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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書在福州呆了半個多月,帶著滿滿的收獲回去了。耿精忠向他承諾將直隸的香水與玻璃生意全部交給他,並且還派了幾個學會了燒制水泥的大師傅隨他去京城,協助他建設水泥窯燒制水泥。
家里面的事情有專人操心,而馬尾那邊自己卻是有三個月沒有過去了。在家里面又呆了幾天,耿精忠也離開了王府。離斕曦生產最少還要有三個月的時間,自己不可能整日悶在王府里,馬尾的事情自己還不能夠撒手不管。再說,馬尾離福州城也只不到百里,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可返回。
耿精忠剛到軍營,李光地和黃大忠就迎了進來。兩個人一見耿精忠便大倒苦水,話里話外都在抱怨耿精忠這個甩手掌櫃的。
「唉唉唉,我說你倆停一下,一個個的說。我這剛下馬,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呢你們就唧唧咋咋個不停,先坐下,慢慢說。大忠,你先說。」說完便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茶,美美的喝了一口。
黃大忠挨著李光地的旁邊坐了下來,抱了下拳說道︰「世子,您可三個月沒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末將就直接找你去了。是這樣,我負責的火炮訓練昨天剛停了,現在軍營里庫存的火藥只夠一場像上次那樣的戰斗所用的了。這個問題我很早就報給了李先生,可是到現在也沒有解決。」
李光地翻了下白眼︰「這個問題我一直派人在解決,可是硫磺木炭好買,硝石卻無處可買啊。我派人在附近省份采購,奈何杯水車薪,眼看著庫存的火藥越來越少,實在是沒辦法。我曾建議,讓黃將軍減少火炮的訓練,以減少火炮和火藥的消耗,可是黃將軍非但不听還斥責我不懂軍事。」
「行了,行了,你倆就不要互相拆台了,多大點事啊。大忠你做的不錯,還知道要留下一些彈藥以備不測,值得表揚。對了,李兄,火藥作坊那邊已經缺乏材料到這種地步了嗎?」耿精忠轉頭對李光地問道。
「是啊,世子。這些日子我三天兩頭往天馬山里面跑。火藥作坊里硫磺木炭都不缺,也很容易買到,可是硝石卻是消耗殆盡。我們福建並不產硝石,其他地方的硝石都被各地官府管的很嚴。屬下也是通過一些地頭蛇才采購到了一些,可是數量還是太少,不敷使用。最關鍵的還是平時訓練太平凡,用的太多了。黃將軍你別瞪我,我說的都是實情,就這三個月里,消耗掉的火藥起碼價值三十萬兩銀幣,不僅如此,還報廢了六十六門火炮,我說的沒錯吧。你練的倒是痛快了,可你知道這得需要多少銀子啊?」說的時候李光地看到黃大忠瞪著他,不由的再次抱怨。他是不當家不知材米貴,就只知道消耗。
黃大忠被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在以前沒有海軍的時候,兩年也消耗不了那麼多的火藥;那火炮都跟寶貝似得保存著,一個月也不見得訓練一回,只有在戰斗的時候才把它們推出來使用。海軍成立到現在將將也就半年的時間,在他手上報廢的各式弗朗機火炮已經超過了八十門,火藥更是不知道用了多少,這粗粗估算,怎麼著也得值四五十萬兩銀子吧。
耿精忠也是有些奇怪,年前這邊說缺少火藥,自己就命令加大了生產。倉庫里的火藥可以說堆滿了庫房,應該是夠用的啊?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呢?原來癥結在這里。「大忠啊,你還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材米貴啊,我讓你加大訓練,你不會是天天練吧?這又不是學游泳,這是需要銀子的,光開炮不總結經驗,開再多的炮也沒有用。這練都已經練了,那就算了,以後五天一練,其他時間用來總結經驗和學習理論。對了,練了這麼久,效果到底怎麼樣?」
黃大忠刷的一下站起來,大聲說道︰「稟報世子,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不管是海軍還是陸戰軍的炮兵都能打的一手好炮,每一個兄弟都不比西洋來的火炮師傅差。」
耿精忠听了點點頭︰「嗯,那就好,我還擔心我的銀子花了卻起不到效果呢。那些被選出來的西洋教官都是打了十幾年炮的海上老兵,你們的技術能趕上他們,說明你們卻是是用心了。不過,你們還是要好好跟他們學,你們沒在海上練過,那茫茫大海上風浪可是不小,加上真的戰斗時敵船也是異動的,這些你們可都沒經驗。告訴下面的弟兄們,不要驕傲,定下心來好好學,這海上的經驗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遵命!」
「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就去忙吧,火藥的事情我和李先生會解決。」
「末將告退!」說著又抱了下拳,然後退了出去。
「李兄,不好意思了,最近家里有很多事情沒顧得上這邊。軍營里這些家伙都是老粗,你多擔待些。」耿精忠看著黃大忠退出廳內,轉頭對李光地說道。
「世子哪里話,這是屬下應該做的。世子,最近我這邊還真有幾件大事發生。本來我正準備去向你匯報的,不想你親自來了。」
耿精忠臉上笑容刷的一收,眯著眼楮問道︰「哦,什麼事情居然讓李兄這麼嚴肅?」
「這頭一件事情就是剛才黃將軍所說的,火藥嚴重短缺,第二件事情也就是我準備向你匯報的。世子,倭寇來了!」
「什麼?倭寇?」耿精忠真是十分的驚訝。據他腦袋里的歷史知識告訴他,這個時代的日本好像是江戶時代,正在閉關鎖國吧,哪來的倭寇襲擾?
「就在幾天前,南邊的平潭島被倭寇劫掠了,死傷百姓一千多,他們還搶劫過往商船,殺人奪船。以往也有海盜上岸劫掠和搶劫商船,但是往往都還留人一條生路,這幫倭寇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下手可是狠呢!」李光地自小生長在海邊,對海上的事情也是熟悉,但是說到這些倭寇不講規矩,還是十分憤慨。
耿精忠還是有些不放心︰「能確定是倭寇嗎?不是其他地方來的海盜?」
「基本確定,有幸存活下來的人商船活計曾經去過倭國,認得那些船都是日本的船,上面也全是倭國人。世子,屬下在想,這些倭寇是不是和上次被你抓住的島津平山有關系?」
耿精忠內心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上次抓住的海盜頭目島津平山?據上次審問,他好像是倭國一位大名的弟弟。雖然自己沒當上大名,但是做了海盜以後還經常與他本家聯系。這廝還想著保持聯系,好以後回去爭奪大名的位置呢!可是海盜被咱們一網打盡,那邊是不可能得到消息的呀?難道說」
「鄭經!」
「鄭經!」
兩人同時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都是鄭經二字,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不錯,世子,很可能是台灣鄭經搞的鬼,也只有他和倭國人交往密切。很可能是他鼓動那些倭國人前來找咱們的麻煩,那些倭寇沒敢直接進攻咱們馬尾,卻劫掠沿海諸島和過往商船就是想阻礙我們發展。他鄭經坐山觀虎斗,打的真是好主意啊!」
耿精忠搖搖頭,面色嚴肅︰「可惜,咱們現在還拿他們沒辦法。等等吧,待到咱們的艦隊準備妥當,定滅了這幫畜生。傳令福州沿海加強戒備,多派出快船巡邏;一旦發現倭寇,就發信號讓百姓們往內地跑,不要管家里的壇壇罐罐,若是房子被燒了,我來給他們重建。」
「這樣也好,再多等幾個月吧,他們囂張不了多久了!」李光地對馬尾海軍還是很有自信的,再過幾個月,戰艦、大炮都準備完畢之日,就是那些倭寇付出代價之時。
「對了,現在時間還早,陪我到火藥作坊那邊看看,火藥必須要保證供應才是,沒有火藥,咱們的船到了海上就是活靶子。」說完,站起來就向外走去。
火藥作坊不比一般的工坊,具有極大的危險性,所以沒有和火槍火炮工坊放在一起,而是放在了遠離人員聚居的小山坳里面。馬尾月復地有一片小山林,喚作天馬山,山不高,山谷面積很大,而且景色秀麗,于是火藥作坊搬來馬尾後就定在了這里。火藥工坊遠離人群,一旦發生事故的話,損失也可以小一些。就是在火藥工坊內,一線生產作坊、生產火藥的原料庫房和火藥的成品庫房也都是遠遠的分開,省的萬一發生一次事故,就摧毀整個火藥工坊,讓全軍火槍火炮當即斷頓。
火藥作坊眼下的規模可比在福州城外的時候大得多了,原先的工人只有三四十人,現在已經增加到了兩百多人。每一處地方都分工明確十分精細。由于火藥的生產很是危險,為此工坊內的安全條例也是最多的。整個工坊見不得一星半點的火星,就連伙房都是設置在山外。
在生產火藥和儲藏火藥的時候,都是不能使用鐵制品的,因此耿精忠花費了兩千多斤白銀外加上萬斤的銅,為火藥作坊制作了銀質和銅質的工具,使得整個工坊內到處都是晃眼的銀色和黃色。這些銀、銅質地的工具在碾碎原料的時候,不會像用鐵器或者石器工具那樣踫撞出火星,從而避免了引發爆炸或者起火。
耿精忠在火藥工坊內轉了一圈,仔細查看了原料庫房,硫磺和木炭的存儲倒是足夠,就是存放硝石的庫房已經空蕩蕩的了。這個硝石還真是個問題啊,原料的多少就決定了產量的多少,沒有硝石火藥工坊就得停工,軍隊的火藥供應就成了大問題了。必須要找不到一個穩定的硝石供應渠道才行啊!
「世子,這邊屬下已經問過了,卻是是沒有硝石了。屬下已經派人到江浙江西一帶采購,只是路途遙遠,估計還要一些時日才能有消息。」李光地已經來過多次了,對這邊的情況很是上心。
「為何不與西洋人接觸?」耿精忠忽然想到了歐洲商隊,內陸的硝石被官府管制著,海外的可沒有。況且西洋商隊在南海一片暢行無阻,一般的海盜都不敢打他們的主意,和他們交易不是最好?
李光地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看來他的思維也被局限了,眼楮只看到了大陸卻沒有遠眺海洋。「西洋商人?他們會有硝石?」
「肯定有!若是我料得不錯的話,鄭經與他們就有交易,不然就憑台灣孤島,斷不可能供應他眾多的船隊!」耿精忠信誓旦旦的說道。「即刻派人前往漳州,去月港接觸西洋商隊,他們佔據著印度以及馬尼拉等眾多島嶼,硝石肯定富裕。告訴他們,他們運來硝石,我們給他貨物,不然就封鎖港口停止貿易。不怕他們不就範,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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