不適合上街。」耿精忠掛了一下斕曦的瓊鼻,對著斕曦笑道。
斕曦高興的抱著耿精忠的手臂,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謝謝爺,我去換衣服。」
不一會,耿精忠洗漱完畢,斕曦也換了一身衣裳出現在他面前。只見她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卻是一副丫鬟的打扮。
「你這是?」
「爺,每次人家都是去寺廟敬香才路過街道,不是坐在轎子里就是呆在馬車中,反正就沒有自己走過逛過。今天有爺陪著,我就扮作一個小丫鬟陪在身邊不就行了!」斕曦一邊說著,一邊展示了一下她的衣裙︰「爺,我穿這身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漂亮極了!我的斕曦穿什麼衣服都好看。」這可不是耿精忠隨口一說,的確是十分好看。
「哼,爺慣會說好听的。」
福州城有兩處大型寺院西禪寺、華林寺,分處福州城南北。每逢初一十五,就會大開廟會。兩座寺廟附近都有一條繁榮的街道,即便不是開廟會的時候也很熱鬧。今天是十月十六,剛好是北邊的華林寺開廟市的時候,耿精忠帶著斕曦春竹以及楊建等幾個侍衛逛了起來。
由于今天處于廟會期,華屏街上百貨雲集,這條街道經過長期發展已經形成了一條商業步行街。街道兩旁,茶坊、酒肆、商鋪比肩林立,極是熱鬧。一大早的祭神儀式早已結束,現在街面上人山人海,都是逛廟市的人。耿精忠早上沒有吃早飯,此刻肚子卻是有些餓了,看到一個個賣早點的攤位都還在,拉著一行人在一家鼎邊糊的攤位上坐了下來,吃了一頓美美的早飯,當然就數他自己吃的最多,畢竟其他人已經吃了早飯了。
吃完飯,幾人繼續在廟市上逛著,廟市上熱鬧的場面不僅把斕曦給迷住了,耿精忠自己也是十分的新奇,前世的自己一直都在念書,完了就直接找工作,廟市這種場面根本沒見過,這和後世的步行街還是有不小的區別的。而楊建等幾個侍衛當然不會不識趣的當大燈泡,只是在後面小心的跟著,由于廟市上人太多,他們也不敢離得太遠。
華屏街的廟市很長,分為了好幾個部分。祭神儀式結束後便會開放專門賣土產品、小吃、雜耍等幾個不同的區域。此刻他們所在的就是擺滿了各色小吃的區域。魚丸、肉燕、鍋邊糊、芋泥、荔枝肉、棒棒雞、炒肉糕等等幾十種小吃擺滿了街道。這里不僅是小吃攤,兩旁的酒樓也是比肩林立。很多本地以及外地的商人趁著這個時間在酒樓里商談生意。
要說最熱鬧的當屬雜耍區域,不長的街面上,一團團的人群在圍觀各種雜耍,有耍中幡的,拉弓拉洋片的,演滑稽戲的,抖空竹的,爬竿的,表演硬氣功的,每一種都讓觀眾大聲叫好。而在雜耍表演周圍,賣各式玩具的也十分的受歡迎。什麼崩鐵鏈空竹、撲撲登、走馬燈、鬃人、吹糖人、畫糖人、塑糖人、面塑、九連環、撥浪鼓各式各樣的玩具不僅吸引了眾多的小孩,就連大人也忍不住買來把玩。
其實,這三個區域最重要還是土產品區。買賣土產品才是廟會貿易的主體市場。因為廟會的舉辦除了是來祭神,更重要是給百姓們提供集體交易的場所,尤其是城外的農民。土產品市場中多是買賣農具和日用品,也有另外開闢的家禽家畜市場。農民們進城一趟也不容易,將自己生產的貨物拿來販賣,還需買回自己必需的物品。一個地方產出的產品如果打出了名氣,別人沒進廟市之前就會說某某村的木杴把質量很好,某某地方的竹篩子做的好,然後直接來購買,價錢也會好一些。
耿精忠帶著斕曦逛完了小吃街面,便來雜耍街看雜耍。這些對于後世經常看馬戲團表演的耿精忠不算什麼,但是對斕曦卻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斕曦在東北盛京長大,進了北京城便被許配給了耿精忠,一直都沒有見過這些雜技表演。斕曦看著別人抖空竹,爬桿,直挪不動腳步。直到一場表演結束,還給了別人一大塊的賞銀,直驚得收錢那人連連作揖道謝。待到他們逛完這一片,天已然是正午,耿精忠累的兩腳直發軟,但看這斕曦高興的樣子,哪里有一點疲憊的感覺。不得不說,女人對逛街是天然的情有獨鐘,前世的耿精忠就很不喜歡陪女朋友逛街,因為一逛起街來就沒玩沒了,他實在是受不住。這一次斕曦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能掃她的興。
耿精忠帶著斕曦走出雜耍區時,兩人的手上已經拿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玩意。什麼馬燈、鬃人、吹糖人、面塑、九連環、撥浪鼓幾乎街面上有的都買了一份。兩人走出來沒幾步,將建、春竹和幾個侍衛就迎了上來,將耿精忠手上的東西接過去。
「好了,到正午街上的人也散了不少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這一圈下來,真夠累的!」
耿精忠領著幾人找了街面上一家最大的酒樓走了進去。這出酒樓看起來最是氣派,門臉也寬,大門處人來人往,生意很是興旺。小二一見到幾人進來立刻招呼道︰「客官是在大堂還是包間?」
「這里有女眷,當然是包間了!領我們上樓!」
上了二樓,面前也是擺了幾張桌子,跟樓下差不多,不過樓上顯然安靜很多。更有臨窗的位置可以看到下面的街景。再往里面走一點才是包間,包間門上寫著天字二號,看來這是這里較好的包間了。一進包間,耿精忠便點了點頭,環境真是不錯。不愧是繁華廟市上最好的酒樓,包間里的裝飾已經絲毫不下于王府,甚至這小小的一個包間還要超過王府的很多地方。
幾人坐下來點了幾個特色菜便慢慢吃了起來。楊建等早就得過耿精忠的命令,在外面一切隨意,吃飯時更不分尊卑,一起坐下吃飯就是。幾人一邊吃,耿精忠一邊和斕曦說著話。忽然「 !」的一聲,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巨大的響聲嚇得斕曦春竹一聲驚叫。而楊建等四個侍衛立刻跳將起來搶到前方,護住身後的耿精忠三人。
幾人抬眼一看,從門口走進來七、八個人,皆是身著便服,居中兩人錦衣華袍,年紀都不過二十歲左右,跟耿精忠差不多大。一看就是哪里的世家公子,長的很是俊朗,只是臉上的戾氣濃重,破壞了原本俊朗的面孔。
「哪來的雜碎敢搶老子的包間,不知道這里是我專用包間嗎?趕緊的,過來給爺磕頭賠罪,然後把桌子騰出來,爺要用!」其中一個搖著手中的折扇,大大咧咧的說道。
耿精忠幾人听了心里一陣冒火,楊建等侍衛更是大喝一聲︰「大膽!」。而斕曦乃是公主出身,哪里受過這等氣,不待耿精忠開口,她已是柳眉一蹙,冷冷的道,「哪來的這一群瘋狗跑到這里亂吠?」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輕脆悅耳,在這不大的包間也就顯的格外惹眼,一時間整個房間里的人都安靜下來,齊齊向她望了過來。
兩位華服公子也是出身世家,一听有人罵他們是狗,登時臉色便拉了下來,待看到罵他們的是一位天仙一般的絕色美人,不由都眼楮一亮,一臉的豬哥像,就差嘴角掛上口水了。還是後面的那一位年輕公子反應的快一些,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這個包間是我們早就包下的,不想今天被你們闖了進來,爺們也不要你其他的賠償,把這個婢女留下,其他人滾吧!」
「對,對,留下這個婢女,其他人都給我滾!」手執折扇的也立刻附和道,兩只眼楮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斕曦。
斕曦在里面被氣的柳眉倒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耿精忠則是一直沒有言語,直到他們說完,才冷冷地對楊建四人說道︰「打斷他們每人一條腿,全都給我丟下去。」
「遵命!」有道是‘主辱臣死’,楊建四人早就快按捺不住,此刻听到耿精忠的命令,立刻一擁而上。四個千挑萬選的猛虎軍精英對付七八個市井無賴一般的人,那真是手到擒來。一陣乒乒乓乓,再伴隨一聲聲慘叫,楊建四人秋風掃落葉般將他們解決,然後按照耿精忠的吩咐,將幾人扔下樓去。幸好這酒樓樓層不高,不然這些人摔下去,只怕就摔死了。
「爺,咱們還是回府吧!」楊建擔心下面的人再招人來報復,雖然他們不懼,卻是擔心世子公主的安危。
「爺就等在這,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家的潑才這麼囂張。」好好的一頓飯被攪了,原先的興致也沒有了,耿精忠真是火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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