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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延平王府經過了幾日的磋商,終于定下了與耿家和談的詳細策略,派遣劉國軒為使者秘密前來福州與耿精忠商談。
幾日的航行,劉國軒再次踏上了這片令他終生難忘的地方。他們的船只剛一靠近馬尾就被馬尾海軍發現了。幸好及時掛起白旗表明了來意,不然的話,一*炮轟過來,他們就完了!
劉國軒等人迅速被帶上岸,王振邦與黃大忠等人均是認識劉國軒的,得知了劉國軒的來意,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先行通知耿精忠同時派一隊士兵護送幾人往福州城而來。
耿精忠得到消息時還在王府里忙活老王爺過壽的事情,雖然不是整歲的生日,王府里依然是好一陣忙活。孔子曰五十而知天命,老王爺五十三了,由于常年領軍作戰身上暗傷很多,身體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年近七十的老人,耿精忠很重視自己父親的每一個生日,因為他知道這個父親活不了幾年了。歷史上耿繼茂就是在五年後病死的。
「延平王麾下劉國軒,參見靖南王、世子!」王府會客大廳,耿繼茂與耿精忠端坐上方。劉國軒一進大廳立刻上前行禮拜見。
「劉將軍,我們又見面了!怎麼,想通了?來到我的麾下,現在就可以把馬尾海軍交給你!」耿精忠一邊說,一邊抬手示意請劉國軒坐下。
「世子說笑了!某深受鄭氏厚恩,終身難報,世子的建議還是不要再提!某今次前來,是奉延平王之命與王爺、世子結為盟友,互通有無!」劉國軒的臉上微微露出尷尬之色,畢竟上次是自己的疏忽導致了群軍覆沒。
耿精忠听了一愣,這鄭經有如此胸襟?一支偏艦損失在了這里,難道就這麼算了?還是有其他什麼陰謀?「這話只怕是不對吧,鄭家乃我大清的敵人,朝廷眾臣無不想除之而後快。與我結盟?豈非讓我站在了朝廷的對立面,反叛朝廷?我有那麼蠢笨嗎?」。老王爺耿繼茂沒有說話,一直在品著茶,觀看著兩人說話。看著自己兒子如此出色,當真是老懷大慰。
劉國軒到底是員難得的大將,立刻便反應了過來︰「世子這話騙騙別人可以,咱們兩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沒有上次那事,咱們兩家關系興許會更好些。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延平王的意思也不是讓王爺反叛清廷。但是明眼人都清楚,三藩耗費半天下,實力驚人,已經慢慢威脅到了滿清朝廷的統治,因此清廷早晚必拿三位王爺開刀。想那平西王吳三桂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因此背著朝廷冶鐵煮鹽,鑄銅造錢,自征糧、自遺官,不停的發展實力,以作準備。現在世子的所做作為也不差吳三桂多少,世子組建的水師只怕也沒有得到朝廷的許可吧!」
「呵呵,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我發展水軍也不過為了自保而已。我已經向朝廷上了奏章,請求準許成立水師,名面上就是為了對付你們鄭家,我想朝廷會很樂意看到你我兩家打起來的。」耿精忠呵呵一笑,端起茶杯示意劉國軒喝茶,自己也喝了一口。
劉國軒一驚,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穩住耿家不能再起沖突,即便是做做樣子也不行。若是荷蘭人主動聯系過來,台灣很可能就要再次遭受兩方圍攻,這個時候的鄭家是承受不了的。「世子殿下,其實我們並不需要打來打去,結成盟友反而對你們耿家更有利。你們此刻需要發展,而朝廷又顧及不到這里,只能依靠靖南王府,說句自貶的話,對你們來說就是養匪自重。沒有了我鄭家,朝廷必不可能容許你們發展水師。我們結盟以後,鄭家可以配合耿家調整一些動作,讓朝廷不找你們麻煩。你我兩家也可以胡同商貿,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哈。沒想到劉將軍不僅領軍出眾,這舌辯之才也十分出眾啊。據我所知,鄭經他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啊?如果我料想的不錯,鄭經這麼急著與我結盟,其實是想穩住我,以防我和荷蘭人聯手對付他,是也不是?」在劉國軒侃侃而談的時候,耿精忠快速調動頭腦里的知識,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劉國軒還是小瞧了他的眼光。
「這」劉國軒被說中心思,十分驚訝。按他的理解,耿家應該不知道這些情況才是。自前年清廷與荷蘭人聯手被他們打退了之後,荷蘭人大部分退走了南洋。鄭家今年正準備對基隆的荷蘭人發起攻擊,這個消息連荷蘭人自己都不大清楚,西方的商隊也都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得知的呢?
耿精忠一看劉國軒的表現就知道自己所言沒錯,于是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劉將軍,本世子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本人十分欽佩國姓爺的所作所為,你我兩家具是漢人,咱們的爭斗屬于自己家里的爭斗,絕對不會牽扯到外人。荷蘭人狼子野心想要侵佔我華夏領土,別說你不答應,我更是不答應。」
這下劉國軒真是大喜過望,沒想到此行的主要目的不費吹灰之力便完成了,同時也深深欽佩起耿精忠起來。雖說他爺爺投降了滿清,但是這位世子的觀念卻是截然不同,‘你我兩家具是漢人,咱們的爭斗屬于自己家里的爭斗’這句話說的太好了。看來以後與耿家是很容易打交道了。
「世子深明大義,台灣上下必定感激不盡。國姓爺的遺志便是要將荷蘭人趕出咱們的地盤,不滿王爺、世子,延平王早在幾月前便開始部署準備消滅已然停留在台灣基隆等地的荷蘭人,只是不料發生了這檔子事情才耽擱了下來。」說道這里劉國軒臉色有些泛紅,畢竟,是他領頭充當了一回強盜,當強盜也就算了,自己還弄得群軍覆沒,丟人啊!「靖南王鎮守福建,背靠九州,各種資源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取。延平王希望兩家結盟以後,互通有無,加強合作,不知王爺、世子意下如何?」
「好,我同意結盟,但是咱們這屬于私下里的結盟。為了表示兩家結盟的誠意,我的要求有三條,答應了這三條,那麼一切都不成問題。」耿精忠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時常上岸搶掠物資,但是從今以後不得再有一艘戰船進入福建騷擾地方,這是第一條。既然是加強合作,我會組建一支大型商隊,專門負責海洋貿易,你們所缺的糧食等物資我都可以賣給你們,想必延平王應該不缺這麼點銀子!我的遠洋船隊經過台灣海峽鄭家不得攔截、不可收稅,這是第二條。至于最後一條,國姓爺退走台灣之時,遷移走了福建廣州一帶絕大部分的造船工匠,而我的要求就是,讓你們的延平王送來一些造船的工匠。以上三條缺一不可,你可以考慮一下,或者匯報了鄭經再做決斷。」
听了這三條要求,劉國軒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在來之前,台灣的文武已經商議了幾天,考慮了各種情況。針對鄭家此時的情況,耿精忠完全可以獅子大開口,大聲現在耿精忠只提出了這三條,算是很少的了!劉國軒當即站了起來彎腰行了一禮說道︰「世子所提,末將代表延平王全部答應。」
兩家結盟,不管對耿家還是鄭家都是極為有利的。耿精忠需要一段相對安穩的時間來蒙頭發展,而鄭家需要來自大陸的各種資源。可謂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傷。盟約已經口頭敲定,接下來就是商議具體內容,兩人逐條討論、商議,不知不覺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商量完之後,劉國軒沒有停留,立刻離開了靖南王府,返回台灣而去。具體的合作事宜,就等待著鄭家商船的到來才能開始了。
靖南王耿繼茂由于身體虛弱,在听了一個時辰之後便離開了客廳。耿精忠與劉國軒商討完之後,也馬不停蹄的來到耿繼茂的面前進行詳細的匯報。
「都商量完了?」耿繼茂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問道。
「是的父王,今後幾年咱們可以安心發展了。」耿精忠也是十分欣喜,他不怕鄭家再來進攻馬尾,怕的就是鄭家不停的過來騷擾。這樣他的海軍與遠洋貿易公司全都發展不起來。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建設困難破壞易,要是鄭家是不是的派小股部隊前來破壞,那造成的後果將是他承受不了的,就比如,如果鄭家派人在他的船廠放一把火想想都可怕!
「嗯,也好,本來我們就沒有準備和鄭家直接為敵,這樣對我們完全沒有好處。鄭家獨霸海洋幾十年,實力還是十分強大的,我們要想趕上他,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因此與之結盟也就成了必然。對了,鄭家這次有沒有提出其他什麼條件?」
「回父王,劉國軒倒是沒有提什麼特別的要求,多是商討以後雙方貿易的事情。兒子把貿易地點就定在了漳州月港,那里一向是與西洋商隊貿易的集散地。他鄭家可以打著西洋人的旗號過來與我們貿易。有了我們的幫助,其他人不會發現什麼異常。」說道這里,耿精忠忽的又想到了一事,便接著說道︰「對了,劉國軒還提了一個要求,要求咱們歸還那六千多水師俘虜。呵呵,這些人對咱們沒有大用,但畢竟是水戰經驗豐富的水軍士兵啊,鄭家還是很在乎的。兒子將他們全部都賣了!」
「賣了?」
「是,兒子讓他鄭家花錢來贖回這些士兵。」耿精忠嘿嘿一笑道。
「這倒也不錯,這些士兵他們若是不贖回去,必將動搖其他水師的軍心。六千多士兵的家屬都在台灣,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動搖他鄭家的根基啊!怎麼樣,又大賺了一筆吧!」
「父王英明,咱現在可窮了,不狠狠敲他一筆,那多對不起戰死的兄弟!嘿嘿,這一下,就進賬五十萬兩銀子,這人口買賣可真是賺錢啊!」
「以後可沒這樣的機會了!」耿繼茂不可置否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耿精忠想到了以後的殖民地,一陣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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