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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內,沙場之上,一群羽林軍正在進行操練。
每一場子比試下來,都有十來人受到刀槍刮傷之苦,軍醫忙得提溜轉。
「監軍大人,金創藥不夠了!」軍醫雙唇爆皮,焦急不已。
監軍鐵著臉問︰「嗯?不是才進的一批麼,這麼快就用完啦?!」
軍醫一臉無奈道︰「哦,是,是啊,上個月送來的,大伙兒涂了以後都說好得慢多了,沒辦法,我便又發出一批,傷員才痊愈,和著比以往的藥效削減了一半兒。」
「是這樣啊,那趕明個我得向太醫院說清楚,看看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太醫院收到監軍的信函,趕緊去檢查藥庫剩余的金瘡藥,經過一番檢驗,也沒能發現什麼異常,倒是有個制藥的小廝稟報說,熬藥的時候發現那里面的當歸表皮有些破損,便以為是搬運過程中磕踫所致,沒有在意。
太醫院對這種藥材表皮的破損表示無法界定,紛紛搖頭,最後沒辦法,只能歸咎于送藥材的那家藥店,直接換掉了事。
……
廉禎向淮化侯復命。
「父親大人,皇家特供藥材的那家藥店,孩兒已經做了手腳,現在,整個太醫院都在嚷嚷要換供貨商了。試問哪個國家不以軍國大事為重,誰又得罪得起羽林軍,我想皇上一定會考慮太醫院的提議的。」
「嗯,不錯。我們這招棋又往前行進了半步,現在我們只需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進京,連著看看你的未婚妻,連著向皇上說說咱們的想法,我想,這天大的餡餅要是落在魏然軒頭上,它是斷然不敢不接著吧,哈哈哈哈!」
父子二人舉著酒杯對飲,淮化侯忽而想到了養子的親事。
「禎兒,給公主的聘禮你準備得怎麼樣啦?再有一個月你們就要成親了。」
廉禎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回答道︰「備好了。有西域珍珠三十斛,綠貓眼寶石三十斛,紅寶石三十斛,藍寶石三十斛,各種金銀器皿一百架,玉器五十架,還有各種綾羅綢緞六大車。哦,對了,還有,為了逗公主開心,孩兒特意從倫國購來七彩大鸚鵡兩對兒,價值萬金。不知父親大人滿意否?」
淮化侯听聞後拍手叫好︰「想得周到!周到!」
突然,他臉色暗了下來,拍了拍廉禎的肩膀道︰
「禎兒,爹爹知道你心中有一段過往,有一名揮之不去的女子常駐在你心底,可是,現在家國為重,你必須有所擔當。」
廉禎將杯中苦酒一飲而盡︰「孩兒知道,努娜兒永遠是我心中的至愛,可惜她就要嫁給蒙古王,而我卻要娶那個潑辣的公主了,雖然都很痛苦,可為了國家,只能這樣!」
「嗯,有出息!好孩子!以後功成名就,天下女子任你挑!干杯!」
……
這個冬季,是一向溫暖如春的蓉洲城最冷的冬季了。
家家房檐下滴著冰溜子,小後園的池水結了一層瓦灰白色的硬冰,連水車的大輪子都被結結實實地凍了一半兒在池塘里,動彈不得。
地也凍了,蘇杏璇怕那些好不容易長了3年的藥材凍壞了,便將它們移栽到木槽中,放置在柴房里過冬。
茅草屋旁有棵柿子樹,此刻枝頭只剩下兩三枚用桿子打不下來的大柿子,只當是送給烏鴉吃的好了。
蘇杏璇將深秋晾曬到現在,已經出了厚厚白霜的柿子餅切碎了放入粳米粥中熬制,供全家人秋冬季化痰鎮咳潤肺,尤其是身懷六甲的嫂子戚珍珠,現在有些清咳,又不能吃藥,這劑食補驗方對她來說是再安全不過了,還可以緩解她的妊娠強烈嘔吐。
忙活了一上午,樹上打下來的三十只柿子所制成的柿子餅全部處理妥當,這時,魏錦綸卻像個孩童般跑進來,一把抱住蘇杏璇的肩膀。
「嘿,有個好消息,養心堂年結盈利了近三倍利潤,都是老婆你經營有方!」
蘇杏璇眼楮笑成一條線,她用沾著白霜的手指點了一下夫君的鼻子道︰「你這麼著急地跑過來,還有一件事兒吧。看,我給你想著呢!」
說完,蘇杏璇輾轉到後面,下了地窖,取回來一只籃筐。
魏錦綸低頭一看,呦,是兩枚又大又紅的冰凍柿子,由于被凍了好久,表皮漲的亮亮的,紅紅的,像兩只大紅燈。
「給我噠?」
「是啊,否則能是誰的?去年樹上的柿子接的少,見你偶拾一枚凍得梆梆硬的落柿子,像個孩子般手舞足蹈,便知你特別喜好這一口,今年未等它落,我便選了兩枚陽光曬得最勻的柿子,在冰窖里給你凍了待用,呵呵。」
魏錦綸听後突然很深情地扳過蘇杏璇的臉頰道︰「娘子,我會對你好的!」
「這都說的哪挨哪嘛!快吃吧,哦不,等微化再吃,現在吃了傷胃。」
……
不幾日,安州前來皇宮送聘禮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在大街上,引來百姓一片唏噓。
一個問︰「呀,這是哪國的王子又來提親了?」
另個說︰「噓~小點聲!想想那年發生的事情,多麼可怕,誰知道這次又出來什麼怪物,快走快走,不看了。」
惹得周圍幾個听見的百姓全跑散了,人群的前面頓時空了一小塊兒。
送藥回來的李路正巧擠進人群里,一向貪熱鬧的他看的更清楚了。
「咦,騎白馬那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啊,雖是發冠束起,可那很有特點的豹子眼和如玉的面色,怎麼看怎麼像那日自己在院中撞見的那位清晨來客。」
那日,也就是兩名夜班庫工遲遲晚起的那次,李路正往後院走,突然被迎頭撞上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啊,誒?我說,這位小哥,你是?」李路問。
「我,我是買藥的,剛剛看前面沒人,心里又著急,瞎呼呼地就闖到後面來了,對不住啊,我先行一步!」
「哦。哦?不是……」李路將信將疑,正要再問,那人卻身形不見。
今日再看見白馬上有一個如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的男子,李路怎會不驚奇?